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我去煮粥?!彼读藭瘢奔钡霓D(zhuǎn)身下樓。
一路奔到樓下,她才捂著自己的臉頰,滿腦子都是趙書舟剛剛的笑容。
在她的記憶里,趙書舟這兩年來從沒對她笑過了。
在煮粥的時候,趙夢尋下來拿飲料喝,見她在廚房勤勤懇懇,不由納悶。
“你這是打算當(dāng)田螺姑娘,為我們精心準備一頓晚餐?”她倚著門,開著玩笑。
“想得美,我煮給二哥的,他發(fā)燒了,我和他剛剛才從醫(yī)院回來?!?p> “欸?昨天不是才感冒嗎?今天就發(fā)燒了?我昨天可是超級有良心的,還去給他送感冒藥?!?p> “是嘛,可能這次病的比較嚴重吧。”陸親親攪拌著粥,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
“你說你,不是怕趙書舟怕的要死嗎,怎么每次他有點啥事,都是你在著急,你這整的還挺矛盾?!?p> 想到他今天那些溫暖的小舉動,她垂著眸子,喃喃的嘀咕了一句:“好像也沒那么怕了?!敝灰灰谥粡埬?,不要偶爾冷漠地看她像在看陌生人,她其實也不那么怕他。
就是有時候,他老氣她。
“話也不能這么說,我上次腳扭到了,不也是他帶我去看醫(yī)生了嗎?還背我回家了呢?!蓖玫娜ハ耄w書舟似乎對她還是很好的。
“什么!趙書舟還背過你?什么時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趙夢尋驚,感覺又聞到了八卦的味道。
“就上次跟你吐槽他說我不誠實的那次啦,可能是忘記講了吧?!标懹H親心虛的轉(zhuǎn)移目光。
“嘖嘖,看不出來,他對你比對我這個親妹妹還好?!?p> “少來,明明也是你自己不想跟他說話的?!?p> 樓下兩個女孩子還在互相斗著嘴,二樓的房間內(nèi),趙書舟靜靜坐在辦公椅上,盯著桌上那袋藥發(fā)呆。
他了解陸親親這個人,心軟是她的病。
她昨晚知道他感冒了,就會記在心里,哪怕這個人是她討厭的人,可他畢竟是她最好朋友的哥哥,是對她很好的趙媽媽的兒子,所以她不可能完全不管的。
本來昨天,他還沒想什么,直到他妹趙夢尋拿了藥過來。
他盯著藥,在十六度的空調(diào)房內(nèi)坐了一宿。
第二天,她來了。
“二哥二哥,粥好了。”陸親親走了進來,將手里的碗放在了他的桌上,大概是有點燙手,放完之后捏了捏自己的耳朵,笑容有些憨。
趙書舟收回思緒,慢條斯理的拿起勺子。
“你呢?有一起煮嗎?”他抬起眸子,似乎是帶了點關(guān)心的問。
陸親親心虛地低下了頭,她總不能說她剛剛點了炸雞和奶茶,這會應(yīng)該快到了吧……
“我不餓,二哥吃就好了,不夠廚房里面還有?!彼α诵?,企圖蒙混過去。
趙書舟這會卻像是良心發(fā)現(xiàn)一樣,堅持讓她也去喝點粥。
她突然有點想念那個完全不管她死活的趙書舟。
“我點外賣了,二哥不用擔(dān)心我?!?p> 趙書舟‘哦’了一聲,隨口問:“點了什么?”
“……炸雞?!被卮鹜?,瞥見他那碗完全寡淡無味的粥,她默默將頭垂的更低。
他一頓,本來還覺得沒什么,可看到眼前這個女孩子一副對不起他的模樣,心里不由有點好笑。
“好吃嗎?”
陸親親抬起頭,十分實誠的回了一句:“好吃?!笔钦娴暮贸?,皮脆肉嫩,再沾點醬,她每次都饞的不行。
想到什么,她急忙又說:“不過二哥現(xiàn)在不能吃,醫(yī)生說了,要飲食清淡?!?p> “我也沒說要吃,你緊張什么?”他抬眸,黑眸隱約閃爍著笑意。
“啊……哪有,我的炸雞到了,我先下去了,二哥好好休息。”她耳根子紅了紅。
她哪有緊張,她就是怕他也想吃炸雞,跟她搶罷了。
趙書舟這次似乎病的有點久,陸親親每天都堅持不懈地給他煮白粥。
直到男人遭不住,放下勺子雙手環(huán)胸,說:“你每天奶茶串串麻辣燙的,好歹也給我炒個青菜或煎個雞蛋吧。”
她這才拍拍腦門,給他加了個水煮蛋。
趙書舟:“……”
到張穎蘭回來那天,他的病突然就好了,吃飯的時候一直埋頭苦吃。
陸親親納悶,感慨萬分的來了一句:“人果然不能生病,二哥生病的時候可一點胃口都沒有?!?p> 趙書舟頭也不抬,完全不想理她。
那天晚上趙嘉頌也在,提議說讓陸親親這個暑假去他公司那邊實習(xí)一陣子,剛好接了一個新項目,跟她專業(yè)沾了一點邊。
陸親親閑人一個,無所事事,當(dāng)然是一口答應(yīng)了下來。
到第二天她正準備出門的時候,就看到門口停著一輛車,趙書舟坐在里面,面容清冷。
大概是經(jīng)歷這次他生病,她自我感覺他們兩個人之間其實也是可以不用那么拘謹?shù)?,于是她湊了上去,趴在車窗那邊揚著笑容問:“早啊二哥,難得在大早上見到,這是要去哪里?”
趙書舟坐在駕駛座上,看著湊近自己的那張臉,面無波瀾。
“上車,我也要到公司那邊去。”他收回視線,一派鎮(zhèn)定的開口。
陸親親懵了懵,據(jù)她所知,趙書舟雖然名義上是他家集團的副總,可那都是掛名的,他幾乎兩年沒踏進過自己公司的大門了。
不敢耽誤太長時間,她打開后門鉆了進去,系好安全帶后追著問:“二哥怎么突然想去公司那邊啦?”
“有事。”
“欸?”
到了公司,陸親親才知道他說的‘有事’,是什么事。
“二哥,你竟然是這個項目的負責(zé)人?!”陸親親震驚,她怎么也沒想到接下來整個暑假,要跟趙書舟朝夕相處。
“大哥沒跟你說嗎?”趙書舟拿著文件夾,瞥了她一眼。
“……”趙嘉頌要是說了,她昨天就不會那么爽快的答應(yīng)了。
雖然因此這次生病的事情,他們兩個之間的關(guān)系緩和了不少,可難保趙書舟會不會哪天又神經(jīng)搭亂,對她又跟對陌生人一樣。
“看你的表情,好像不太愿意和我共事的樣子?!彼^也不抬,淡淡的開口。
“……沒有的事!我先去我的位置放東西了?!彼杆俜裾J,連忙走了出去。
等陸親親離開后,趙書舟盯著手里的文件,想起昨天趙嘉頌對他說的話。
他說,既然喜歡陸親親,為什么不給自己一個機會?
近水樓臺先得月,他和陸親親朝夕相處下來,感情都是可以培養(yǎng)的。
可是趙嘉頌不知道,他四年前喜歡上陸親親的時候,也是抱著這樣的想法,可現(xiàn)實打了他一巴掌,讓他知道了什么叫努力了也沒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