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一線
宋溫暖有些絕望,下意識地閉上了眼,剛剛她已經(jīng)注意過了,身旁躺著的兩個人之前還知道翻個身,現(xiàn)在動都不動,她才不相信這倆人睡了呢!
這是要把她一個人拖出去的意思嗎?!
突然,門外傳來一聲蒼老的聲音,“小芳啊,你們家小姐要的貨來了,快出來取??!”
“快來?。。?!”
宋溫暖險(xiǎn)些嚇暈過去了,這時候腦袋里突然傳來親切的聲音。
紅牌警告!宿主若選了他左手邊的籠子,死亡幾率為百分之百!
那右邊的呢?
這什么破提示!
“你怎么還不出來,快點(diǎn)?。 ?p> 門外的東西越來越暴躁!
開始砸墻,那噼里啪啦的聲音,讓本來就腿軟的她更站不起來!
紅牌警告!宿主還有五秒時間,時間一到,立即死亡!
也許是求生的本能吧,宋溫暖從來不知道自己能這么快,從遠(yuǎn)離門的地板上飛一般的跑到了門口。
然后她砰的一下坐在了地上,也顧不得臟了,就撇了一眼他左手提的籠子,宋溫暖趕忙看向了右邊,可惜那里空空如也……
和聲音符合的是,這的確是個老頭,“快拿著吧,新鮮貨呢!”
這一聲笑,差點(diǎn)把她送走!
宋溫暖聽到了嘶嘶的聲音,也不知是從哪兒傳來的,反正自己現(xiàn)在肯定不能接籠子!
可是那玩意快被他貼到她臉上來了!
宋溫暖也不敢睜眼,害怕看到的是一張血盆大口。
該怎么辦呢……
生路究竟在哪里!
宋溫暖的腦袋肯定是罷工了!
嘴巴一張,宋溫暖只好隨便說……
“新鮮的不能要?。 ?p> “咱們不能這么殘忍,你收回去吧,這是我家小姐的命令!”
說到最后,她也不知道自己編了什么,反正宋溫暖的語氣帶上了哭腔,可憐巴巴的。
對面的老頭猶豫了一下,宋溫暖的腦海里也沒有紅牌警告,難道自己說對了?
“哼,你們不要,我給別人去,不識好歹!”
就這樣,他走了……
但也不是正常的走了……
宋溫暖注意到了,那個老頭沒有腳!
他是在爬!在爬啊!
沙沙的聲音就是這么來的!
他好像是有蛇類的尾巴一樣,宋溫暖的血液直沖腦門,她發(fā)了瘋似的跑進(jìn)屋子,把門一關(guān),整個人癱在地上……
瘋狂,太瘋狂了!
好半天,宋溫暖的心臟才跳的沒有這么劇烈,然后她突然想到,那個老頭離開的方向……好像是隔壁……
他又去敲隔壁的門了!
宋溫暖剛想站起來去提醒他們,然后又想到自己剛剛死里逃生……
我跟他們非親非故,沒必要吧?
而且晚上不能出門!
村長提醒的很清楚,她剛剛也只是坐在了門口而已……
誰知道出門會發(fā)生什么!
她……根本就不需要慚愧呀!
剛剛她的室友,也對她見死不救?。?p> 出去會死的……
宋溫暖保持著這個姿勢不動,就這樣站到了天亮,內(nèi)心天人交戰(zhàn)糾結(jié)到了天亮。
…………
主播女倒是睡了個好覺,看到她滿目血絲的樣子,有些意外,“你怎么不叫我?”
宋溫暖搖搖頭不說話。
主播女似乎松了口氣,然后有些不忍的看了宋溫暖一眼,也許是她的錯覺,很快她又開始拿起隨身的梳子,開始整理睡亂的頭發(fā)……
倒是那個女人看到宋溫暖有些驚訝,“運(yùn)氣不錯,我們都撐過了第一晚!”
“去看看他們吧!”
宋溫暖面露復(fù)雜的盯著這個女人,她終于知道昨天的手表…時間為什么永遠(yuǎn)也看不對了。
只要現(xiàn)在去和隔壁的對一下,問他們看到那個老人是什么時候,真相就大白了!
…………
宋溫暖深呼一口氣,跟在她們倆的身后走出了這扇門,陽光直直地照射在她身上,她卻不由得打了個冷顫……
昨天還覺得不真實(shí),哪怕經(jīng)歷了那樣的事,可有了紅牌警告,更像是在作選擇,被嚇過了之后,反而不怕了…直到出現(xiàn)了第一個受害人,宋溫暖覺得自己昨晚在死亡邊緣瘋狂試探!
隔壁的幾人都站在院中,聲音不大的在談?wù)撔┦裁?,宋溫暖又看了一遍,沒有……沒有!
獨(dú)獨(dú)不見了藍(lán)球男!
宋溫暖咽了下口水,她心中已經(jīng)有一個答案了……
太陽穴隱隱抽痛,眉頭緊皺在一起,身體在竭盡全力地阻止她去了解那殘酷的真相。
可是這不是逃避能解決的,她只是慢慢地,機(jī)械般地回頭……
昨天還在和她“談笑風(fēng)生”的籃球男,竟被斬首于院中!
隔壁的三個老手臉上不見半點(diǎn)慌張,反而對著他的尸體興奮地評頭論足……
宋溫暖胃里有些翻涌,昨天吃的唯一一碗飯差點(diǎn)被嘔出來!
“嘔!”
宋溫暖有些疑惑,這個場上除了自己,竟然還有人有這種正常的生理反應(yīng)。
原來是主播女,她感到了一絲欣慰,然后她也不再忍著了,和她一起用手撐著樹,干嘔了起來。
“身體被攔腰砍斷,不……應(yīng)該是被咬碎的!”
瞇瞇眼向上推了推眼鏡,嘴角帶著一絲淺笑。
他看了樹旁的她們一眼,又很快偏離了視線,總覺得是在嫌棄什么,然后對著那女人說,“昨天晚上,你們看到了什么?”
突然被點(diǎn)名的女人也不慌,笑呵呵的回答,“這你們就得問那個小妹妹了,昨天我睡的比較早……”
雞窩頭的男子啐了一口,沒說什么,大家都知道這是謊話,他和那個壯漢,反而對被坑了卻意外活下來的宋溫暖感到好奇。
宋溫暖的臉色是肉眼可見的蒼白,此時又對上了四道赤裸裸的目光,她的心臟撲通撲通,好像下一秒就要蹦出去。
明明已經(jīng)想好了,先問一下時間,發(fā)現(xiàn)不對之后去質(zhì)問那個女人,可是為什么現(xiàn)在……沒有勇氣了。
宋溫暖垂下了眼眸,說話的聲音卻非常穩(wěn),好像她現(xiàn)在一點(diǎn)兒都不慌。
“大概是十一點(diǎn)四十幾,外面有異響,當(dāng)時是我守夜……”
“門自己就開了,就有一個拿著竹籠的老人問我問題,我沒有接他的籠子,他就去找了你們……”
宋溫暖抬起了頭,眼神十分的空洞,但下一秒,就對著微微皺眉的女人展開了一個微笑。
“之后我就不知道了!”
宋溫暖現(xiàn)在也干脆不去想那么多了,先裝神秘,嚇一嚇那個該死的女人!
接她話的卻是一個意料之外的人,壯漢舉起了一塊袖珍的懷表,上面的時針永遠(yuǎn)定格在了十二點(diǎn)零二分。
這表示它在那段時間里經(jīng)歷了什么不可抗力的事……
“時間對得上,這就是他的死亡時間,死亡方式嘛,應(yīng)該是他比較愚蠢的接了它遞過來的東西!”
雞窩頭的男子卻突然蹲下,撿起了一個東西,宋溫暖瞇起了眼,線索嗎?
她絕對不能被落下!
“蛻掉的皮……爬行的聲音,籠子里的嘶嘶聲,巨大的咬合力,是蛇沒錯了!”
瞇瞇眼點(diǎn)了點(diǎn)頭,顯然是贊同了他的說法,目光卻轉(zhuǎn)向了仍在看戲的女人,“那這個東西,一開始為什么是奔著你去的?”
“你總得告訴我們,你觸犯了什么禁忌吧?”
女人捂著心臟,狀似十分痛苦的說,“還不是因?yàn)槲冶容^倒霉,昨天那碗飯里的肉啊,是蛇肉呢!”
宋溫暖感覺到一陣脊背發(fā)涼,她那個時候就發(fā)覺不對了,就已經(jīng)找好坑害的目標(biāo)了,而自己一步一步落入了她的陷阱……
如果沒有這個金手指,今天早上的她,就會變成一具冰冷的尸體,還是殘缺的那種!
“本來是我守夜的,可是我心里太害怕了,眼看時間差不多了,我就讓小妹妹替我……”
女人強(qiáng)行抹了一把眼淚,“都怪我當(dāng)時太緊張了,如果發(fā)現(xiàn)門外有了聲音,我是絕對不會這么害你的!”
宋溫暖嘴角不自覺的有些抽搐,拍掉了她要摟上來的手,“沒關(guān)系,誰讓我是個好人呢!”
忍!
君子報(bào)仇,十年不晚!
這局游戲才剛剛開始,你就如此坑害,她絕對會還回去的!
可惜……那個耿直的大男孩被三頭豺狼虎豹給推了出去,作為一個新人,不出意外的涼了。
宋溫暖才不相信去開門的他,是自愿的呢,不是被坑了,就是被威脅了……
“行了,我沒功夫看你們倆在這里演!”
壯漢一揮手,指了指不遠(yuǎn)處,“那群村民又來了,又有劇情了!”
“至少兩人一對,在村里搜集線索,希望你們不要拖后腿!”
宋溫暖聞言不再看女人,是非輕重還是分得清的。
倒是主播女,看了那三個男人一眼,飛快的搖了搖頭,然后又看著立在場中央的女人,抿了下唇。
最后有些糾結(jié)的站在了宋溫暖身后,似乎覺得她這里才是安全的。
宋溫暖嘆了口氣,沒說什么,在這個人人自危的地方,誰又是安全的呢?
自己只能確保不害她,其他的就算了吧……
“客人們,昨晚睡得還好吧?”
村長左看看右看看,不出意外的發(fā)現(xiàn)我們少了個人。
“你們有個朋友昨天走掉了?”
村長滿是皺紋的臉上寫滿了失落,就像是他們招待不周,才損失了一個游客一樣。
宋溫暖握緊拳頭,這個小老頭也是個戲精?
院中那么大的尸體看不見嗎?!
她有些憤恨的轉(zhuǎn)過頭,似乎想要質(zhì)問他,只不過下一秒,她的身體就僵在了原地……
不可能??!
宋溫暖瞪大了眼睛,尸體怎么會不見了?!
除了村民,在場的幾人也發(fā)現(xiàn)了宋溫暖的異樣,瞇瞇眼不著痕跡的把她拽了過來,小聲的說了一句,“在這里死亡的人,經(jīng)過一段時間之后,尸體都會無緣無故的消失,要習(xí)慣……”
說完,他便不再多話,宋溫暖有些僵硬的轉(zhuǎn)過身,手指不安的捏著衣角。
死亡可真是沉重呢……
不僅在現(xiàn)實(shí)里會被人遺忘,在這里別說全尸了,連灰都沒留下……
宋溫暖雙手再次緊握,連質(zhì)量很好的校服都被她捏出了褶皺,所以說呀,她絕對要活下去!
絕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