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一周,姜紫怡都在公司舞蹈室里緊鑼密鼓地排練生日會相關(guān)節(jié)目。
為了達(dá)到最佳的舞蹈訓(xùn)練效果,姜紫怡找來了劉宇陽指導(dǎo)自己練習(xí)。
樂萱閑著也是無事,便也來陪她。
樂萱到舞室時,劉宇陽正在糾正姜紫怡的舞步。姜紫怡沒有告訴她,劉宇陽也在這里,如果她知道,是萬萬不會來的。
剛準(zhǔn)備逃離,紫怡已經(jīng)看到在門口徘徊的樂萱,扯著嗓子喊道:“樂萱,快進(jìn)來??!”
男子一直背對著,聽聞也沒有轉(zhuǎn)身同進(jìn)來的樂萱打招呼。
紫怡也不知是故意,還是真的未察覺兩人之間異樣,笑呵呵地把樂萱拉到自己面前:“樂萱,經(jīng)過宇陽的指導(dǎo),我現(xiàn)在跳的可好了,對吧,宇陽?”
一直出身掩飾自己的慌張的劉宇陽才定了定神回道:“對,現(xiàn)在很好,上臺表演絕對沒有問題?!?p> 第一次在唱跳方面被肯定,姜紫怡很是驕傲,笑意更甚:“樂萱,我表演給你看一下,你瞧好了?!?p> 只見姜紫怡走到舞室中央,面對整面鏡子,隨著音樂響起,全身上下每個器官開始隨之舞動。
她自信地笑著,每一個動作都柔中有力。如果在臺上,一定迎來粉絲一片歡呼。
而此時空蕩蕩的房間內(nèi),唯一剩下的兩位觀眾,卻尷尬地不知如何交流。
劉宇陽眼神隨著紫怡移動,良久,才鼓足勇氣緩緩開口:“樂萱,紫怡跳的不錯吧?”
樂萱不置可否,笑著點(diǎn)了點(diǎn)頭,忽而又覺得該說些什么,于是客套起來:“看來你這個師父教的不錯?!?p> 舞室外走過一個高瘦的男子,穿著潮流前衛(wèi)。走到門口,朝里看了看,待看清里面的人時,露出驚訝生氣之色。
樂萱并不避諱,朝外看了兩眼,倏爾又避開。
她聽到身旁的男子問道:“樂萱,你和他和好了嗎?他對你好嗎?”
“宇陽”,她輕聲喚他,“我和你,和他無關(guān),只是我對你沒有……”
“我明白!”接下來的話,劉宇陽并沒有讓樂萱說下去,是什么他已經(jīng)知道,又何須說出來徒增傷痛。
此時,紫怡表演結(jié)束,額頭布滿豆大的汗珠,笑臉盈盈超兩人走來:“還可以嗎?”
兩人默契十足地鼓起掌,肯定地點(diǎn)著頭。
而門口的莫謙,瞧了會,還是說服自己,跨步走了進(jìn)去,不動聲色地站在樂萱身旁,好似在和一旁的劉宇陽宣示主權(quán)。
這些日子,他因?yàn)楸粨Q角色的事情,突然閑下來。那些無事可做的日子,他的內(nèi)心似乎逐漸認(rèn)清對樂萱的感情。
原來,他看見樂萱被別的男生追求,他是會在意的。
之后,姜紫怡又彩排了一個節(jié)目,并且讓樂萱替自己錄下了排練版本。
墻壁上的時針分針已經(jīng)在十二的數(shù)字上重合,姜紫怡疲憊地癱在地上,說話還喘著粗氣:“快累死了,走吧,請你們吃個飯!”
“我就不去了,約了朋友,你們?nèi)コ园?!”劉宇陽并不想讓樂萱尷尬為難,很自覺地退出了這場飯局。
姜紫怡有意挽留,瞧了眼站在一旁默默無言的樂萱,還是作罷,微微笑道:“那行,改天請你吃飯,我們叫上依娜一起?!?p> “好!”爽快應(yīng)下,劉宇陽便先三人一步離開。
姜紫怡對莫謙還有些氣,沒好氣地睨了他一眼,語氣有些不善:“走吧,吃飯!”
三人去了從前一家常去的飯店吃飯,許久未來,多少還是有些親切感。
“我們?nèi)撕芫脹]這么坐下來好好吃飯了?!睒份婵粗鴿M桌熟悉的菜略微感慨。
撲面而來的熟悉感讓紫怡暫時忘記莫謙做的那些不好的事,在心里莫莫嘆氣,嘴上說著:“行了,吃飯吧!”
這頓飯,無論莫謙怎么如從前那般侈侈不休,滔滔不竭,總歸還是少了些以前的味道。
也是這以后,姜紫怡忽然明白,莫謙那天在汽車后座,埋首與膝蓋處說的那些話。三人長久的友誼終是被打破,或許永遠(yuǎn)也回不到從前。
午飯并沒有耗費(fèi)太多時間,姜紫怡離開繁華的街道,驅(qū)車逐漸到達(dá)豪華的住宅區(qū)。
姜紫怡下了車邊和張姐打電話,邊慢悠悠地朝前走著。
“明天的生日會在下午兩點(diǎn)半,我們上午早些去場地彩排一遍?!睆堺慃惡徒镶鶎ν昝魅丈諘辛鞒?,最后又提醒一遍。
“嗯,好的,我知道了?!苯镶c(diǎn)點(diǎn)頭,沒打算再繼續(xù)聊天。
姜紫怡回了公寓沒多久江斯年的視頻電話就過來了。
江斯年在房車內(nèi)休息,詢問她:“今天練舞還順利嗎?”
“挺順利的”,她找了個舒適的姿勢窩在沙發(fā)上,還是有些可惜,“明天真的拍戲趕不回來了?”
他有些抱歉:“我的戲這兩天比較趕,劇里有位和我挺多對手戲的演員有事,在趕著他的戲份殺青。”
紫怡該知道的,這是一個大男主的戲,江斯年戲份多任務(wù)重。她該懂事,只是作為在一起后的第一個生日,她還是有很多委屈。
“我知道,沒關(guān)系的”,紫怡努力讓自己的語氣不在意,又想說些什么轉(zhuǎn)移注意力,“和你說一個事吧。”
“什么事?”
于是,姜紫怡把樂萱和莫謙重新在一起的事說了。
她只是當(dāng)一個八卦來說,調(diào)節(jié)一下氣氛。
“我其實(shí)并不支持樂萱和莫謙在一起,我現(xiàn)在還想著要撮合她和劉宇陽?!?p> 他卻沉默了會,語氣認(rèn)真:“紫怡,樂萱雖然是你好閨蜜,但是感情的事,朋友最好不要插手?!?p> 她不解:“為什么?我只是希望樂萱幸福一點(diǎn)?!?p> “你怎么知道她重新選擇莫謙不會幸福?”
紫怡沒了下句回答。她的確不知道,那兩個人,誰才是真正可以給樂萱幸福的。
江斯年略微嘆氣,語重心長:“紫怡,不是讓你不管,只是無論再親的朋友,都該有距離感,他們內(nèi)心的想法只有他們自己知道。我們作為朋友只能提供意見。”
他頓了頓,語氣依舊平緩有力:“幫助朋友固然是好的,但凡事需要一個度,誰也不能保證日后朋友不會因?yàn)槟闳缃竦膸椭催^來怪你?!?p> 還是第一次,江斯年和她說這樣深刻的為人處事的道理。
姜紫怡雖并不完全認(rèn)同,但是他說的話總是有魔力,讓她放在心里靜靜思考,在往后的某一日總會認(rèn)同。
這是兩人在一起幾年之后,姜紫怡發(fā)現(xiàn)的深刻規(guī)律。
她躺在沙發(fā)上,緩緩開口:“知道了,我以后會注意分寸?!?p> 江斯年輕輕勾了勾唇角,忽而想起自己打這個電話的真正目的:“明天雖然不能現(xiàn)場陪你,不過我派了人給你驚喜?!?p> 其實(shí)多半猜到他不會說的,但她還是忍不住立即問道:“什么驚喜?”
他笑了笑,自然是不愿意告訴的。
姜紫怡也不追問,明天自然會知道。
在不影響拍攝的情況下,但凡有一絲可能,江斯年也會排除萬難去到她身邊,陪她過這個生日。
今天,為了配合一位演員殺青,拍到了將近零點(diǎn)。
他托著疲憊的身體回到酒店,門口,看到了同樣從另一輛保姆車下來的蘇婷。
蘇婷主動走過去和他打招呼:“我明天沒有戲,回BJ玩一玩?!?p> 江斯年有絲絲苦笑,并沒有接話。
“明天我替你去她生日會看看”,蘇婷了然他的心思,微微含笑道。
前面助理替兩人推開了酒店玻璃大門,江斯年兩手插兜靜默地走進(jìn)去,聽到蘇婷的話開始皺起眉頭。
蘇婷看著他的表情,有些好笑:“江斯年,你不會以為我要怎么樣吧,拜托,我本來也沒有多喜歡你。現(xiàn)在想清楚了,我何必去做些不好的事?!?p> “我沒有那么想?!?p> “那你干嘛這幅表情?!?p> 問完這句話,電梯門在兩人面前慢慢打開。江斯年進(jìn)了電梯才回答:“我是怕她多想?!?p> 蘇婷恍然大悟地點(diǎn)頭,而后保證道:“放心,我不會讓她多想?!?p> 這以后,到回房間幾分鐘,江斯年和蘇婷不再有所交談。
門卡放在門把手感應(yīng)處,“滴”地一聲,門便開了。
隨著門卡插入電槽的瞬間,原本漆黑的房間瞬間亮了起來。江斯年筋疲力盡地攤在沙發(fā)上,閉眼想休憩,猛然間想起還有一件事懸在心上。
他拿起手機(jī)撥通電話,過了好一會那邊才冒出人聲,很明顯有些不耐煩:“深更半夜的,你干什么呢?”
“再確定一下,蛋糕什么都準(zhǔn)備好了嗎?”
鐘意嘆了一口氣:“放心,都準(zhǔn)備好了,又不是什么大事,你要不要這么謹(jǐn)慎?!?p> “她第一次談戀愛,和我在一起的第一個生日,總覺得有愧于她。”
鐘意安慰:“她不會在意,你早點(diǎn)休息注意身體才是。你放心,我明天一定將你濃濃的愛意表達(dá)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