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十日,琴棋書畫四人同歸,見了六人也不驚訝,郝生澤只問了食宿安排是否得當,羅期玉、畢狎天二人回每日八珍玉食過于豐盛,云長洛四人則說郝生澤徒弟對他們很是照顧,郝生澤聽了之后只是笑笑不以為意。
云長洛第一次見琴棋書畫四人,見這四人俱是筑基六層修為,風度翩翩,溫文爾雅,便很是欣賞,只郝生澤身后背著一張古琴,其他三人靈物倒是不外露。
郝生澤將眾人請進正廳,正中間四人坐了,左邊羅、畢二人坐了,右邊云長洛兄弟三人坐了,魯原溪只在云長洛身后站立。下人奉了茶,眾人先飲了茶,郝生澤便問:“不知各位掌門所來何事?”
羅期玉回:“順路拜訪”。
云長洛回:“慕名而來”。
琴棋書畫四人對這幾位掌門也不是很熱情,眾人便說了些風土人情,又談了些修行上的事,皆是走馬觀花,只坐了一個時辰,眾人便各自回去安歇。
酆四海對云長洛說:“明日便告辭吧?”
云長洛回:“再待幾日?!?p> 自從云長洛升了筑基中期,酆四海、鮑天鏡二人便聽他的多了些,當下二人也是點頭應了。
酆、鮑二人回屋休息,云長洛對魯原溪說:“今夜子時,待我三哥、四哥入定,你我二人前去拜訪他四人?!濒斣允菓?。
當夜子時,云長洛與魯原溪動身往后院走,見一屋有燈光,便奔那屋而去,還未走近,那屋門便開了,走出羅、畢二人,二人見云長洛兩人前來,皆是撇嘴一笑,在他們身邊走過。那屋門未關,又走出一人,正是稱號為畫者平沙門掌門常徒清,常徒清開口說:“正想著你二人,”說完便請云長洛與魯原溪進了屋,云長洛見屋內(nèi)還有三人,正是稱號為琴者長風門掌門郝生澤、稱號為棋者高陽門掌門鄔疏徑、稱號為書者引河門掌門安酒知。
郝生澤請兩人坐了,云長洛正要開口,常徒清卻問魯原溪:“你可是姓魯?”
魯原溪知這幾人已認出自己,便逐一躬身行禮。魯原溪問這幾人如何認出自己,常徒清說自己有過目不忘的本領,在黃海門只見過魯原溪小時候一面,剛才也是一眼便認出。琴棋書畫四人問了她近年來的遭遇,聽后皆是大為感懷。云長洛又將連云門內(nèi)門三長老首徒馬夕南之事說了,郝生澤只說漁樵耕讀四人行事草率了些。兩人又問了些舊事,鄔疏徑將他四人殺黃海門第二位臨時掌門之事說了。幾人說了一個時辰,云長洛問琴棋書畫四人今后謀劃,安酒知說今日倦了,改日再說,云長洛及魯原溪二人只得告辭離開。
從后院回來,月正央,兩人也不回屋,在院中站住。魯原溪說:“這四人不甚熱情,恐怕無心助我報仇?!?p> 云長洛安慰她:“溪兒莫要過于擔心,或許他四人另有計劃?!?p> 魯原溪想了想對云長洛說:“你我二人修為才是關鍵,旁人真當靠不住。”
云長洛點點頭:“是這個道理,不過還是廣結(jié)善緣為好,多一些人便多幾分勝算?!?p> 魯原溪當然也明白這個道理,之前與連云四姝結(jié)拜也有這個心思,只是看琴棋書畫四人推諉的樣子有些郁悶。兩人又在這月光下談了片刻,只是暫時也拿不定主意,只能等明日再說。
第二日上午,鄔疏徑便來訪,邀云長洛下棋,酆、鮑二人聽了之后找個借口上街游玩去了,云長洛與魯原溪又來到昨日小屋。琴棋書畫四人興致比昨晚要高,先問了二人修行情況,又逐一指點,對云長洛的回春術仔細問了,幾人對云長洛評價頗高。云長洛問羅期玉、畢狎天二人所來何事,四人閉口不答。
云長洛又問四人今后可有計劃,四人沉默片刻,最后還是郝生澤說了:“我四人殺了黃海門臨時掌門之后,雖然當時自認為未露馬腳,但是之后便有些后悔。那位臨時掌門正是內(nèi)門二長老弟子,這南疆區(qū)域又是二長老舊地,或有耳目在此地也不是不可能,若走漏了風聲,只二長老一人親至,我兄弟四人合力也是不敵。因此自那事之后,我四人便閉門不出?!?p> 云長洛心中嘲笑四人,堂堂四位筑基中期也如此膽小怕事。
魯原溪又問:“那四位掌門最近為何又出外游走呢?”
鄔疏徑答:“若總是閉門不出,反而引人懷疑,因此這些時日我四人也結(jié)伴出外訪友,一是探探氣氛,二是降低連云門的懷疑?!?p> 魯原溪不語,內(nèi)心有些不悅,這四人瞻前顧后也是讓人看低。
安酒知又問二人可有計劃,云長洛將漁樵耕讀四人計劃說了,安酒知聽了之后說:“先除羽翼再牟其主,這也是正策,只是我兄弟四人倒是幫不上什么忙了,”話說完,見云長洛、魯原溪二人面露不悅之色,又接話:“若是有一二連云門弟子在外游走,我四人定當除之?!?p> 云長洛、魯原溪二人大失所望,這四人與漁樵耕讀四人相比當真是天壤之別。常徒清又拿出一些靈石相贈,兩人自是推辭不收。
云長洛、魯原溪二人告辭回屋,屋內(nèi)只剩四人,常徒清說:“他二人修為低微,即便加上漁樵耕讀四人也是力有不逮,我四人何不助他們?”
鄔疏徑說:“以卵擊石,便加上你我四人,并上北山區(qū)域花鳥魚蟲四人,也不及內(nèi)門三位長老,何必自尋死路。”
常徒清說:“只是見他二人難過,心里不忍?!?p> 安酒知說:“我四人已殺了一個臨時掌門,也算是對得起魯柳輕掌門了。”
常徒清說:“若是再殺一二個連云門弟子也不是難事。”
郝生澤說:“幾年前,魯柳輕掌門已是筑基九層,所以他四下聯(lián)合領頭此事。一是他修為極高,這個大陸對手也只有那幾人,二是他若想修為更近一步,便必上連云山。你我四人修為只筑基中期,那筑基后期還不知何年何月,此事拼命做了,敗了身死道消,成了也沒有多大好處,你們想想是不是這個道理?”
幾人各自想著心事,屋里寂靜無聲,一刻之后,屋外傳來聲音:“師父,藍田門掌門求見?!?p> 郝生澤回:“請了在正廳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