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怕,這是榆林鎮(zhèn)兵馬。”
陳永福眼尖,立馬就瞧出他們手臂上的紅帶,不由得松了口氣。
果然,尤世威等人來此,一見到滿目狼藉,以及潰敗不止的闖軍,一個個目瞪口呆。
“尤總兵,你們來的正好,敵軍入得營地,咱們一起,好徹底將其擊潰?!?p> 陳永福笑容滿臉道。
“貴軍神勇!”尤世威看了看營寨,以及滿地的俘虜,不由得拱手,贊嘆道。
“這會兒功夫,貴軍就將來援的闖軍殺的潰不成軍,著實出乎意料?!?p> 劉廷杰也不得不服。
“只是,這營寨厚實無比,咱們又無有攻城器械,該如何打開?”
“讓這些人去填?!庇仁劳慌缘姆?,輕聲道:“狗咬狗,一嘴毛,省卻不知多少力氣?!?p> “俘虜不會用力,待營寨中的闖賊緩過來,就難了。”
閆國超龐大的身軀一動,立馬就吸引了眾人的目光。
他渾身都是鮮血,冷眼看著這些榆林鎮(zhèn)將校,不由驕傲道:
“臨行前,將軍特地考慮到此事,所以讓我們省著點用,每人必須留一顆?!?p> 說著,他從腰間,掏出一個手雷。
而在榆林鎮(zhèn)人眼里,仿佛是放大的爆竹。
“這是,爆竹?”尤世威不可置信地問道。
“不,這是手雷?!?p> 榆林鎮(zhèn)眾將眼眸中滿是懷疑。
閆國超搖搖頭,他回首清點了下人數(shù),由于厚甲護持,五百人只有數(shù)十人犧牲。
“都拿出來吧!”
他喊了一聲,隨即數(shù)百人向前,不為敵人的箭矢。
左手拿著,右手從腰間取出保存的火折子,迎風一吹,然后點著了手雷引信。
“哐啷——”
數(shù)百手雷,向著營寨木門而去。
“轟隆隆——”
一瞬間,響起了巨大的轟炸聲。
煙霧散盡,厚實的木門徹底毀壞。
榆林兵馬,瞬間目瞪口呆,這是什么操作?
“好機會!”
目睹他們震驚的模樣,陳永福露出一絲笑意:
“沖進去,給我四處點火,火燒闖賊?!?p> 隨即,在敵軍震驚中,明軍魚貫而入,瞬間就占據(jù)了有利形勢,怎么也趕不出去。
這時,一把把火焰被拋向營寨,大量的軍帳被點燃,天空中映出一片火云。
闖軍開始惶恐不安起來,眼眸中滿是驚恐。
水和火,是人類刻在基因上的畏懼。
伴隨著熾熱的火光,目睹被殺的同伴,以及還未及時組織兵馬的將領,整個營寨不可抑制的慌亂起來。
陳永福舉起手臂,在火光的映射下,他的雙眸宛若火炬:“兄弟們,殺闖賊——”
“殺——”
感受到勝利的呼喚,兵卒們熱烈的回應,手中的長矛與大刀,抑制不住地向前殺去。
“救將軍——”
“保護營寨,殺敵,殺敵……”
將校們亂作一團,但卻很難撼動驍勇善戰(zhàn)的明軍。
而馬珂生死未卜,讓整個營寨亂成一團,再加上大火的燃起,留守的許多兵卒士氣大跌,慌不擇路地逃竄。
“逃——”
馬珂剛?cè)霠I寨,還未修整片刻,安排防守,就獲知營寨被破的消息,口中吐了一口血,不得不吩咐道:“盡快——”
“撤,快撤——”
親兵隊長忙不迭吩咐道。
于是,精銳的親兵,裹挾著千余老營,將校,逃竄而走,幾乎是一瞬間,就沒了人影。
顯然,這是多年來的逃跑心得與經(jīng)驗。
大量的兵卒混戰(zhàn),讓明軍反應不過來。
“可惡——”
陳永福帶人殺了過來,眼見其溜走,不由得惋惜道:“又讓他們逃走了,這伙老營,溜的真快?!?p> “呼呼呼——”
閆國超喘著粗氣,其他的重甲步兵同樣如此,汗流浹背,鮮血浸染了整個鎧甲,濕漉漉的,走路都滴著血。
“閆千總,此次多虧了你擊傷敵將,你們擲彈營手雷炸門,你們立下頭功?!?p> 眼見壓倒性的優(yōu)勢,陳永福一邊讓人追殺,一邊夸贊道。
“嘿嘿,我們擲彈營,就是先鋒!”
閆國超露出巨大的笑容,滿心的歡喜。
接下來,就是收尾工作了。
“這就贏了?兩萬人啊,跟做夢似的。”
劉廷杰殺的起勁,這時才反應過來,不由得目瞪口呆。
“去看看!”尤世威也沾著血腥,面色不變,沉聲吩咐道。
“另外,對于戰(zhàn)利品,俘虜,不要動分毫,以免起沖突。”
眾將點點頭。
趁著這個機會,尤世威一邊觀察著其情況,只見浴血奮戰(zhàn)下的軍隊,彪悍十足,可謂之精銳。
“若是這般兵馬再多些,這位朱游擊,真不可小覷?!?p> 尤其是出風頭的閆國超,更是讓他嘖嘖稱奇。
他對陳永福拱手說道:“陳總兵,馬珂敗退,但另一邊,白廣恩還有五六千的兵馬,咱們雖然精疲力竭,但氣勢仍在,咱們正好一網(wǎng)打盡?!?p> “你們不是有約定嗎?”
陳永福不解道。
尤世威冷聲道:“這賊子投了闖賊,就不再是大明的人,咱們摟草打兔子,將他也一網(wǎng)打盡?!?p> “好!”
天蒙蒙亮,山霧漸漸稀薄。
白廣恩一夜未眠,目睹著馬珂的潰敗,以及其營地的狼藉,不由得嘆道:
“讓你罵老子,活該,死了最好,就算是孫傳庭也不敢跟老子這樣說話,這就是報應啊!”
突然,他看見其營地火焰漸消,就知曉是戰(zhàn)事結(jié)束,他不由得吩咐道:“通知全軍,敵襲,準備撤退。”
這幾日攻城,死了老子不少人,終于能夠結(jié)束了。
白廣恩心中歡喜,但卻不敢有絲毫的松懈。
常年來的征戰(zhàn),讓他不相信任何人。
“撤——”
目睹狼藉的軍營,以及舍棄的輜重,眾人驚呆了。
“他么的,竟然逃了。”
尤世威大怒:“卑鄙小人,合著,他就從來沒相信過咱們。”
空蕩蕩的營寨,讓榆林諸將憤怒不已,忍不住罵了起來。
陳永福不由得笑了笑,半斤八兩罷了。
而此時,朱誼汐站在城頭,目睹著不遠處的營寨。
火光,煙花,以及另一側(cè)燃起的大火。
“贏了!”
良久,朱誼汐松了口氣,笑道:“三邊精銳果然不容小覷,敗退闖賊,也算是能用一用了?!?p> “宗主,你是怎么知道會贏的?”
朱猛驚詫道。
冷風吹著他一哆嗦,他滿腹疑問。
“其一,人和。白廣恩與馬珂二人,面和心不和,軍營分列,甚至這次還勾結(jié),不對,聯(lián)合咱們,坑殺馬珂,這勝算小嗎?”
朱誼汐揉了揉快要凍僵的臉,不由得再次道:
“其次,我派出去了擲彈營,全身重甲,其還擁有手雷,這是出其不意的大殺招,并且可以轟開最難的寨門。”
“最后,山谷有霧,河灘狹窄,人數(shù)優(yōu)勢施展不開,這是地利??!”
“地利人和,三者有其二,我難道還不贏嗎?”
飛天纜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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