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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習(xí)律師之律途慢慢

66信友奔現(xiàn)

實習(xí)律師之律途慢慢 忐伊 4889 2021-09-01 18:50:34

    翥慢略微看了下鏡子里熬夜刷劇的臉,有點憔悴,眼有點腫,于是趕緊讓娉婷給自己略微化了妝,娉婷聽了比翥慢還要激動,“哇,你要去見狗屎?。刻彀。〔粫姽馑腊??”

  “我們又不是網(wǎng)戀”

  “你啊,長的挺漂亮,就是乍一看你的臉有點冷,冰雪美人啊,你的眼光也高,要不是能有短信聊天做鋪墊,怎么可能有男生入你的法眼???”

  也是,娉婷說的對,自己法學(xué)專業(yè)的這些男生,本來就陰盛陽衰,剩下的男生,要么就是文鄒鄒太文氣,瘦弱的都快讓翥慢產(chǎn)生保護(hù)欲了,要么就是書呆子,天天只顧埋頭法律書。

  等到娉婷幫翥慢化好淡妝,約好的時間已經(jīng)過了點,翥慢趕緊匆匆忙忙地套上一件紅毛衣便一路小跑到了教工食堂。

  這一路上,心跳加速,翥慢也拿不準(zhǔn),是因為跑步的緣故,還是因為要見他?

  到了教工食堂,翥慢穩(wěn)了下心神,捋了下劉海,走進(jìn)了一包房。

  掀開簾子,翥慢看到已經(jīng)坐在里面的男生,呆住了。

  這和想象中的形象完全不一樣。

  白白凈凈,很俊朗,斯斯文文但又不柔弱,穿著白色體恤和牛仔褲,很陽光,他看見翥慢,咧開嘴笑了,一口白牙。

  “你吃mm豆么?”“狗屎”問到。

  翥慢沒有回話,這是見面時候的暗號,按理翥慢應(yīng)該說,“不吃,你吃狗屎么?”但是翥慢感覺說不出口,只是站在門口傻笑。

  原來,“狗屎”的真名叫做“龔頌”。

  確實是gs,狗屎。

  誠不欺我啊。

  后來每次翥慢都問龔頌,當(dāng)時你見我的第一印象是什么?和你想象的一樣么?龔頌每次都笑而不語。

  得不到答案的翥慢每次都嘟嘟嘴,然后迎面而來的就是一個吻。

  這第一頓飯,翥慢請的是小火鍋,在煙氣氤氳中,兩個人邊吃邊聊,很快,就沒有了初見面的生澀,很快找回了短信上熟絡(luò)的感覺。

  翥慢知道自己的酒量,喝的啤酒,心里有譜,可是這次好奇怪,喝了兩瓶多,就有點腦子發(fā)暈。

  吃了午飯,兩個人一同出門,走在學(xué)校的操場上,下過雪的操場白皚皚一片,翥慢穿著寬大的紅色毛衣,邊走邊跳,但是腳似乎并不太聽自己的話,明明想走直線,卻走的東倒西歪。

  像是雪地里一團(tuán)跳躍的火焰。

  于是,龔頌就伸出手,抓住了險些就倒下的翥慢。

  只是后來,兩個人都很有默契地不再提這個細(xì)節(jié),畢竟,第一次見面就拉手,總是覺得不好意思,但是第一次畢竟是女生請客,于是龔頌就回請一頓,再然后,翥慢請客,再然后,龔頌請客,就這樣,兩個人的友誼,或者類似愛情,就從虛擬發(fā)展到了現(xiàn)實。

  那個被龔頌抓住手的感覺,就和此刻,龔頌在自己的手心上寫字的感覺一樣。

  翥慢陷入回憶,看著龔頌在自己手上寫了好幾遍的“¥”都沒有反應(yīng)。

  “你怎么這么笨啊我的姐”,高原在旁邊看著翥慢一臉呆的樣子,著急地抓耳撓腮,把嘴湊到翥慢的耳旁,“錢啊,這還能明說嘛?”

  翥慢彷佛被高原湊過來的臉和呼氣聲喚醒了一般,恍然大悟地“哦”的一聲,趕緊抽回了自己的手。

  龔頌看著翥慢,溫柔的眼神以及他人察覺不到的笑。

  “明白了吧?所以她問你是不是本地人,估計本地人都知道這個規(guī)矩”,龔頌說。

  高原了然地點點頭,心想,真是,這實踐出真知啊,這些套路,書上可從來都不會講。

  翥慢還是不明白,沒看見龔頌給那個婦女賄賂啊。

  龔頌低下頭,小聲說,“我在遞手續(xù)的時候,在下面夾了二百塊錢”。

  翥慢也才恍然大悟,這要換做自己,首先是猜不到婦女的啞謎,可能就真的一直傻乎乎地等待所謂的領(lǐng)導(dǎo)回來,一直等到下班,其次猜到了也不知道該怎么行動,送多少錢合適?怎么送?

  雖然翥慢對此行為很不屑,但是也確實學(xué)到了,這是在目前情況下解決問題最低成本的方法。

  你等一下午?耗費的是一堆人一下午的時間,婦女無論你們干什么,她本來就是在這里耗一下午的,你們的時間肯定比她值錢啊,就算你好脾氣,你明天接著來,你是外地的,在這住宿吃飯不是成本么?你去找上級領(lǐng)導(dǎo)據(jù)理力爭,可能依然讓你等,或者是拿出內(nèi)部規(guī)定來,說我們就是這樣按規(guī)矩辦事,你也沒脾氣,就算你理論半天,最終拿到所要的材料,時間和精力、心情都影響的不是一點半點。

  翥慢看著一臉求表揚得意洋洋的龔頌,說了句,“油膩”。

  等把工商局的事情忙完,已經(jīng)馬上就到下班點了,這時候,翥慢才覺得,自己本來看不上的龔頌的行為,確實是有用,否則稍微耽誤一點,今天就弄不完了。

  可是,這種行徑,翥慢依然是厭惡,不光是厭惡龔頌這種助紂為虐的行為,而且更是厭惡這種吃拿卡要的工作作風(fēng),我們妥協(xié)了,其他人都妥協(xié)了,那我們的社會,我們的國家,怎么才能變更好呢?

  翥慢拿出紙,洋洋灑灑寫了半頁紙,然后在離去的時候,轉(zhuǎn)身投到了門口墻上的投訴箱里。

  龔頌注意到這個細(xì)節(jié),問寫的是什么,翥慢說,投訴信。

  龔頌笑了笑,覺得翥慢還是沒有長大,翥慢覺得這樣能夠改變這個不正之風(fēng),至少盡了自己的努力,但是已經(jīng)在社會摸爬滾打多年的龔頌感覺,掌握這個投訴箱鑰匙的人,也許還是那個婦女。

  所以,翥慢不愿意向這個社會低頭,即使低頭,也要啐對方一口唾沫,但是龔頌?zāi)?,已?jīng)視這些為常見,也默認(rèn)為這就是在這個社會上行走,便需要遵守的規(guī)則。

  走出工商局的門,賈律師對大家說,“晚飯我就不陪大家了,我有個老同學(xué)在這里,好多年沒見了,今天晚上約了,晚點咱們酒店見吧”,龔頌說,“好的,一會我把酒店的位置發(fā)給您,您放心吧,這兩位,我會招待好的”。

  龔頌看了下高原,心里有點恨恨地想,這小子要是也和賈律師一樣消失一段時間該多好。

  高原也看了下龔頌,“龔總,那您也忙您的吧,晚上我們倆自行安排就行了”。

  聽了這話,龔頌都恨不得一拳打在高原的臉上,我這肚子里剛小九九想要把你支走呢,你倒想把我支走,我偏不走!

  絕不給你們倆獨自相處的機會!

  “那哪行啊,早都安排好了,怎么這也是我和米律師曾經(jīng)的地盤”,龔頌說,“跟我走吧”。

  翥慢本想拒絕,可是看高原,已經(jīng)跟在了龔頌的屁股后面,顛顛地走了,只好也跟了上去。

  車上,翥慢有點累了,閉目養(yǎng)神,等翥慢睜開眼,發(fā)現(xiàn)車旁路上的風(fēng)景越來越熟悉,隨著遠(yuǎn)處一棟棟大樓的閃現(xiàn),翥慢反應(yīng)過來了,這是嘉言大學(xué)。

  下了車,站在雄偉的掛著“嘉言大學(xué)”四個字的大門前,高原挺興奮,“哇,你們學(xué)校很不錯啊”,高原邊逛邊感慨,“你們學(xué)校雖然實力不濟咱們學(xué)校,但是硬件設(shè)施還是你們牛,看看你們這圖書館多氣派,看看你們這人工湖多清澈,哇,看看你們學(xué)校這還修了一個這么大的鼎,啥意思,是不是說你們學(xué)校是鐘鳴鼎食之家,大戶人家的意思?”

  高原指著鼎看著高原,實際上是對翥慢說到,“這個鼎很重要…”

  “也不是吧,你看這大鼎上雕刻著一個地球,所以應(yīng)該是頂個球用的意思吧!”翥慢搶過話頭趕緊說到。

  龔頌咽下想說的話,看著有點著急的翥慢,笑了下。

  翥慢想盡快離開這個鼎,翥慢知道龔頌想說什么,這個鼎,坐落在幾條路中間,對于其他人來說是個雕像,但是對于當(dāng)時上學(xué)的翥慢和高原來說,這是一個信物儲備箱。

  鼎的四周一共有八條小路,連接了宿舍、教室、食堂、操場等,當(dāng)時翥慢有的時候總喜歡睡懶覺,于是龔頌就從食堂買了早點,去上課的時候路過這個鼎,放在鼎里面的一個小凸起上,這個凸起就算做是一個小掛鉤,翥慢經(jīng)過的時候,順利就拿出早點,在去教室的路上就搞定了早餐,而且早餐放在鼎里,這個鼎還兼具了部分保溫的功能,除早餐外,二人之間有其他需要流轉(zhuǎn)的東西也基本都放在鼎里,沒有人想到,這每天暴露在幾萬人的雕塑里,竟然還藏有私人物品,真正應(yīng)了那句,最危險的地方也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這個方式送飯可羨煞了翥慢的舍友們,他們覺得這種方式又便捷又獨出心裁。

  直至有一次,當(dāng)龔頌在鼎力放了一個冰鎮(zhèn)大西瓜之后,娉婷給這個鼎隆重的命名,“頂(鼎)呱呱(瓜瓜)”。

  翥慢還是暗中仔細(xì)觀察了一下這個鼎,已經(jīng)落了很厚的灰了,不會再有人,把這個鼎,作為信物和感情的驛站了吧?

  “也不知道這個鼎里放沒放東西啊,你們猜?”龔頌發(fā)問道,邊說邊趴在鼎上探頭向里面看。

  高原莫名其妙看著翥慢,臉上寫滿了“這莫不是個傻子吧?”,翥慢也沉住氣,什么也沒說,能說什么,這種情況下,什么都不能說,只能是裝傻。

  翥慢想了想,臉上回應(yīng)了高原一個表情,“對,這就是個傻子”。

  龔頌踮起腳尖,伸手在大鼎里摸,有幾個路過的大學(xué)生也好奇地駐足,這幾個西裝革履的人是什么身份呢,明顯不是學(xué)生,難道是老師?是輔導(dǎo)員?可是這個大個子在伸手掏什么呢?在打掃衛(wèi)生么?

  龔頌把手從鼎里拿出來,手里攥著一個塑料袋,一臉驚喜地對高原和翥慢說,“哇,快看!真有東西!”

  高原一臉嫌棄的表情,“這是垃圾袋吧?”

  翥慢有心理準(zhǔn)備,無論塑料袋里是什么,這都不是巧合。

  龔頌打開塑料袋,拿出來幾個小紙條,看了看,得意地?fù)P起手里的小紙條對高原和翥慢說,“哇,是電影票!”

  這下高原可覺得真是新鮮極了,竟然有電影票?過期的吧?廢票吧?

  高原把票搶過來,看了看,“竟然不是廢票啊,是今天晚上的”,高原又看了看那張便簽,更疑惑了,高原把便簽遞給了翥慢,翥慢拿過便簽,看見上面寫著,“贈票,送給有緣人”。

  翥慢心理有譜了,把便簽遞給高原,“無聊”,龔頌看見翥慢嗔怒的樣子,內(nèi)心有點好笑。

  “哎,豬”,高原意識到龔頌在旁邊,“不對,米律師,你不是最喜歡這種style么?很像你的做事風(fēng)格啊,這怎么叫無聊呢,多有意思,天啊,也不知道是誰放在這里的,這靈魂太有趣啦!”

  龔頌聽見高原夸自己,內(nèi)心有點歡喜,但是對于高原叫翥慢“豬”,這么親昵,還是有點不爽。

  論驚喜,論討歡心,還是我們油膩的社會人更有經(jīng)驗。

  “那咱們就是這個有緣人咯”,高原開心地說,準(zhǔn)備拿起手機,查導(dǎo)航,看這個電影院離的遠(yuǎn)不遠(yuǎn)。

  龔頌看高原這么開心,又氣又好笑,心理想,這件事情唯一和自己設(shè)想不一樣的地方就是,三張電影票,原本設(shè)計的是給賈律師的,沒想到高原突然穿插進(jìn)來。

  “別查了,就在附近,我們學(xué)校的一般都是去這個電影院,是吧,米律師?”龔頌看向翥慢。

  翥慢心想,請看個電影,這彎彎繞繞,如果不是龔頌的話,是別人設(shè)計的這個模式的話,翥慢肯定笑開了花。

  龔頌?zāi)煤秒娪捌?,三個人又在學(xué)校里繼續(xù)散步。

  這個大學(xué)和三四年前相比,基本沒有什么變化,這個學(xué)校里的年輕人,在重復(fù)著當(dāng)年龔頌和翥慢的生活。

  人工湖邊上,有三三兩兩的小情侶在喂魚,翥慢記起來,當(dāng)年她和龔頌也是這樣,下了自習(xí),拿著面包喂魚,喂著喂著就變成喂彼此了,先用手喂對方的嘴,情迷之后,變成了嘴喂嘴。

  在校區(qū)的服務(wù)區(qū),依然人聲鼎沸,翥慢想起來,服務(wù)區(qū)離翥慢的宿舍很近,翥慢最見不慣每天晚上在女生宿舍樓下難舍難分,似乎成連體兒的情侶們,所以翥慢每次都在服務(wù)區(qū)就提前分離,因為人多眼雜,所以兩個人一般都是“啄木鳥啄樹”般便告別了,翥慢想到這里,心里偷笑起來,因為那時候自己嘴里經(jīng)常喊著減肥,但是又嘴饞,所以經(jīng)常在和龔頌分別后,又偷偷跑到服務(wù)區(qū)買塊小蛋糕吃,吃完了趕緊抹抹嘴,省的被龔頌發(fā)現(xiàn)了嘲笑自己。

  還有澡堂子,依然很多年輕人拎著洗澡籃穿著睡衣去洗浴或者洗浴回來,翥慢記得,那會夏天,無事可做的黃昏,翥慢就和龔頌兩個人,每人叼根雪糕,坐在女生宿舍到澡堂路上的馬路牙子上,龔頌看女生,翥慢看男生,兩個人,吃著自己手里的雪糕,時不時再吃吃對方嘴里的雪糕。

  還有教學(xué)樓前面的一顆小樹,最近天氣炎熱,樹干周圍的土都干涸了,這棵樹苗在角落里很不起眼,但是翥慢記得它,當(dāng)然,龔頌也記得它,這是在大三的3月12日植樹節(jié)時,兩個人相應(yīng)學(xué)校開展的“認(rèn)領(lǐng)樹苗”活動時,花50塊錢認(rèn)領(lǐng)的,兩個人經(jīng)常惦記著給這個樹澆水,也經(jīng)常在這顆樹旁邊約會,帶個桌布,帶點零食,帶本書,經(jīng)常一坐就是半天,龔頌還打趣道,“十年樹人,百年樹人”,那么就給這棵樹起名,小名叫做“木人”,大名叫做“木頭人”,那會又很流行一首甜甜的戀愛歌曲,“123木頭人”,“據(jù)線報說你也喜歡我,怎么還無動于衷…我數(shù)123木頭人,再不表白天就要黑了…”

  三個人轉(zhuǎn)到操場,看見主席臺,看見跑道,翥慢又想起,那么多在操場上舉辦的活動,運動會啊,展覽啊,體育課啊,還有為5.12汶川地震的默哀,還有平時和龔頌下晚自習(xí)后在這里的卿卿我我,還有喝多了酒大半夜和娉婷在操場輪著酒瓶子哭著喊著唱歌,“我懷念的,是無話不說,我懷念的,是一起做夢…”

  翥慢越看越沉默,四年啊,在這里度過了四年,是緊張的高中生活突然松弛后的四年,是三觀還沒有形成的四年,是最熱血最青春的四年,是遇到初戀的四年,也是迷茫的四年,也是不知道未來的四年,回頭想想,好像也是荒廢的四年,但是,誰的青春不是這樣,時而喊著青春萬歲,又時而埋葬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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