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青色-流程
話題到此終結(jié),三個人低著頭沉默不語,看上去都在因為有四個選手注定逃不過死亡而感到兔死狐悲。
借著屋中自帶的蠟燭,提前為宅院里的一眾人短暫默哀了三秒鐘。
雀羚盤著腿,一邊像倉鼠一樣不停鼓動腮幫子吃著東西,一邊研究起地上的三個牌位。
左邊是黎安,中間是黃煜城,右邊是黎溪。
谷主讓他們到祠堂觀看祭祀流程,但這里沒有演示的人,也沒有找到影像裝置,看來看去,想來也只有牌位可能會暗藏玄機。
雀羚伸手觸碰了中間的牌位。
冰涼的觸感從指尖傳遞到大腦中樞,梅花的香氣一瞬間濃郁到刺鼻,仿佛有電流在腦中炸開,耳膜嗡嗡的,意識變得極度恍惚。
雀羚感受到自己的頭發(fā)在迎風而動,眼前的煙霧逐漸淡去,她看到了站在祭壇上拎著兔子耳朵的少女,與身旁一群跪拜的谷民。
祭壇下只有她一人是站著的,耳邊匯聚了眾多祈愿聲,雀羚試探著戳了戳旁邊正在祈禱的青年。
手指順利穿過青年的小臂,她收回手,抬眸看了眼臺上一襲青衣的少女。
雀羚大概理解了她現(xiàn)在的處境,這種狀態(tài)應該類似于在看一場沉浸式電影,她只是一個單純的旁觀者,電影的內(nèi)容是以黃煜城的視角來展開。
唯一可惜的是她的書包沒有跟著一起進來,在看電影時,手上沒拿著點吃的總感覺少了些什么。
這個場景的時間點似乎是剛開始舉行祭祀,站在臺上的少女眉心有著淡紅色花瓣印記,是雙子中的其中一個。
令雀羚感到疑惑的是,像祭祀這種對于生谷來說十分重大的活動,她環(huán)顧四周,并沒有在祭祀現(xiàn)場看到雙子中的另一人。
祭壇上的女孩舉起手中的匕首,一刀刺進了兔子的頸動脈,大量的鮮血從傷口涌出,染紅了雪白的毛皮,最終被接在一個鐵盆里。
兔子因為疼痛蹬著腿劇烈掙扎,女孩平靜地順著它的毛,漠然地看著它掙扎的幅度越來越小,直到胸腔不在上下起伏,鐵盆里接了滿滿一碗血。
這是祭祀的第一個步驟,只是輪到他們時,不知道會放誰的血。
兔子要五只,留下的選手恰好五人,如此巧合的數(shù)字,就算不想讓人深想都不太可能。
對于這個問題,雀羚沒太過糾結(jié),該來的總歸是逃不掉。
她盯著祭壇。
女孩手起刀落的場景,讓她想到了掛在宅院里的那幅畫卷。
畫上的女孩小心翼翼地抱著兔子,眼神含笑溫柔,與祭壇上的人所表現(xiàn)出的氣質(zhì)截然相反。
這到底是兩個不同的人,還是發(fā)生過什么事,讓一個人的性格發(fā)生大變?
而且無論在臺上的是黎溪還是黎安,這都說明了生谷的傳統(tǒng)是由巫祝主持祭祀。
但在宅院時,女孩曾告訴他們,這次他們需要祭拜的是曾經(jīng)的巫祝,暫且不說巫祝后來是怎么死的,她現(xiàn)在最想知道的是祭拜完成后會發(fā)生什么。
雀羚嘗試著走上祭臺,大概率是因為從黃煜城的視角無法得知站在祭壇上的場面,她被一層無形的屏障擋在了祭壇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