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再次登臺

　　下午一點五十，開場前十分鐘。

　　曲霄云摘下了放著輕音樂的耳機，起身活動了活動身子，換上了青色大褂。

　　一旁的王慧走過來，幫他拉直了背后的褶皺：“霄云，你這大褂穿著不合適，回頭師娘找人給你做一個。”

　　曲霄云笑著搖了搖頭：“不用了師娘，能穿。”

　　王慧輕拍了一下他：“傻孩子，那哪行啊，勒著多難受，在臺上也影響發(fā)揮啊?！?p>　　閉目養(yǎng)神的郭德剛也勸道：“聽你師娘的，看著緊緊巴巴的，怪別扭的?！?p>　　“謝謝師娘?！?p>　　“這就對了，喜歡什么顏色的?！?p>　　“什么顏色都行?！?p>　　“那就還選這顏色吧，穿著精神。”

　　“好。”

　　侯爺依舊在角落玩著電腦，小岳岳去找朋友了，不在。

　　于謙猛嘬兩口煙，隨著煙霧吐出開了口：“霄云啊，放寬心，一會演完大爺帶你玩去！”

　　曲霄云樂了：“好嘞，大爺，那敢情好?！?p>　　……

　　兩點整，帷幕緩緩打開。

　　曲霄云見嘈雜的劇場已經坐滿了，昨天經過眾人的輪番寬慰，心態(tài)也好些了。

　　侯爺拍了拍曲霄云的肩：“別緊張，就當著和觀眾逗著玩了?！闭f完走上臺報幕：“請大家欣賞單口相聲，表演者曲霄云。”

　　曲霄云做了個深呼吸，邁著方步登了臺。

　　吵雜的劇場逐漸安靜，但與師父上場時還是有很大差距。

　　醒木摔響，他不緊不慢的開了口：

　　“金山竹影幾千秋，云鎖高飛水自流。

　　萬里長江飄玉帶，一輪銀月滾金球。

　　遠至湖北三千里，近到江南十六州。

　　美景一時觀不透，天緣有份……”

　　醒木再次摔響，等待與觀眾互動。

　　臺下觀眾齊聲大喊：

　　“畫中游！”

　　曲霄云壞笑：“再來游！”

　　“吁?。?！”

　　“再來一個！?。　?p>　　曲霄云皺著眉，裝作一副很難為情的樣子：“定場詩都是來一個，我來倆讓人笑話??！”

　　“上場我聽觀眾對鬧妖精鬧鬼的故事呼聲挺高的，那我今天就來一個鬧妖精鬧鬼的故事好不好？”

　　“好?。?！”

　　曲霄云點了點頭：“在場的觀眾，有湘西人或者去過湘西的嗎？”

　　零零散散有觀眾接茬：

　　“有！”

　　曲霄云伸手向出口處一攤：“好，請出去?。?！”

　　“吁！??！”

　　“和各位開個玩笑，轟衣食父母那不就是砸自己飯碗嘛！”

　　“湘西這個地方最令人熟知的莫過于趕尸了，我最開始了解趕尸還是在英叔僵尸系列的電影里，那陣我也就小學二三年級，那陣看得挺上癮，現(xiàn)在看就是喜劇片，但那時候小，不怎么嚇人看著也害怕，害怕還愛看。

　　現(xiàn)在有個流行語叫又菜又愛玩，我那陣是又慫又愛看！”

　　“哈哈哈！”

　　“電影里英叔是一個法師的形象，徒弟搗亂，他收拾爛攤子，可見當師父的不容易啊，趁機會夸夸我?guī)煾?，我?guī)煾竬yds?。?！大伙知道yyds什么意思嗎？”

　　觀眾齊聲大喊：

　　“永遠滴神?。?！”

　　曲霄云撓了撓頭：“不是永遠的騷啊……合著我理解錯了……”

　　觀眾再次被逗笑。

　　幕后師娘也捂嘴偷笑。

　　探頭看的于謙贊道：“德剛，這孩子閑白聊的可以?。　?p>　　郭德剛點了點頭：“回后臺吧?！?p>　　“恩。”

　　……

　　“由于我非常喜歡這種故事，所以我編了一個長篇單口，今天的故事名字叫做《趕尸奇遇》！”

　　“好！??！”

　　曲霄云接著講道：“趕尸這行的起源啊，相傳是遠古戰(zhàn)神蚩尤命手下軍師做法，令陣亡將士魂歸故里，從而得以形成。

　　但現(xiàn)在科學解密，趕尸人哪會做法啊，其實就是趕尸人用竹竿從尸體腋下穿過，趕尸人去扛尸，竹竿有韌性會使尸體上下跳動，故此從遠處看尸體是一蹦一蹦的?！?p>　　“這么說的話，趕尸人也不是誰都能當，首先一個你得有身高，至少得一米七以上。拿我?guī)煾概e例，我?guī)煾敢幻孜宕髠€，讓他扛個一米八的尸體，他也扛不了啊，是吧各位？”

　　觀眾們笑著應聲：“對?。?！”

　　“一般老百姓都稱呼趕尸人為法師，再加上這行有些神秘詭異，這就要求趕尸人要丑，長的像我?guī)煾缚粗妥屓讼胄Σ缓线m，最好給人一種視覺的壓迫感，這一點我?guī)熜譄骑炋貏e符合，站著都能給狗嚇一跳，氣場多強??！”

　　觀眾再次被逗笑，紛紛期待接下來的故事了。

　　“再來就是膽子了，趕尸人都是晝伏夜出，天黑還和尸體接觸，膽子小肯定不行啊，相傳師父訓練徒弟，都是讓徒弟大半夜去深山老林荒墳野冢，取事先放好的東西來練膽，這就得徒弟家長和師父事先簽訂協(xié)議了，學藝出事不能怪師父?！?p>　　“瞅瞅那個年代的人膽子多大啊，你們臺下這些位，有多少晚上上個廁所還要人陪的？”

　　有女觀眾起哄道：

　　“我?。?！”

　　曲霄云把頭一低：“你們真好意思說，我都替你們害臊！”

　　“鵝鵝鵝～～”女觀眾被逗出了鵝笑聲。

　　“還有就是得年滿十六歲，有辨別方向能力的男性。徒弟面試就是盯著太陽先轉圈，停下之后立馬得說出個東南西北，路癡肯定不行啊，容易和尸體一塊丟了?！?p>　　“哈哈哈?。?！”

　　“之所以趕尸存在于湘西，就是因為地理環(huán)境的特殊，有出去忙生計的人，難免客死他鄉(xiāng)，人都講究個落葉歸根，又因地理環(huán)境原因，水路、車運都不合適，故此湘西有了趕尸這個行當?！?p>　　“我是遼城人，沒去過湘西，對地名什么的也不熟，不過這也好辦，咱隨便編一個，省的我說完底下觀眾掏出手機一查，沒有我就露怯了?！?p>　　“咱就把湘西一帶改為陰川一帶吧，為什么起這名呢？聽著唬人啊，最好再把劇場燈關了聽我講，比較有氣氛！”

　　“吁?。?！”

　　曲霄云轉念一想：“不行，不能把燈關了講，萬一有女流氓上臺揩油我怎么辦？”

　　男觀眾一聽關燈，很興奮的鼓掌：

　　“好！?。　?p>　　“快關?。?！”

　　女觀眾笑著喊道：

　　“不要臉！”

　　曲霄云不以為然的賤笑：“不要臉？我都說相聲了還要什么臉？？？”

　　“吁！??！”

　　“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