第二十八章 三斤糧食一斤酒
這段時間里,李耕實在太忙了,都沒有注意到薛剛的存在,這也讓他有點后怕。
說實話,此人的身份目前雖然是上官陷害,背著通匪的罪名,但其實真實的身份卻是大唐相州軍中的小軍官,按照品級來說,很可能是也是五六品的都尉或者校尉。
這可算是中層軍官了,手下沒有軍功積攢那是不可能當這樣的軍官的。
加上此人當初被派到武安郡正是為了調(diào)查軍械走私的案子,而那一批的軍械走私最后卻基本上是被伏牛山這些山匪劫走的。
那批對山寨非常重要的軍用弩弓,目前正在伏牛山的弩兵手中,現(xiàn)在不但正在壯大還漸漸的被很多人重視起來。
薛剛到底是不是到這里來暗中臥底調(diào)查來的?李耕自己心里也有點懷疑,畢竟當初自己可是連哄帶騙的,誆了薛剛一番,什么郡守府書房之內(nèi)的定罪公文都是自己杜撰的。
這些人算是武將的世家子弟,累受皇恩,從小大概就接受的忠君的思想,李耕那里敢想到,經(jīng)歷變化就真的改變了這樣的一個人?
所以山寨中其他人對于薛剛還是非常歡迎的,尤其是衛(wèi)豹,與薛剛也是不打不相識了,兩人之間的關系反而更融洽,沒事就要找他喝酒,喝多了就脫衣上場相撲角力!
這個時候的大唐武人大多數(shù)是喜歡這樣的事情的,兩人之間倒也互有勝負。
看似整個山寨都接受了薛剛,但李耕知道那是多數(shù)人對自己的信任,而這種信任自然是愛屋及烏了。
他自己對于薛剛還是帶有一絲絲的警惕,有時候會讓小樹跟著他,并且有意無意的詢問薛剛的行蹤。
這段時間實在是太忙了,他竟然忘了這茬。
此時薛剛來找他,倒算正好,李耕先是帶著薛剛參觀他在建的釀酒作坊,告訴他自己準備搞一個一年上千斤烈酒的作坊!
這個時候后的酒水都很寡淡,連李耕這樣的不能喝酒的人,都可以大碗的與人碰杯,可見酒的度數(shù)并不高。
度數(shù)不高說明救的濃度不純,里面的水分太大!
那么要想提高酒的度數(shù),提純就是必須的,而李耕在系統(tǒng)中獲得蒸餾酒的制造方法中,就有專門的一項,那就是通過反復蒸餾來提純的工藝。
蒸餾還有一項好處,那就能夠使得酒水清澈,比起那些渾濁的酒水來講,質(zhì)量自然不是可比的。
這是之所以李耕山寨里面的嘍啰到處搜刮了不少酒樓自釀的酒水的緣故。
這批酒是要經(jīng)過試驗的,可以浪費一些。
以后要釀造自己的烈酒,則必須拿搶來的糧食來弄了!好在整個工藝過程現(xiàn)在他都有,但是一張口就要弄個年產(chǎn)上千斤的海口還是把薛剛嚇到了。
“上千斤!這么多的酒,李軍師你是要做什么哪?”他開口問道。
“當然是販賣了,咱們中原的百姓民間的喝的酒都是低度酒,而且大唐曾經(jīng)下過禁制民間私釀的法令,后來隨著國力日漸強盛,糧食出產(chǎn)逐漸增加,才解除了這個禁令,但是這個釀酒的工藝卻非常落后?!?p> “我將酒水提純,做成烈酒,大唐的百姓不一定能夠接受,畢竟這么多年來大家喝的都差不多,但是由此往北,那些北方的人,他們處于苦寒之地,對于烈酒是非常有需求的,一旦他們喝了我的酒,那我就能把酒高價賣給他們了?!?p> 原來是這么回事???薛剛點點頭,他是武人,自然也好烈酒,但似乎對于怎么弄出烈性酒沒什么概念。
但是李耕所說的話,似乎沒有問題,邏輯上講得通,也是這個道理,并且應該可以賺大錢。
“這是你之所以需要那么多的糧食的原因吧?”他問道。
李耕點頭道:“沒錯啊,民間傳言,三斤糧食一斤酒,這實際上是錯的,在用料上,不能含糊,我們按照五斤糧食一斤酒來算,假如我要釀造一千斤烈酒,那么必須要消耗糧食五千斤,我始終覺得我們弄來的糧食還是不太夠?!?p> 薛剛驚訝:“還不夠!我大概看到,你們這次足足搶了武安郡一城三縣十幾萬擔的糧食啊!”
李耕道:“不多啊,大家也要吃飯啊,而且那么多人,分一分,剩下的就沒多少了??!而且那上就要要過冬了,倉庫里有糧心里不慌嗎?”
“可是你搶了這么多的糧食,武安郡的百姓這個冬天可怎么過?”
聽出這個問題似乎帶著一點不滿,李耕將手里的一本書放下,看著薛剛道:“我們沒搶百姓的一粒糧食??!你也看到了,我們搶的是官府的糧倉!”
薛剛的眼神并不退縮,只盯著李耕,他也不說什么,他在等李耕的解釋。
“我知道你想說啥,你想說我們搶了官府的糧食,那些官員們定然會把損失算到了百姓的頭上,如果他們繼續(xù)征稅搶奪百姓手里的糧食怎么辦?這不是等于我們間接還是搶了百姓的糧么?”
薛剛緩緩的點頭,說明李耕說的對。
李耕笑道:“我們在城里的所作所為都是有目的的,并且還留下告示,官府那些官員就算是有這樣的想法,他們現(xiàn)在也不必須要重新考慮了,正是因為我們的存在,他們才不敢也不會再去搶百姓了!因為我們就是他們的威懾。”
曾經(jīng)有一句話說得好:“我們走后,他么可能會給你們修建醫(yī)院建學校減少你的負擔,那不是他們良心發(fā)現(xiàn)了,而是因為我們來過?!?p> 這是切格瓦拉說過的話,當他們這樣的革命者在南美的叢林里戰(zhàn)斗,為了心中的理想事業(yè)奮斗的艱苦歲月中,他說過這樣的話,李耕對此的印象很深。
他現(xiàn)在所做的事情,大致上也是受其影響,自然,自己沒有能力改變這個古代封建世界的一切,但是強盛的大唐只是表面,這地下底層的百姓還是受苦最大的那些人。
自己有沒有治國的能力李耕很清楚,自己不行,但是既然自己能夠來到這個古代世界,那么自己就要嘗試做一些以前從沒有人做過的事情!
當初他對武玲瓏所講,既然是當山賊,那么也要有愿景,是不是能夠成就一番事業(yè),山賊也就不成為令他難以接受的事情了。
現(xiàn)在他就在當山賊,并且將其當做自己做成一番事業(yè)的一個起點而已,大致上李耕現(xiàn)在變得心安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