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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者的山海經(jīng)

18. 創(chuàng)世紀 (三)

圣者的山海經(jīng) 八尺云霄 4529 2021-11-09 16:00:00

  五.

  我一臉便秘的表情指著路西說不出話來。

  路西拍了拍我的肩膀道:“真相是很殘酷的,我一開始沒跟你講這個,就是怕你聽了真相以后,其他的話就再也聽不下去了。

  你還要往下聽么?”

  “要!怎么不要!”我憤憤道,“老子為了陳諾思刀山火海都下得,這算什么!”

  “哦。”路西一臉淡定的說道,“那我可繼續(xù)了。”

  我氣鼓鼓的一屁股坐在沙發(fā)上,也不管這沙發(fā)到底是什么人變得了。

  愛咋咋地!

  “后來的事情你也知道一些,我們和陳瀛海開戰(zhàn)……”

  “等等?!蔽乙粩[手道,“你們?yōu)樯堕_戰(zhàn)?”

  “為啥?”路西冷笑了一聲,“說到底我都不清楚為什么,我只知道陳瀛海這家伙突然有一天就像從石頭縫里蹦出來一樣搶占了大海。

  白澤為了族人安寧不想和他起沖突,所以才屈尊加入了海字門,名義上奉他為主,我懶得計較這才搞出了陸地跑到陸上生活。

  我那時想,陳瀛海要做海中霸主就由著他好了。

  可是后來陳瀛海做的太過火了,他不僅授意魚人族下屬幫助矮人族滅了巨人一族,更要連陸地也占了,我實在是忍無可忍才憤然開戰(zhàn)的。

  后來神戰(zhàn)我們打輸了,陳瀛海成了天下共主,而我這個開天辟地的仙人也就順理成章的成了惡魔?!?p>  “那他又是為啥搶占大海和陸地的?”我疑惑的問道,“像你們這樣的人物還需要搶地盤么?”

  路西道:“這也是我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按說修為到了我們這種境界,地盤也好,權勢也罷,其實對我來說沒有任何價值。

  但是說實話,雖然我不在意這些東西,但我也不確定陳瀛海到底在不在意這些,畢竟人和人是不同的?!?p>  我心中有些嘀咕,覺得老門主似乎也不像是在意權勢的人,可是我聰明的沒有把這些表露出來。

  路西又道:“扯遠了,不說這個,還是繼續(xù)說太歲。

  這世上能看到太歲本體的人極少,我算一個,除了我以外,只有洗天一部中一個叫相柳的小家伙可以看到太歲的本體。

  神戰(zhàn)之中,相柳戰(zhàn)死,我沒有立刻復活他。

  他的尸體落入奈落迦被孟婆誤食,連同記憶和神魂都被孟婆吞沒,再也無法重生。

  太歲得知此事以后暴怒無比,立刻想要沖入奈落迦殺了孟婆,可是當時孟婆對于平衡世界至關重要,我不得不出手攔住太歲。

  太歲怒火無處發(fā)泄,這才頭撞不周山。

  結果時空崩壞,天地不全。

  我沒有辦法,只好用洗魂之術將太歲的神魂記憶全部封印在他的兩根角中,又親手折斷了這兩根角,這才讓太歲安靜下來。

  再后來我們戰(zhàn)敗無所安身,我便在太歲的肚子里重造了我居住的茅屋?!?p>  路西嘆息了一聲。

  我的臉色卻有些難看,指著這間屋子喃喃道:“你是說,你的這間屋子在太歲的肚子里?”

  路西點點頭道:“準確的說這里是太歲的下腹,也就是腸子里。”

  他的手指著小屋的大門道:“那個就是太歲的……”

  我的臉上一陣青紅交錯,趕緊攔住了路西下面的話怒道:“這么說當初你把我騙到這,就是騙進,騙進太歲的……我去你奶奶的!”

  我忍無可忍的暴怒而起,抄刀對著路西就劈了下去,可是路西身形一晃輕松躲開了我的攻擊,我的腦子立刻就冷靜了下來。

  路西這混蛋可是和白澤一個等級的,真要打我不夠人家塞牙縫的。

  “你個王八蛋故意的是不是!”我馬上變換策略,指著他的鼻子罵道。

  路西攤開手說道:“我就說事實的真相是很殘酷的,而且我這是第一次見你,就已經(jīng)把這一切原原本本的告訴你了?!?p>  “你少胡扯,要不是你之前用面具引我入坑,老子會自己走進這里?”我怒道。

  路西嘿嘿一笑道:“你別忘了,太歲不在三千大千世界之內,這間屋子在太歲的身體內,自然也不在三千大千世界之內。

  所以,在這里是沒有時間這個概念的,你說的‘之前’在我這其實沒有什么意義。”

  “你別給我扯這些有的沒的,我說的關鍵是從那個門進了這里,還有這回又跳進了海漿里!”我翻了個白眼道。

  “太歲是神獸,他的身體干凈的很。海漿什么異味也沒有,你也沒啥實際損失,就是說出來難聽點罷了。”路西道。

  我冷哼了一聲問道:“那你說‘之前’二字沒有意義是咋回事?”

  路西指著窗子認真的說:“我是說,在我的觀念中,從上古神戰(zhàn)我們進入太歲身體躲避起來以后,這里就再也沒有人進來過了,直到我剛才抓著你脖子把你從窗子里弄進來?!?p>  “什么?”我疑惑道,“可是我明明早就來過了!”

  路西道:“你現(xiàn)在進來的這間屋子是真正存在于世外的‘無間’,現(xiàn)在無間中其實是沒有時間的。

  你進來以后,我才將無間并入到你們的時間線中去,然后這里才有了時間的概念。

  你以為‘之前’進入到的屋子,不過是我已經(jīng)開啟了時間軸之后的。

  也就是說現(xiàn)在的你給我?guī)砹艘粭l時間軸,而在你走以后,我才用你帶來的信息將這個屋子并入你們的時間線。

  然后不知道又過了多少年,你才戴著面具再次進來。

  所以在我看來,這是我第一次見你,而對于你來說卻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見我了。

  你若不信的話,給你看點東西吧?!?p>  說著,路西一揮手,這個屋子徹底的陷入了黑暗之中。

  我的手腳也再次無法動彈,脖子也像是被掐住了一般無法呼吸,這種感覺就像在剛剛白澤創(chuàng)造出的世界中一樣。

  難道這里的時間也被停止了?

  我想起血目讀取肌肉記憶是不需要時間的,趕緊開了血目。

  等我試著用血目看清周圍的時候,眼前卻看到了一副修羅場一般慘烈的場景。

  這是一間滿是鮮血的房間,整個房間的墻壁全是一個一個裝滿鮮血的小棺材拼成的。

  每一個小棺材中都有一個小小的人形骨架泡在血里,正在凄慘的哀嚎著,眼前的那把椅子也已經(jīng)顯出了白澤的樣子。

  我被這景象嚇得一閉眼,只聽路西一聲指響,我眼中的血色便被震散了。

  等我再睜開眼睛的時候,一切歸于平靜,屋子還是那間屋子,剛才那地獄一般的景象如夢似幻。

  我重重的吸了幾口氣,緩解了一下剛剛窒息的難受感覺。

  “剛才你給我看的是什么?”我驚疑道。

  “真相?!甭肺髌届o道,“這間屋子真實的樣子?!?p>  “那為什么我一動都動不了?”

  “因為這里是海漿的最底層。”

  海漿的最底層?我突然恍然大悟。

  弱水里的光速就已經(jīng)很低了,海漿里的光速更是低到了令人發(fā)指的程度,這里是海漿的最底層,那光速……

  我下意識看了路西一眼。

  “你想的沒錯,我這間屋子里光速為零,你的一切感受都是我所造出的幻覺,這樣做只是為了讓你在感官上不太難受罷了?!?p>  六.

  “可是你向我說這些是為了什么?”我心中震驚路西的本事,猶豫問道。

  路西指了指門,又指了指窗戶道:“你從我這出去,如果從門走就可以回到你的世界去,一切照舊。

  如果走窗戶,我會送你去離恨天外,至于你能不能進的去就看你的本事和造化了。

  在那里你可能會得到想要的答案,也可能永遠被困在離恨天外,終老一生。

  世間有寬窄兩條路,門是寬的,窗是窄的,我已經(jīng)把這里的一切都講清楚了,怎么選就在你了?!?p>  “你早說這個不就完了,說前面那些除了惡心我還有什么用?”我憤憤道。

  “你看,我給你講清楚你會說我惡心你,可我不說你又會埋怨我不講清楚,你說我該咋辦?”路西無奈道。

  我苦笑,你確實是講清楚了,但竟是些沒用的東西,一點忙都幫不上。

  門外是我的世界,如果我出去了,那么還可以回三仙島從長計議如何弄諾思出來,然后多半還得重新跳進海里。

  然后什么都沒有改變,我該不認路還是不認路。

  這樣看來走窗戶無疑是上上之策,好歹解決了不認路的問題,只是萬一卡在離恨天外就危險了。

  “內門都有什么人?”我問道。

  路西搖頭道:“我在上古戰(zhàn)敗的時候,被迫將自己關于內門所有的記憶都封印到你胸前的天機玉中了。

  我也立下誓言,除非一些非常特別的事情發(fā)生,否則我不在重新拿回這部分記憶。

  如果你在玉中沒有得到消息的話,那么問我也是白搭的?!?p>  我皺眉問道:“你既然啥都會,那你給我算算我怎么選能見到諾思?”

  路西笑道:“我猜你怎么選應該都可以見到的吧?!?p>  “哦?”我剛想深問,腳下卻一陣猛烈搖晃。

  “地震了?”我驚訝道。

  路西的神色卻變得非常嚴肅:“不管你想選哪一種,恐怕都得快一點了?!?p>  說著他的手一揮,墻壁上多了一道水幕。

  只見路西家墻外,老門主一臉肅然凌空立在海漿之中,固若金湯的海漿竟然不能阻擋他的動作。

  他的雙臂交叉,手上的兩把龍刀帶著藍黑火焰交叉著劈在了墻壁之上,我的腳下又是狠狠一晃!

  “這?這是打上門來了?”

  “該來的總會來的?!甭肺鲊@道。

  他快步走到窗臺前,抄起一個畫著骷髏的瓶子朝虛空中扔了出去,瓶子砸在老門主的刀刃上破碎開來,放出一團花花綠綠的氣體。

  老門主見狀身子一飄,飛快的倒退出去浮在海漿里,那團花花綠綠的氣體環(huán)繞著鋪開保護住了墻壁。

  老門主一皺眉雙臂一揮,他的兩側各走出了兩個同樣拿著龍刀的黑衣人,兩變四,四變八,轉眼間路西墻外便站滿了無邊無際的黑衣人。

  這些人似乎很忌憚那花花綠綠的東西,沒有直接上前,而是用手中燃燒著黑炎的龍刀將身邊的海漿燒軟,又在柔軟的海漿中像釘釘子一樣把龍刀插了進去。

  這些人握緊龍刀的龍牙,猛烈的上下抖動了起來,那動作就如同黑影怪人鬧海時激起海面波濤的動作一模一樣!

  可是黑影怪人僅僅是一個人,而現(xiàn)在卻是鋪天蓋地的黑衣人一齊在做。

  堅如磐石的海漿在龍刀業(yè)火的煅燒之下,慢慢的變軟了,這些柔軟的海漿帶著黑炎逐漸掀起波浪。

  在這一排老門主的揮動之下,海漿之中瞬間就泛起了難以言喻的驚濤駭浪,巨大的暗涌朝著路西的屋子沖來。

  路西臉色狂變,腦門的青筋根根凸起朝著水幕怒道:“陳瀛海,你要干什么!若是我這屋子破開歸滅便會來,你難道要親手毀掉天下蒼生么?!”

  老門主不答,手上卻沒有絲毫停歇,鋪天蓋地的浪潮已經(jīng)快到墻外。

  路西的臉上泛起了一絲絕然,口中嘆道:“好,好,好,為了不讓我說話你竟然敢如此做!你這世界之主都不在乎自己的子民了,那我這個惡魔又有什么可在乎的!”

  路西說著,一手一個抄起窗臺上的兩個瓶子朝窗外扔了出去,這兩個瓶子直接沒入虛空不見了蹤影。

  我依稀看到其中一個瓶子上面畫著老鼠,另一個瓶子上面畫著一個長滿尖刺的圓球!

  之前曾經(jīng)聽人說過,中世紀幾乎將整個歐洲滅絕的鼠疫就是這個死胖子搞出來的,再想到剛才他扔出去的一個瓶子上畫了老鼠的圖案。

  我的心中泛起一絲涼氣,看路西又抄起了窗臺上另外的兩個罐子,一激靈趕緊上前拼命拉住了幾乎發(fā)了狂的路西,怒道:“你剛扔出去的是什么,你扔到了哪里!”

  “當然是扔去了你的世界上!”路西紅了眼,“我不過就是個惡魔,惡魔殺人天經(jīng)地義,有什么可遮遮掩掩的!”

  我的身子一震,更加確信那個裝著鼠疫的瓶子已經(jīng)被他扔去了中世紀的歐洲。

  眼看路西甩開我的手,又要將手中的瓶子丟出窗外。

  我趕緊飛身躍起一把將瓶子接了下來隨手丟在窗臺上,拼了命的拿身子頂著路西不讓他靠近窗臺。

  路西暴怒之下身形不穩(wěn),被我勉強推開了。

  我一邊推一邊憤怒的吼道:“你瘋了,你知不知道這一扔要死多少人!你他媽把另一個瓶子扔哪去了?趕緊把它們弄回來!”

  路西一把將我推倒在地上,想要上前再拿瓶子,卻見水幕上的海漿巨浪已經(jīng)沖到了墻壁上,他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

  只聽震天動地的一聲巨響,整座房子都在亂顫。

  我剛從地上爬起想要阻止路西,卻被震得又跌倒在地上。

  墻上的水幕連同整面墻壁破碎開來,那些被燒軟的海漿稀里嘩啦的涌滿了一地,不知道為什么卻被凌空擋住了。

  我甩了甩被震得迷迷瞪瞪的腦袋定睛一看,才發(fā)現(xiàn)原來是白澤出手擋住了海漿,我們這才沒被灌進的海漿活埋。

  墻外的老門主冷哼一聲,黑衣人便蜂擁向著墻壁沖了過來。

  這些黑衣人一沾屋子周圍的綠色霧氣便立刻化作一片血水消散掉,消散掉的血霧卻轉眼就被染成綠色,讓這片綠霧更加濃厚了。

  黑衣人們眉頭齊齊一皺不再硬沖,而是橫刀亂劈,這些綠霧似乎拿龍刀沒有辦法,被一點點的逼開。

  黑衣人們離屋子越來越近,那個領頭的中年老門主一刀斬破了墻壁的防御,走進了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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