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個游戲：攻略道士男主（21）

　　“噗。”兩只妖東倒西斜的模樣逗笑了衛(wèi)季，身為罪魁禍首的他沒有半點愧疚，毫不遮掩的直接笑出了聲。

　　“衛(wèi)先生，你是不是故意的.....”向寧寧緩了好一會兒，夜風微涼，這才把那種天旋地轉的感覺壓下去不少。

　　“抱歉，忘記這個法器盛裝過其他東西了?！毙l(wèi)季含笑開口，雖說嘴里講的都是抱歉的話，面上的笑意卻半點都沒少。

　　“你就差把我是故意的這幾個字，刻在臉上了……”向寧寧撐著地，踉踉蹌蹌的起身，“說起來，你那個葫蘆......是用來裝什么的？”她湊上前，從衛(wèi)季袖口摸出那只葫蘆，“怎的……有股酒氣？”

　　一步三晃的向寧寧真真是有趣極了，“你猜的不錯?！毙l(wèi)季克制不住地彎了眉眼，“的確是酒?！彼鲎”痪茪庋糜行┳砹说男『?，微涼的氣息輕撫過而過，“想來，你是醉了?！?p>　　“嗯？酒？”大腦的反應慢了半拍，向寧寧偏著頭定定的看著身邊人。身穿道袍的男人點點頭，月光像一層朦朧的濾鏡，柔和了他的眉眼。

　　“你這個人，壞得很。”她嘆了口氣，大腦算不上清醒，一開口就是平日里絕不會說出口的話，“怎么天天看到我就喊打喊殺，對林姑娘就那般貼心？”她泄憤地錘了下衛(wèi)季的肩膀，“雙標，雙標的很。”

　　這個樣子的向寧寧他從未見過。衛(wèi)季瞇起黑眸，眼中閃過絲興味，“嗯，雙標確實不是件好事?！彼嗣掳?，像是在認真考慮她的話，“那向小姐，想要什么呢？”

　　冰涼的指尖輕挑起她的下巴，眼前的人正無限靠近她的臉。“我......”酒氣慢慢散去，向寧寧無所適從地對雙那雙深不見底的黑眸。

　　“休想動狐貍姐姐！”小貍花年齡尚淺，半天都沒緩過酒勁。他跌跌撞撞地撲向衛(wèi)季，用物理的方式打斷了他的動作。

　　“你好些了嗎？”向寧寧順勢脫離衛(wèi)季的鉗制，她清點了兩下小貍花的額頭，微弱的綠光鉆進他的發(fā)間。“......”半坐在地上的小貍花甩甩頭，“好，好些了?！焙冒胩觳呕謴土饲逍选?p>　　“你們......”枯井旁傳來聲還帶著稚氣的女聲，“這樣在別人家門口大吵大鬧，多少有些不禮貌了吧！”地縛靈從井口飄出，身上還貼著黃色的符咒。

　　“嘖，來得正好?！蹦樒ず裾叩锰煜?，衛(wèi)季直接無視了地縛靈的抱怨，他半蹲在井旁，“你先待在這兒不要動?！?p>　　他起身，一把撈起還沒回過神的貍花貓，“喏，聞聞看，有沒有什么新發(fā)現(xiàn)？”忽然懸空的貍花貓奮力掙扎，奈何武力值根本不在同一個水平線上，他毫無還手之力，直接被提溜到枯井旁邊。

　　“就是這個味道！”剛靠近井口，貍花貓就立刻有了反應，“不會出錯的，那個襁褓上有她的味道?！?p>　　“果然......”得到預料中的答案，衛(wèi)季毫不留戀地松開手?！芭緡\”，小貍花就結結實實地摔了個屁股墩。

　　“你！”貍花貓敢怒不敢言，他坐在地上，兇巴巴地盯著眼前笑瞇瞇的道士?！皶詴裕愦_定自己是在河邊被柳姨娘撿到的嗎？”向寧寧眉心一跳，她上前一步扶起被摔在地上的貍花貓。

　　“這有什么好懷疑的？”被衛(wèi)季封印的地縛靈心情算不上美妙，她沒好氣地開口，“反正在我的記憶里，就是這樣。柳姨娘這樣講的，我就這樣聽咯?！?p>　　“柳姨娘......”這個人的出鏡率出奇的高，很難讓人不在意。“是她一直撫養(yǎng)你長大嗎？”向寧寧繼續(xù)追問道，“總感覺，你和她蠻親近的?！?p>　　“倒也說不上親近?！弊诳菥吷系男」媚飸醒笱蟮拈_口糾正，“我曾經(jīng)，恨過她?！?p>　　“恨過？”衛(wèi)季來了興致，他看著井邊上的人，黑黝黝的眼中閃著有些意外的光，“既然如此，你又為何不想殺了她？”

　　“你這個道士，怎的滿嘴打打殺殺？”小姑娘瞥了眼身著道袍的衛(wèi)季，搖了搖頭，“感情很復雜，因為愛她所以，恨她。”

　　“因為愛？”衛(wèi)季愣了一下，半晌，才再度開口，“恨意和殺意的本質(zhì)，難道不都是厭惡？”

　　“自然不是?！痹S久未開口的向寧寧接過話茬，“愛是個很奇妙的情感，它能催化出不同的結果?！?p>　　“不愧是千年的狐貍?！毙」媚锘沃_，“看事情是比這個小道士透徹。”

　　她飄到衛(wèi)季跟前，頗為遺憾地搖搖頭，“柳姨娘撫養(yǎng)我長大，我對她生出了不該有的期望。也因此，再她將我變賣后，我沒辦法放下心中的芥蒂?！?p>　　“這樣啊......”衛(wèi)季垂眸，長睫遮蓋了眸中復雜的神情?！捌婀郑l(wèi)季怎么會對游戲里的npc這般負責？”向寧寧沒漏看他陷入沉思的神情，按照前幾個世界的經(jīng)驗，若非真的威脅到自身，他可是從不會這般盡心盡力的。

　　“向小姐，不知你有無興趣，再去一趟滿春樓?！焙芸?，眼前人收回發(fā)散的思緒，他抬眼，望向對面的人。

　　“古怪極了.....”向寧寧堅信這里面必定有鬼，她糾結片刻，還是沒按耐住噴薄欲出的好奇心，“可以倒是可以，只是......”她遲疑抬頭，“我有個疑問，不知衛(wèi)先生可否愿意解答？”

　　“但說無妨?！毙l(wèi)季頷首，一朵云遮住了月亮。

　　“你......所做的一切都有什么目的？”萬事開頭難，向寧寧踟躕片刻，還是問出了一直在意的問題，“這次我們可沒有完成任務就把命給你的合約，你為什么，不現(xiàn)在殺我？”

　　“噢？從沒聽過這種要求?！毙l(wèi)季錯愕挑眉，他看著眼前一本正經(jīng)的向寧寧，忽然有些想笑?！靶l(wèi)先生不要兜圈子?！痹较朐接X得可怕，向寧寧咬緊問題不放松，大有一副不得到答案不罷休的架勢。

　　“有兩個原因?！睂γ娴哪腥顺聊粫?，忽然失笑，“比起一具尸體，我想，我更喜歡會說話會笑的你?！?p>　　一陣風吹過，吹散了月亮旁的云。微涼的月光灑下，照在衛(wèi)季揚起的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