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求人不如求…還是等死吧！
鯊魚人的襲擊，讓憤怒的巴托尼奧逐漸從暴怒中恢復(fù)了冷靜。
他放棄了對喬尼的毆打，將喬尼隨手甩在了甲板上。
被甩飛的喬尼一路磕磕絆絆，腦袋撞上了船頭的護欄。
在剛剛被巴托尼奧毒打的時候，喬尼看到了自己船員落水，也聽見了他們在海里發(fā)出的慘叫。
身體上的痛苦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喬尼忽略，船員的死亡讓他近乎崩潰。
“普德…約瑟夫…”呢喃著船員的名字，喬尼腫脹到面目全非的臉上流下兩行淚水。
“我不應(yīng)該出?！粦?yīng)該害死你們，都是我的錯，是我自不量力的貪婪。”
“死了，都死了！啊啊啊??！”喬尼發(fā)瘋一樣地用頭撞著護欄。
“懦夫！”巴托尼奧朝著喬尼的方向啐了一口口水。
這場災(zāi)難很大程度上是由巴托尼奧引起的，但他完全沒有懊悔的情緒。
他看著身下已經(jīng)快要沉沒的漁船，以及周圍分崩離析的船隊，思考著活下去的辦法。
巴托尼奧服用的魔藥是【跳跳魚】序列的魔藥。
這種深海魚的成年體是序列12的肉食魚類，它的尾巴處分布著強壯的肌肉，一個甩尾下去能夠在水中瞬間彈射數(shù)十米，行動十分迅速。
跳跳魚的【躍擊】技能帶有強大的動能，一條不過手掌大小的跳跳魚就能撞翻一頭幼年虎鯨。
【連續(xù)躍擊】更是能在水中進行三連跳。
巴托尼奧的現(xiàn)在的序列是13，掌握了【水下呼吸】、【躍擊】和【連續(xù)躍擊】三個技能。
不過他才剛剛進入這個序列，【躍擊】只能用差不多十次，【連續(xù)躍擊】更是只能用一次。
而且，他剛剛從自己船上跳到喬尼船上的時候，就已經(jīng)使用過一次【躍擊】了。
如果這里只有普通魚人，巴托尼奧感覺自己應(yīng)該能夠跑掉。
可是剛剛水底下飄起來的那個光環(huán)，分明就表明這群鯊魚人當(dāng)中還有序列者！
所以…該怎么辦？
船已經(jīng)越沉越低，巴托尼奧必須盡快作出決定。
“巴托船長！救救我們！”
巴托尼奧的船員們在向他求救。
這些鯊魚人很聰明，根本沒打算上船和人類搏斗，而是一個勁地破壞船只。
只要船沉了，這些人一個都跑不掉！
鯊魚人們知道這個消息，船上的這些人也知道，但是他們無能為力！
他們已經(jīng)拼命想要開船，可是水下的鯊魚人們堵住了螺旋槳，船隊根本就是寸步難行。
“巴托大爺，你是這里最強的人，求你想想辦法??！”船隊中傳出絕望的求救聲。
“巴托大爺，您是我們的救星??！”
即使巴托尼奧才剛剛殘暴地毆打了喬尼，可是他的實力卻讓眾人把他當(dāng)做了唯一的救命稻草。
“他不會救你們的！”
在離巴托尼奧最遠的一艘船上，有人潑著冷水。
“托比昂，你在說什么？都這個時候了你還在挑撥離間？”同船的人大聲呵斥道。
“呵…他估計在想著怎么利用你們活下去?！?p> 都到了生死存亡的時候，托比昂也不再和巴托尼奧虛與委蛇了。
和這些毫無招架之力只能祈求巴托尼奧幫助的普通人不同，同樣服用過魔藥的他另有辦法。
“求人不如求自己！巴托尼奧這種人怎么會幫我們！”
托比昂說著，便彎下了腰。
在同班們驚訝的眼神當(dāng)中，托比昂的臉上逐漸浮現(xiàn)出羽毛，手掌上的皮膚也變得粗礪干硬，手指快速長出鋒利的彎鉤狀指甲，看起來像某種鳥類的爪子一樣。
同伴這時候已經(jīng)猜到了這種異狀發(fā)生的原因，驚疑不定地說道：“魔藥暴走？托比昂你不要命了？！”
他所說的魔藥暴走，是指在沒有完全消化魔藥之前，強行催化體內(nèi)的魔藥以達到短期內(nèi)大幅度提升實力的效果。
這種方法危險性很高，一不小心就會當(dāng)場斃命。
即使僥幸活了下來，之后如果再次服用魔藥，發(fā)生畸變的概率也會急劇增加。
種種限制表明，這只是一招用來搏命的招數(shù)。
被鯊魚人逼到絕境，托比昂要拼命了。
“再這么下去肯定是死，既然這樣…還不如拼一拼！”托比昂臉色痛苦地說道。
在他說話的時候，后背被什么東西撐開，一雙鳥類翅膀一樣的東西撕裂他的上衣，從他背后伸了出來。
“看來…命運女神是眷顧我的！”
扇了扇身后的翅膀，托比昂冷汗淋淋的臉上浮現(xiàn)出笑容。
他服用的魔藥是鳥類魔藥，在進階到最高級后會長出翅膀。
魔藥暴走之后所產(chǎn)生的效果完全是未知的。
托比昂在賭，如果他能夠順利長出翅膀，就能夠脫離這個險境！
所幸，他賭贏了！
“再見！我的朋友們！”
托比昂拍打著翅膀，整個人搖搖晃晃地騰空而起飛到了空中。
“別走！托比昂！”
“帶我一起走！”
看到托比昂起飛，他的同伴們也終于從震驚中緩過神，紛紛跳起來想抓住托比昂的腳。
剛剛才掌握飛行能力的托比昂自然不可能再帶一個人跑，能夠?qū)ν閭儼l(fā)出提醒已經(jīng)是他仁至義盡了。
面對跳起來想要觸碰他腳踝的同伴，托比昂直接一腳踢下去，將同伴踹走。
托比昂搖搖晃晃地升上高空，朝著下面大喊道：
“我救不了你！我們會一起沉下去的！”
“等到回了塞巴托爾鎮(zhèn)，我一定會找人來救你們！”
等他回到塞巴托爾鎮(zhèn)，這里的人早成鯊魚人的排泄物了。
被托比昂踹下去的同伴發(fā)出了咒罵：“該死的托比昂，你這個背信棄義的家伙！我詛咒你被天上的雷鳥抓住，舌頭被它的爪子掏出，眼珠被它的尖嘴啄瞎，內(nèi)臟被它拋進海里喂魚！”
“你會死的比我們更快，托比昂——！”
船上的人憤怒的叫喊，天上的托比昂不聞不問。
然而…
有句話叫做一語成讖。
“【遲鈍光環(huán)】！”
海水中忽然飄出一個明黃色的光環(huán)，朝著天空中搖搖晃晃的托比昂射去。
“這是什么東西？你不要過來！”
托比昂看到有東西靠近，想要閃身躲避，可是他才剛剛學(xué)會飛行，根本做不了這樣靈活的動作。
光環(huán)被套在了托比昂頭上，他撲扇翅膀的動作猛然一滯。
即使用盡全力，即使拼命掙扎，托比昂的翅膀也只能緩慢地扇動著。
他的身體向下墜去，在所有人的注視下“撲通”一聲沉入海中。
“啊啊啊——！”
海水中翻涌起鮮血和羽毛。
托比昂，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