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東宴國姓
千落院。
安卿兮揉著膝蓋,臉上帶著幾分郁悶之色。
“青梧你說,為什么那家伙輕飄飄的幾句話,就輕易的讓祖母答應我了呢?”
在前廳的時候,當時的祖母雖然不滿,但還是沒再阻止她,只說了句隨她吧就讓她退下了。
青梧一邊簡單收拾著衣物用品,一邊勸她:
“小姐吶,不管怎么說,宴公子都幫了您不是嗎?
依奴婢看呀,您也別太愛和他作對了,盛京來的人,都不是我們能惹得起的。
更何況,奴婢聽著他的姓,心里總是發(fā)怵?!?p> “姓?”安卿兮翻了個白眼:“姓又怎么了?不就是姓宴……”
聲音戛然而止,安卿兮坐直了身子,目光落在青梧身上。
青梧收拾東西的動作也停了下來看向安卿兮,手里正拿著一個暗紫色的荷包,材質(zhì)絲線看上去非常華貴。
安卿兮:“這個……東宴國姓是什么來著?”
青梧眨了眨眼:“是宴……”
安卿兮桃粉色的臉上微不可查的抽了抽,旋即從嗓間溢出一聲冷笑。
她指著青梧手里的荷包,皺著白嫩的額頭一臉嫌棄的揮了揮手:
“去給他送回去,以后見著他,繞道走。”
青梧點點頭,猜不透她腦子里想什么名堂。
剛要踏出門檻就又被安卿兮喊住了。
“青梧。”
青梧停下,嘆了口氣:“小姐,您可是看上了宴公子那張臉想要反悔?”
安卿兮:……
“不是……”
她雖然重顏色,可也不是那不挑身份的餓狼。
“就是想囑咐你,這顏姓之人,也需躲得遠遠的?!?p> 東宴國姓為宴,顏姓卻也是皇室附屬,貴居世襲的候府。
凡事和皇族搭邊的人,她都得躲著點。
青梧抓了抓臉,應了聲離去。
秋水院里。
安南辭和顏渚白坐在回廊里朱紅色圍欄上晃著腿喂著這池子里的錦鯉。
晏新寒一身暗紫色衣袍負手而立站在池邊,身邊站著白衣勝雪的林微南。
二人身姿維雅,挺拔高瘦,站在一起一個肆意慵懶一個內(nèi)斂儒雅,各有一番顏色。
“潯陽縣丞陳冠禮,禮部尚書陳獻德的表親,因這潯陽有太守程年,所以他處理的大多都是一些小事,卻也從商賈手里昧了不少銀子。
今日酒館之事,九殿下你怎么看?”
陣陣桃花香氣飄在鼻間,池面上錦鯉還在探頭擺尾。
晏新寒瞧著,勾唇蹲下身子將手探入池中,卻嚇的各色錦鯉紛紛逃竄。
“你知我不問朝堂事,也不過問這東宴一切大小事務。
我只是一個閑散皇子,想做什么,微南兄自去做就好。”
林微南微微一笑,取了魚食也跟著蹲下身來。
四下瞧了一眼后,他壓低了聲音,話語聲染上凝重:
“此番奪儲之爭,殿下果真要放棄?
你深受陛下喜愛,就算你出了盛京表明態(tài)度,可他們也不見得會放過你。”
晏新寒桃花眼中染上笑意,拍了拍林微南的肩。
“微南兄不必擔憂,紈绔廢物活得久,車到山前必有路?!?p> 遠遠的,安南辭抬眼忽然瞧見了走來的青梧。
他趕忙一把將魚食盡數(shù)灑進池子里,沖晏新寒那喊著:“新寒兄,今日你幫了小六,不如,兄弟再請你去吃酒?”
晏新寒和林微南回頭,恰好看到走近了的青梧。
“奴婢見過各位公子?!?p> 青梧施了一禮,走至晏新寒三步之遙處停了下來,遠遠的雙手捧著荷包遞出去。
“宴……宴公子,我家小姐讓我來歸還荷包?!?p> 晏新寒挑眉,看了一眼微抿著嘴唇的林微南。
正要伸手去接,卻被從欄桿上跳下來的安南辭搶了先。
他一把拿過那荷包,站在一旁調(diào)笑:“真沒想到我家小六還能給你送還回來,竟然沒一把火燒了,再放腳下踩幾下?!?p> 林微南無奈搖頭:“卿兮妹妹哪有這么頑劣?!?p> 青梧臉色微變,她謹記安卿兮吩咐,荷包一離手,再次行了一禮就要離開,卻被顏渚白喚住了。
“等等?!?p> 他從安南辭手里搶過荷包,左看看右看看:“不對啊,這荷包上……怎么有點臟印子……”
青梧心虛的抬眼看了眼又迅速低頭:“怎……怎么會呢,公子您可能……可能看錯了吧?!?p> 眼角余光看著晏新寒不緊不慢的靠近,青梧緊張的慌亂施了一禮,落荒而逃。
沒想到這顏公子眼神這么好,竟然一下子就看出了上邊的印記,那可是昨日小姐不依不饒的跳著踩的啊。
還有五公子,真真是像極了小姐肚子里的蛔蟲。
晏新寒瞧著那荷包,面上表情不咸不淡。見林微南一直瞧著那荷包,他懶散的揮了揮手:“扔了吧?!?p> 顏渚白震驚的瞪大了眼睛:“什么?這可是南貴妃親手繡給你的。”
晏新寒眸底劃過一道暗芒,沒去看那荷包一眼,只重重拍了拍林微南的肩膀。
顏渚白也是個實在的,隨即真的將荷包丟在了池邊。
春雨蒙蒙,打落了一地桃粉花瓣,春寒料峭乍暖還寒。
日暮之時,安卿兮著一件嫩柳色披風跟在打著雕刻著桃花圖樣宮燈的青梧身后,一臉生無可戀的走著。
走過兩道幽徑,又繞過后花園,就到了安府的藏書閣。
翻開琉璃燈盞的罩子點燃燭火,平鋪開書卷和紙張,安卿兮提筆抄寫書卷。
燭火偶爾跳躍,映在她臉上忽明忽滅,在縹緲的燭光中,她五官精致,靈動神氣,卻又柔和靜好。
抄書的姿勢一等一的規(guī)范美好,可青梧瞧著這紙上的字,卻是頭疼的揉了揉額頭。
“小姐,您這鬼畫符一樣的字,不是奴婢貶低您,是真的太丑了?!?p> 安卿兮頓下筆瞪她一眼:“你家小姐我要是鬼畫符,那你就是狗刨坑,半斤八兩的,誰都別瞧不上誰。”
青梧輕哼一聲坐在矮桌前,笑著為她研墨。
藏書閣外的假山后,兩個穿著夜行衣手拿長劍的人躲在那低聲交流。
“原來砸了主子腦袋的,就是這么一個嬌滴滴的姑娘?主子這是低估了她的膽量?”
另一道冷酷的女聲響起:“主子不是你我能妄議的。
能傷的了主子的都不是一般人,看人不要只看外表?!?p>
蒲小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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