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宋公子當(dāng)著白錦芝的面說過么?”白錦悅面如寒霜,聲如寒冰。
這樣的白錦悅讓宋懷安不由往后退了一步,但他定定神,干干笑了一聲:“大小姐別說笑了,這么好的時光,不如我們在園子里走走吧?!?p> “你家的園子景色的確不錯,就是有了你真是大煞風(fēng)景。”白錦悅冷笑一聲,“我還是去找魏夫人吧,白錦芝雖然也不怎么樣,大概也比你強那么一丁點兒?!?p> 這番話說的宋懷安臉色大變,終于無法保持一直以來的君子風(fēng)度了,他惱羞成怒:“你真是給臉不要……”話音未落,宋懷安就想伸手去強拉白錦悅的手。
可是白錦悅是何等人?她早就有防備,不等宋懷安沖過來,白錦悅就扭身靈活地一躲,等宋懷安到了跟前,她抬腿就朝著宋懷安腿彎踢了一腳,只聽到一聲慘叫,宋懷安已臉朝下跌倒在地。
白錦悅?cè)滩蛔∴坂鸵恍?,趁著宋懷安在地上哎喲哎喲的時候,她飛快地離開園子,來到了國公府的正廳。
國公府的下人們不明就里,見白錦悅來到正廳,便也把她引到了白錦芝的院子里。
此時的白錦芝看著母親林氏,內(nèi)心百感交集,她想要告訴母親宋家的打算,但礙于魏氏就在眼前,不好開口。見到白錦悅前來,臉色更是難看了幾分。
魏氏看到白錦悅一人這么快就過來,與料想的也不一樣,頓時心中忐忑起來。但見白錦悅?cè)魺o其事的樣子,也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
沒多一會兒,就聽到下人匆匆而來,說公子在園子里跌倒了。
魏氏臉色一變,也顧不上有客人,趕緊去看望自己的兒子。林氏與白錦芝對視一眼,似乎都察覺到有什么事情發(fā)生,可是又抓不住痕跡。
沒多久魏氏又沖了進來,她看著白錦悅,臉色一陣青一陣白:“你把安兒怎么了?!”
目光頓時聚焦在白錦悅身上。然而她不慌不忙:“魏夫人這話說的沒頭沒腦的,我能把令公子如何?我都沒見到他!”
這句話似乎讓魏氏也醒悟過來,她看了林氏與白錦芝一眼,知道事情尚未辦成,不能讓她們知道宋家有意撮合宋懷安與白錦悅,不然說出去也太不好聽了??墒亲约旱膬鹤油壬习さ媚且荒_,都烏青發(fā)紫了……
“我一直在園子里看風(fēng)景,然后就過來了,不曾見到宋公子。再說夫人前來,宋公子理應(yīng)陪著錦芝見夫人才對,怎么會在園子里亂跑呢。”白錦悅拿準(zhǔn)魏氏的心理,毫無顧忌。
“大小姐說的有理,犬子出門剛回,可能是急著見錦芝,在園子里絆了一跤?!蔽菏闲睦锟酀瑓s不得不替自己兒子找補。
這理由的破綻幾乎是肉眼可見,林氏看了自己女兒一眼,也不得不違心說道:“可見姑爺待我們錦芝是真用心了,這就好……”
同時林氏心里開始后悔,想起之前國公府之人那么急切地想讓白錦悅?cè)〈\芝,或許一開始就不該讓白錦悅跟著自己一起來。
至于白錦芝的苦,大概也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勉強笑了笑,拍了拍林氏的手:“母親放心,懷安對我是很好的?!?p> 白錦悅看著三個人的表演,簡直荒唐地忍不住想笑??山K究看著她們自欺欺人的樣子,她還是口下留情,沒說出不堪的真相來。
她只是簡單掃了一眼白錦芝院子內(nèi)的擺設(shè),有幾件成色特別好的大型玉擺件,還有散落在梳妝臺上的幾件首飾,心里便有數(shù)了。
目的達到,況且國公府還有如此惡心的宋懷安在,白錦悅也不想久留。林氏與白錦芝在魏氏的陪同下也不好說什么真心話,這場會面最后草草結(jié)束。
坐在馬車上,林氏才摳出了手心內(nèi)的紙條。剛剛女兒在拍自己手的時候,悄悄將紙條送了過來,林氏按在掌心不動聲色,一直到現(xiàn)在才打開。
不看還好,等她快速看完,忍不住氣得渾身直顫。白錦芝在信內(nèi)說明宋國公與魏氏希望白錦悅嫁進來做宋懷安正妻,好掩蓋之前兩家的丑聞,也順帶將白錦悅這個京城熱門的貴女收入囊中。而宋懷安的態(tài)度,竟然曖昧地想要默許……
“孽障啊孽障!”林氏氣得用手直捶車板,聲音響得連坐在旁邊馬車上的白錦悅都聽到了。
看來林氏是明白過來了。白錦悅笑了笑,明白過來的林氏,恐怕還會遷怒自己吧?
到了將軍府,白錦悅下車的時候,就看到林氏往自己這里投了嚴(yán)厲的一瞥,似乎恨不得用眼風(fēng)釘死自己。
白錦悅毫不猶豫地對視回去:“夫人若是心中有氣,該朝惹了你的人去。我白錦悅清清白白,可沒有主動招蜂引蝶,奈何總有不長眼的蒼蠅在旁邊嗡嗡叫,那也只好拍死了?!?p> 林氏與白錦芝的眼界,也就只能困在男人身上。但凡聰明一點兒,她們母女就該知道這件事上該針對的是宋國公一家,而不是自己這個對宋懷安一點興趣都沒有的無辜牽連者。
林氏到底也有了些人生閱歷,被白錦悅這么一懟,也稍微清醒了些。她記得白錦悅是很堅決反對嫁入國公府的,看來宋懷安這事兒,不能全怪她。
只是兩人積怨已久,不遷怒那是萬萬做不到的。
白錦悅的生活恢復(fù)了平靜的日常,她依舊去書院上課,做好該做的功課。只是今日她進入書院時,意外發(fā)現(xiàn)宋懷安竟然也恢復(fù)日常的課業(yè)。
書院到底還是欠公平,同樣是成親,男子還可繼續(xù)學(xué)業(yè),女子卻不能拋頭露面了,盡管白錦芝也的確品德有瑕。
還沒來得及感嘆,宋懷安也看到了白錦悅,他猶豫了一會兒,竟然抬腳往這邊走了過來。
“多日沒來上課,我的課業(yè)落后了許多?!彼螒寻菜坪醪挥浀蒙洗蔚凝e齬,和煦地笑著,“還請白大小姐教我吧?!?p> “書院里有許多夫子,個個都是翰林院的大學(xué)士,哪里輪得到我來教宋公子。你還是另請高明吧。”白錦悅“啪”地關(guān)上了眼前的書,站起來冷漠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