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明月峰
一望無際的白色雪山,仿佛一切的生物都在這里死絕。
這里是“世界屋脊的屋脊”,被譽(yù)為“生命禁區(qū)”,位于中印邊境交界處,如果繼續(xù)往西南方向走去,你將看到海拔在七千米以上的都那吉里峰和特里蘇爾峰,以及海拔高達(dá)7816米的嫩達(dá)德維山。
誰都不敢相信,在這一片死亡地帶,矗立著一座有六百年歷史的道廟。
這是被世界遺忘的地方——玄牝門。
準(zhǔn)確的說,這里并不算真正的道廟。
身披金衣的佛祖位于左側(cè),泥土身的三清立在主位,以及銅雕的孔子像立于右側(cè)。
玄牝門的祖師貫通道儒釋三教,最終以道為立命,開創(chuàng)了玄牝門。
這座道廟并不算大,房檐上堆著厚厚的積雪,墻壁用青磚搭起,看上去歷經(jīng)歲月的滄桑。
看上去平平無奇,可如果用衛(wèi)星去觀察這里,就會驚悚的發(fā)現(xiàn),這個地方根本就不存在。只有白茫茫的一片雪地,仿佛有人從世界上抹除了這里。
一身黑衣的姚廣孝踩著云朵,輕輕的飄落。而站在他身后的,正是之前使用過“虛妄”的少年。
“弟子五色,拜見天師。”站在大殿門口的青色道袍老人向姚廣孝躬身行禮。
“今年的雪下的好大啊。”姚廣孝把手放在了朱紅色的大門上,看著銹跡斑斑的鐵門不知在想什么。
“明月峰的雪向來如此,每年都仿佛要凍死所有的生命?!崩先苏f。
“我記得一百三十年前,也是這么一個天氣,我把你帶回了玄牝門。”姚廣孝看著老人,聲音平靜:“那一年,清王朝的一個叫左宗棠的人收復(fù)了南疆?!?p> “滄海桑田,謂世事之多變?!蔽迳先藨涯畹恼f:“我已是垂暮將死的腐朽之人,而天師依舊如同少年,和當(dāng)初一樣,沒有一絲改變?!?p> “長生不老,是對人最大的折磨?!币V孝說。
一位老人活到了110多歲,但是他很想死。世人很納悶,長壽之人應(yīng)該很開心的,很榮幸的,為何如此想不開呢?有一位記者也想知道,他如何能做到這么長壽,有什么秘訣。又是什么原因想死呢?于是就去采訪了老人。
記者:“你好,請問您是如何做到這么長壽呢,有什么秘訣嗎”
老人:“因?yàn)槲姨焯斐杂衩住薄?p> 記者:“玉米是粗糧中的王中王,多吃能夠延年益壽”。
記者:“那么您為何想死呢?”
老人:“因?yàn)槲姨焯於汲杂衩住薄?p> 記者:“……”
“我把你帶到山上,百年未曾踏出明月峰一步,你恨我嗎?”姚廣孝問。
“我對天師只剩感恩之心,如果當(dāng)時沒有天師,那我應(yīng)該是死在戰(zhàn)亂中的草芥,而不是如今的玄牝門前任掌門?!崩先似届o的說:“可我卻辜負(fù)了天師?!?p> “你已經(jīng)做得很好了,風(fēng)和入魔,是他自己的執(zhí)念,而天吳的死,也并非你的過錯。”姚廣孝嘆息。
“當(dāng)初風(fēng)和的心神出了問題,我沒有去幫他矯正,直至他步入極門我才追悔莫及?!崩先搜劢锹湎乱坏窝蹨I:“給天師帶來了這么大的麻煩,五色該死啊!”
“罷了,進(jìn)去說吧?!?p> 姚廣孝推開了朱紅色的鐵門,徑直走了進(jìn)去。
四周掛著陳舊的壁畫,皆是些道經(jīng)佛文,筆走龍蛇,令人陶醉。殿內(nèi)供奉著五尊雕像,正是佛祖,三清,孔圣,而貢品也只是普通的水果點(diǎn)心。
左右兩側(cè)擺著十幾個干草蒲團(tuán),盤坐著十幾位青衫道人,見到姚廣孝進(jìn)來后紛紛起身作緝。
“拜見天師!”
這里已經(jīng)是玄牝門的所有成員了,有十幾歲的的黑發(fā)少年也有百歲的華發(fā)老人。
姚廣孝坐在了主位上,揮了揮手:“坐下吧?!?p> “謝天師?!?p> 所有人都坐下了,只剩少年站立在五色老人身側(cè)。
見天師不語,五色老人率先開口:“諸位師弟,我想你們應(yīng)該都知道天吳戰(zhàn)死的消息了?!?p> “他死在了同為你弟子的風(fēng)和手上?!币晃焕先苏f。
五色老人并沒有否認(rèn),而是坦然的說:“不錯,天吳確實(shí)死在了風(fēng)和手上,風(fēng)和當(dāng)初竊取了勝邪劍,沾之必死。”
“如果天吳大意的話,確實(shí)有可能敗給風(fēng)和?!蹦俏焕先藝@了口氣說:“天吳是個天賦異稟的孩子,僅僅五十年,他已經(jīng)成為了天師以外最強(qiáng)大的人,可惜了?!?p> “死生有命,富貴在天?!蔽迳先苏f:“我們要選出新的一人代替天吳?!?p> “沒有人代替天吳,你也不行。”那位老人說。
“揣銳可以擔(dān)此大任?!蔽迳先苏f。
那位老人看了一眼五色老人身后的少年,直白的說:“他不配!”
少年面不改色。
“雖然揣銳資歷尚淺,可他和天吳一樣,天縱之資,我們可以相信他?!蔽迳先苏f。
“你是在說笑嗎?”那位老人看著五色老人,氣氛箭弩拔張。
“不如五色先代任掌門,畢竟你也曾擔(dān)任此職近幾十年,沒有人比你更合適了?!绷硪晃焕先碎_口說道。
沒等五色老人開口,一直未曾說話的姚廣孝站了起來:“五色,先由你來擔(dān)任玄牝掌門?!?p> “是!”五色老人躬身。
“東邊有個人要來了。”姚廣孝走到供奉的三教像前,對三清像躬身行禮:“揣銳和他交過手。”
“實(shí)力如何?”五色老人看向了少年。
“多謝天師救命之恩?!鄙倌隂]有回答五色老人,而是向姚廣孝半跪表示謝意。
“他是個怎么樣的人?”之前懟五色的那位老人問。
“他竊取了瀝泉,險(xiǎn)些殺我?!鄙倌暾f。
“我必殺他!”那位老人臉色大變,向姚廣孝作緝:“懇請?zhí)鞄熍鷾?zhǔn)我下山擊殺此賊,奪回明月道人的瀝泉?!?p> “奪回?那本來就是他的東西,何談奪回?!币V孝看了一眼老人說:“明月道人借了他的兵器,如今正主歸來,還回去里理所應(yīng)當(dāng),不是嗎?”
“他是……岳飛?”老人皺緊了眉頭。
“你想哪兒去了?”姚廣孝有些無奈的說:“他是一位……差點(diǎn)成為世界之王的君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