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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者的山海經(jīng)

29. 我叫陳揚 (九)

圣者的山海經(jīng) 八尺云霄 3630 2021-12-31 10:00:00

  陳木易有些尷尬的閉了嘴。

  我繼續(xù)道:“我之所以要向你講這些,是因為在這第二個解決辦法里,需要你進階合道把故事世界并入現(xiàn)實世界。

  這樣一來,故事世界因為概率的疊加大部分都被毀掉,只剩一個。

  那些被毀世界中的人物和故事,我會在未來世界里重建,這才是最終的解法。”

  “好吧,你這個邏輯我可以接受,但是我很好奇的是,你一個普通人又如何創(chuàng)造你說的未來世界呢。”陳木易深吸了一口氣,“抱歉剛才打斷了你,請你繼續(xù)吧?!?p>  “那我繼續(xù)了,此事其實說來話就長了,你可要有足夠的耐心。”我繼續(xù)道。

  陳木易拿起杯子想喝,可杯子卻已經(jīng)空了,他端著空杯子有些尷尬,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一眼冰箱。

  我揮了揮手示意他自便。

  他起身剛要打開冰箱,卻看到石臺上擺著的那杯果汁,于是放開了冰箱門伸手朝石臺上的玻璃杯抓去。

  我見狀眉頭一挑,趕緊起身上前一把抓住他的手笑道:“我剛看到有只蟲子掉了進去,又爬了出來,這一杯已經(jīng)不干凈了,還是喝冰箱里的吧?!?p>  陳木易有些狐疑的看著我,左右張望了一下完全沒有看到我說的蟲子,而我已經(jīng)趁著這個功夫打開冰箱門把剩下的果汁都倒在了他的被子里,勉強倒了大半杯。

  他也不好再說什么,又和我一起坐回到客廳里,我這才又打開了話匣子。

  “其實我能找到一個開創(chuàng)未來世界的辦法,說起來也有很大的運氣成分,這還要追溯到我非常小的時候。

  那會我還沒上小學,也不懂什么是物理什么是數(shù)學,只是經(jīng)常自己發(fā)呆胡思亂想。

  我的長輩甚至一度以為我是不是傻了,因為愛發(fā)呆的我不像其他同齡小孩一樣活蹦亂跳。

  記得那時候我常常思考一個問題,那就是這個世界為什么是空的?!?p>  “空的?”陳木易不解的問道,“空的是什么意思?”

  “空的就是空的,就是我們這個世界為什么有空的地方可以讓我們活動,而不是滿滿的被石頭堆得死死的。”我歪著頭答道。

  “可是那些空的地方也有空氣,并不是完全空的?!标惸疽椎?。

  “是啊,現(xiàn)在我們都知道這一點,但你別忘了,我那會太小了,根本就不知道空氣到底是什么東西。

  在我的眼里只有我們能活動的空地,還有那些我們走不進去的石頭。

  所以我就想,為什么世界有這么多空的地方呢?

  我身邊沒有人能回答這個問題,而且因為我太小,自己都沒有完整表達這個問題的能力。

  我就只能自己想,想不出來就放下,然后過一段時間又想起來,反反復(fù)復(fù)的不知道過了多久。

  直到有一天,我突發(fā)奇想,既然我怎么都想不出來,那么為什么我不退一步呢?

  比如我先假設(shè),如果這個世界是被石頭堆得死死的,那么會發(fā)生什么呢?”

  陳木易笑道:“如果真的是那樣,還能發(fā)生什么,豈不是所有人都被活埋了?!?p>  我也笑了,點點頭道:“我也是這么想的,然后就卡在了那里又不知道反反復(fù)復(fù)過了多少次。

  然后有一天,我又有了一點點進展,問了另一個問題:如果這個世界真的是被石頭堆滿的,那么這些石頭又是從哪來的呢?

  到了這個,我就再也想不下去了,只能專心上學讀書繼續(xù)小學學業(yè)。

  我記得我看過的第一本除了教材以外的書,名叫《繪圖天文詞典》,那是一本介紹天文和天體物理的入門讀物。

  就在這本書里,我漸漸的明白世界的整體樣子,也想起了多年前的那個疑問,那就是世上的那些石頭都是哪里來的。

  但是我畢竟是個孩子,看到了書中那些好看的插圖,就把這些深奧的問題忘到腦后去了,一丟就是好多年。

  后來我更大了,讀的書也更多了,對于世界的格局也明白的稍微多了一些,偶爾想起當年小時候那個幼稚問題的時候,也會會心一笑。

  直到有一天,我又重新想起了這個問題,并且以一種更加認真的態(tài)度對待它。

  我記得那是我高中的時候,大概是高一高二的樣子,那會我家離學校很遠,我每天都要騎車半小時從家到學校,晚上還得花半小時時間回家。

  這一來一回就是一個小時,日子久了路上無聊,我就會開始一邊騎車一邊胡思亂想,然后我就想起了那個我兒時想過的問題,為什么我們的世界是空的呢。

  于是我便按照兒時的思路繼續(xù)往下,一點一點的用自己的知識來回答接下來的疑問。

  可是我漸漸的發(fā)現(xiàn)了,不管我怎么回答這個問題,只要接下來我在問一句為什么,我終究會答不上來。

  也就是說,不管我知道的多么多,只要我一路向下問為什么,那么必定會問到我不知道的那一天?!?p>  “所以就像霍金說的那樣,終極的理論只能是無限的或者是環(huán)形的?”陳木易插口道。

  我搖頭道:“你太高看我了,在我高中的時候,好像還不知道霍金是誰吧。

  我也遠遠沒有他那么聰明,我甚至根本就沒想到一切還可以繞回來,自己成為自己的答案,所以在那會我并沒有給出和霍金一樣的回答。

  我找到的答案是,這一切的荒謬都源自我提問和回答的辦法,也就是說,我把一切問題都歸因于邏輯這種思維方式。

  只要我用了邏輯,那么不管我給出多么美妙的回答,我總可以問一句,這個答案為什么是這樣的,那么不管我多厲害,也總有被問到崩潰的一天。

  我想也正是在那一天,我終于開始真正認真思考,如何在不用邏輯的前提下,建立起一套理論?!?p>  “不用邏輯?”陳木易有些詫異,“那你用什么?”

  我苦笑道:“當時我也不知道答案,而且在那之后的很多年里,我都不知道答案。

  但是我卻開始有了這個想法并做出一些初步的嘗試,當然這些嘗試都很淺,也都因為忙碌的高中生活被我漸漸淡忘了。

  后來我上了大學,在填報志愿的時候我爸問起要填哪,我記得我回答填哪都行,但每所大學的第一志愿必須是物理及相關(guān)專業(yè)。

  在那個時候我的心中還抱著一絲希望,總覺得我回答不了這個問題是因為我知道的太少,也許這個世界上還有很多很厲害的人,對我的這個問題早就有了解答。

  我需要學習更多,所以我選擇了和世界本源最接近的物理。

  結(jié)果不大如愿,我被一所普通大學錄取了,這所大學的物理系是主液晶的,和我想象差了不知道多遠。

  但這并不妨礙我暗自努力學習那些艱深的東西,一點點的知道更多,可是知道的越多就越失望,比如我看到了霍金的那些話?!?p>  我嘆了口氣繼續(xù)道:“我在看完那些話的時候,就對物理學以及整個自然科學產(chǎn)生了一絲動搖,我漸漸意識到,也許科學遠遠不足以解決那個在我心中困擾了多年的問題。

  所以我開始重新?lián)炱鸶咧心菚南敕?,努力在不用邏輯的前提下建立一套獨立的體系。

  可是這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就難了。

  因為不用邏輯就意味著我?guī)缀跻腿楷F(xiàn)代科學說再見了,因為現(xiàn)代科學無一例外的是建立在數(shù)學的基礎(chǔ)上,數(shù)學又是純粹的邏輯。

  如果還有什么人類文明是不用邏輯的,我想就只剩下算卦了。

  所以我在大學的時候特地報了一門選修課,這門選修課的名字叫古代文化與揭秘迷信,差不多就是講算卦和易經(jīng)。

  然后老師生動的給我上了一學期騙術(shù)揭秘課程,讓我徹底斷了這方面的念想。

  不過幸運的是,在這期間我并沒有放棄摸索如何在邏輯之外建立理論。

  而且我也在想,如果我這么小就能想到這一點,那么那些前代大師們也一定曾經(jīng)有過類似的想法了。

  于是我就跑去圖書館,從那一架子一架子的書里試圖找到一點線索。

  我沒有從西方大能入手,因為他們思想的最高結(jié)晶就是現(xiàn)代科學體系,是完全邏輯的,如果有人有過類似想法的話,我想在東方古人的智慧中也許會有收獲。

  所以我就從這方面入手,幾乎橫掃了圖書館里可以找到的歷史方面的書籍。

  我記得大學那會晚上十一點熄燈,熄燈以后就沒法看書了。

  于是我養(yǎng)成了一個習慣,那就是晚上回到宿舍以后就翻開一本歷史方面的書籍看,這種做法在物理系學生宿舍里還是有點怪的。

  有時候我看上癮了,然后宿舍突然熄燈,我多半會一聲怪叫然后拎著凳子跑到有燈光的樓道里繼續(xù)看下去?!?p>  我說到這頓了頓,不禁想起當年大學時代的生活,只見陳木易臉上也閃過一絲追憶,會心的對我笑了笑,想來他對大學生活也是記憶猶新吧。

  我心中感嘆,繼續(xù)往下說道:“可是就是這樣瘋狂的閱讀那些書籍,我?guī)缀踹€是沒能找到半點蛛絲馬跡來,至少在我當時可以理解的范圍內(nèi),我沒有找到任何可以幫助我的東西。

  所以我只能繼續(xù)自己摸索,一直摸索了好多年。

  因為我堅持不用邏輯,所以就必須找到一個理解邏輯之外的方法,我也的確找到了一個辦法,這個辦法建立在遺忘的基礎(chǔ)上。

  我之所以用遺忘這件事作為突破口,因為我發(fā)現(xiàn)那些半忘不忘,努力回憶卻又不太想的起來的事情,是我可以找到的最近接邏輯邊緣的東西。

  于是我就沿著這條路走了下去,也終于走進了那個邏輯之外的世界,可是在邏輯之外,對與錯不成立了,甚至根本沒有對與錯的概念。

  在很長很長的一段時間里,我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摸到了門檻,還是完全在浪費時間。

  我不知道有多少次想要放棄,而且每次都真的放棄了一些時日,然后又不甘心的重新回到這個坑里。

  后來我讀了研究生,機緣巧合之下接觸到了哥德爾不完備定理。

  這個定理幾乎是在原理上證明了,物理學以及現(xiàn)代科學是不可能徹底解決我最初遇到的那個問題。

  因為在定理覆蓋的范圍內(nèi),所有理論都有無法證明的角落,比如它們無法解釋自己為什么是這樣的。

  這離我想要的答案相去甚遠,而我所想要的是一個關(guān)于一切終極的答案。”

  “你是說,創(chuàng)造世界?”陳木易問道。

  “不,和創(chuàng)造世界沒有任何關(guān)系。”我淡淡道,“我其實從來就沒有想過任何關(guān)于創(chuàng)造世界的事情,我所一直不計代價追尋的,從來都是那個終極的答案,也就是被稱為萬物理論的東西。

  而創(chuàng)造世界的辦法,不過是個意外收獲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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