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地府的四種顏色
很快祁墨河變把人帶回石門前,在出去前他們見到了一個穿著綠色衣裳的女子,她手里那這個精致的銅制香爐。
女子見到祁墨河也是訝然,兩人互相打了個照面,但沒有深入交談。
微微點頭后女子便與他們擦肩而過了。
即便姚若翎很想知道那名女子是誰,但她此刻卻更想知道渡虛會怎么樣。
回到洞穴中,祁墨河才放開她的手,因為剛才姚若翎不愿意往前走,他稍稍用了點力氣,導致她的手腕都被抓紅了。
“渡虛他的結果會怎么樣?為什么不讓我看?”姚若翎稍微有點生氣。
“放心吧,他不會被折磨的?!逼钅涌此龤夤墓牡?,只好無奈地道,“而你作為一個凡人,在地府待過久陰氣會入侵身體的。”
“什么…”
“方才你的影子,已經(jīng)有點兒變虛了?!逼钅踊叵胫鴦偛诺膱鼍埃幻庥悬c后怕。
???
姚若翎詫異地瞧了下自己的身子,并沒有什么問題,“可我沒什么感覺…”
“神官用玉璽蓋的那張紙,上面便是他的判決,而且最后地使者也在他身上掛的是白字牌子。”祁墨河不再與她細糾剛才的話題,而是冷靜地向她說明。
“白字牌子是寒蝕之罰,相比起地府的其他酷刑,它并不算什么?!?p> 他又詳細解釋了寒蝕是什么意思,顧名思義便是要感受寒冰的侵蝕,罪者需泡在冰水之中,一次一次感受在水里被凍成冰塊的痛楚。
通常人神或是妖魔死后,有罪卻不嚴重者,多數(shù)都是這個懲罰。
“這聽起來一點也不輕松!那他要罰多少年才能投胎轉世?!”姚若翎著急地道。
祁墨河卻不以為然,“白字牌是罪罰牌中最輕的。至于要罰多久,人投胎轉世,快則五十年,慢則五百年?!?p> 這些數(shù)字在祁墨河眼中都不算什么,可無論是白字牌還是罪罰時間,對姚若翎而言都是無法想象之痛。
“……”她自責地回頭望了一眼,自己答應送他的靈魂來地府,并不是想要這個結果的。
“別擔心,他既然肯來,想必也預料到自己的結果。”祁墨河仿佛是看穿了她的想法,“而且他已經(jīng)在冰原中獨自徘徊了這么多年,冰罰對他而言并不為過。”
有點被說服,“那其他罪罰牌是什么顏色,又代表什么酷刑?”姚若翎追問道。
祁墨河輕微皺起眉,如果她連白色都覺得嚴重,那其他色她怕不是會害怕起來,“你真的想知道?”
她認真地點了下頭。
罪牌有三種顏色,黑字、紅字、白字。另外的一種牌便是普通的綠字。
祁墨河一邊往外走,一邊和姚若翎解釋著。
綠色為勞動,普通人下地府受綠字牌為多;紅色為煉獄,罪人需受焚心成灰之痛;黑色最為嚴峻,罪人會被地府中的妖魔鬼怪折磨,鞭笞涂毒、片肉抽骨,集最痛為一體。
聽著的時候姚若翎的胃已經(jīng)有酸酸的感覺了,想象著黑字的懲罰,不禁有點作嘔。
“現(xiàn)在知道害怕了?”
“嗯,難以想象,不寒而栗。”她一本正經(jīng)地評價著。
祁墨河嘆了口氣,“這些事你就當個故事聽聽就好,不用往心里去。渡虛也算完成夙愿了,就不要掛心了?!?p> 不愧見慣生死離別,姚若翎感慨著他的淡然,但卻又心疼起來。這么多年來他都是一人經(jīng)歷這些事情的,自己在他身邊表現(xiàn)得未免過于無知。
“那剛才在石門之前的女子是…”她轉移了話題。
“哦,那位便是三界中最出色的結界師,念竹。地府的結界有時需要她來穩(wěn)固?!逼钅勇唤?jīng)心地道,“之前雨神的事情,也是因為雨神在她那得到了一串念珠,我們才沒辦法尋得他的蹤影?!?p> 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姚若翎的心亂成一鍋粥了,這幾天她接收到的消息實在太多,都有點難以消化。
終于出了山洞,暗明光差讓姚若翎的眼睛不適應地瞇成一條縫,頓時頭暈目眩。
祁墨河把她扶進轎子后,頓了許久才開口,“該問的都問完了吧,那是不是應該回答我的問題了?”
姚若翎知道他想問什么,“那個…河神大人小時候是不是常常被師傅困在著火的屋子里呢?”
“哦…你是見到那時候的我。”祁墨河若有所以地摸著下巴,“嗯,沒錯。若要練成水法,必須無畏烈火?!?p> “嘿嘿,小時候的你也是這么說的?!币θ趑崤d奮地點了下頭,“我進到幻境中的時候,把困在火場的你抱出來了…”
她滔滔不絕地說著幻境中的事情,祁墨河的表情雖然沒什么變化,但他的心早就翻騰不已。
“你能和幻境中的人對話,還能觸碰是么?”他嚴肅地道,畢竟這不是隨便可以辦到的。
“嗯嗯,我也不知道為什么,但就是可以?!币θ趑崧犉饋磉€有點自豪,“河神大人小時候跟現(xiàn)在真是完全不一樣呢!”
祁墨河垂目,說起不一樣,她不也是如此嗎?
“彼此彼此吧…”
“若不喜歡,我不會再提那個稱呼了…”姚若翎看他表情一直很冷肅,便有點害怕起來。
“不,也有很長一段時間沒聽過了。你能這么叫我,還挺新奇的?!逼钅犹ь^朝她一笑,“只是有點嫉妒了?!?p> “嗯?嫉妒什么?”姚若翎歪頭看著他。
“嫉妒幻境中的自己?!?p> “是懷念以前的時光了嗎?成神的擔子一定很重吧…”姚若翎湊到他跟前道。
祁墨河看她擔心的眼神,不禁笑了聲,“沒什么,這樣也不賴。”
嫉妒幻境中的自己能被你主動抱起來,能坦率地表達自己的想法,能受到你的鼓勵…這些話他都說不出口。
“什么莫名其妙的…”姚若翎搖搖頭坐了回去,“能見到還是祁小仙時候的河神大人,真的是太難得了哈哈…小小個,眼睛水汪汪的,聲音也很可愛,被火圍起來的時候還差點哭了鼻子…”
姚若翎一邊說著還一邊比劃著小孩的身高,臉上掛著慈愛的笑容。
“小時候的我,記得是非常任性的。若是真有個像你一樣的姐姐,怕是會經(jīng)常向她撒嬌吧…”祁墨河也沒有跟她生氣,反倒是與她一起回想起來。
他的童年除了修行便是除魔,并沒有出現(xiàn)會拯救自己的天女姐姐。
撒嬌?姚若翎想象他在自己懷里撒嬌的模樣,不禁害羞地咳了幾聲,“咳咳…”
“怎么了?”
“沒…沒什么…”姚若翎擺了擺手,讓幻想畫面消失在腦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