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言靈:“停手吧”
未來找了家餐館。
這是家小店,一家華人經(jīng)營的小炒,華人開的店下班要比本土店鋪晚一點,一條街上就只有這家店還亮著燈。
春本憐央的雙手都被繩子綁著,未來將他摁到餐廳里的小圓凳上,然后給白航發(fā)了定位。
“老板,一份小雞燉蘑菇,兩碗米飯,再拌個黃瓜。”
正坐在前臺看報紙的老板摘下眼鏡,未來的中文很流利,這成功吸引了他的注意。
“稍等,馬上來?!崩习遛D(zhuǎn)身進了后廚。
店里除了未來還有另一個人,他帶著墨鏡和一頂圓帽子,脖子上掛著圍巾,吃飯的時候都沒有摘。
他點了一份豆腐,未來問道空氣中彌漫著一股辣味兒,正好小店里也掛著麻婆豆腐的菜單。
她覺得這個男人有點奇怪,倒不是因為他穿的多,而是因為他吃麻婆豆腐連米飯都沒點,就那么干吃,甚至桌子上連瓶冷飲都沒有。
未來得出了兩個結(jié)論。
一、老板做的豆腐不夠辣。
二、這個男人是四川人。
...
“未來?!遍T口傳來白航的聲音,坐在位置上的未來連忙站起來沖他招手。
被捆住雙手的春本憐央神色一滯,白航精致的面貌著實吸引到她了。
“你男朋友?”
“對。”、“不是”。
兩道不一樣的聲音。
春本憐央戰(zhàn)術(shù)后仰:“沒關(guān)系,沒關(guān)系,我懂的。”
白航坐下之前小店里坐在三個人,在未來這一桌的后面還坐著個身材高大的男人,他將自己包裹的很嚴實,看起來被天氣凍的不清。
這一點無可厚非,畢竟普通人沒有龍血加持,芝加哥的冬天還是很冷的。
“你就是春本憐央?”坐下后白航問。
春本憐央將頭別過去沒說話,和對未來的態(tài)度一樣,即便這個男人長得很精致,她也不會多說一個字,道上的規(guī)矩她都懂,但凡開了口她就死定了。
“其實你不用顧忌,你的上級已經(jīng)招了,昨天下午他死在芝加哥,是講完話之后自己跳進水泥里的。”
白航的話仿佛在春本憐央內(nèi)心掀起了軒然大波,她一下子從圓凳上站起來,凳子倒在瓷磚地面上發(fā)出“咣當~”一聲,坐在后桌的大漢放下勺子,老板端上小雞燉蘑菇和兩份米飯,空氣中好像有肅殺的氣氛開始醞釀。
“菲爾丁死了?”這話是從后桌男人嘴里說出來的。
他好像很憤怒,雙拳用力錘在桌子上,“咣!”的一聲巨響,桌子裂成兩把,桌面上留下了兩個拳頭大小的印記。
這不是普通人能有的力量,未來飛快的從凳子上騰起,鳳尾青竹出鞘,雙手握住刀柄,開口問道:“你是什么人?”
店老板下的連混帶爬的竄進后廚,春本憐央也被這個身后的男人嚇得不輕。
“他是個好人?!备叽蟮哪腥俗诘首由险f:“我剛來美國的時候沒有工作,是他給我找了導(dǎo)游的活,還給我介紹了老婆,我被當?shù)厝似圬摰臅r候也是他擋在我前面,他是我大哥,我很尊敬他。”
這個人說的全是日語,白航一個字都沒聽懂,原本以為掌握了英語后在芝加哥的社交就沒什么問題了,現(xiàn)在看來他可能還要多學(xué)幾門語言。
他猜到小岸拓海在貧民區(qū),也猜到他會出來找食物,只是猜錯了地方。
快餐廳的出餐速度是很快,但那個地方每天的人流很多,而且餐廳附近有攝像頭,快餐店是6點下班,那時候天都沒黑,一個被通緝的人會在白天出門的可能性很小。
小岸拓海將吃飯的地方選在這家華人開的小飯館,因為他下班的時間晚,而且菜的價錢比較貴,只要晚點來吃,根本沒人會看到他。
夜間的攝像頭絕對拍不清一個戴棉帽子圍圍巾的人,也沒人會想到的一個日本人會在芝加哥吃中國菜。
“你是小岸拓海?”白航問。
春本憐央的眼神中閃過一絲詫異,很顯然她是認識這個人的,但此時小岸拓海的狀態(tài)卻和她印象中的那個中年人相差甚遠。
白航看到他將手緩緩的探入上衣兜里,未來用日語警告他最好不要動,但是小岸拓海沒聽,于是他伸向口袋中的右手突然掉進了口袋里,鳳尾青竹一收一落,像是她在學(xué)院食堂里切豬蹄那般將小岸拓海的手切掉了。
小岸拓海似乎還沒反應(yīng)過來發(fā)生了什么,他想摸出口袋剩下里的最后一瓶基因藥,在徹底完成龍化后和這兩個人殊死一搏。但他的小算盤卻沒打成功,未來出手時的果斷也超過了白航的預(yù)期,這和她平常表現(xiàn)出的天真無邪一點都不相配。
墨鏡之下的瞳孔變成了金色,未來隔著墨鏡看到了一雙渾濁的黃金瞳,大概是右手被切掉刺激了他的哪根神經(jīng),這個憤怒的男人變得更加暴怒,左手朝著未來的脖頸掐過來,松垮的衣袍之下肌肉緊繃。
拔刀斬這種劍技對手腕的消耗極大,她沒辦法很快用出下一招,面對小岸拓海的突然襲擊她選擇暫避鋒芒,刀鞘一擺,未來想象學(xué)堂的老師打?qū)W生手心那般拍開他的手,但是他的力量卻突然變的奇大無比,未來這招顯得像螳臂當車那般不自量力。
“停手吧?!卑缀阶趫A凳上說了一句話,然后小岸拓海的手就停住了,離著未來的脖頸大約還有半公分。
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未來的反擊也跟著停了,不同的是未來很快就恢復(fù)了行動,但小岸拓海卻像一尊蠟像那般僵住了。
他的血統(tǒng)是用基因藥劑提上來的,渾濁不堪,龍王想從精神領(lǐng)域?qū)λ┘涌刂埔让钜痪咚朗踢€要簡單。
小岸拓海右臂的袖口在往下滲血,這個改造的混血種甚至連點像樣的自愈能力都沒有。
白航摘下了他的墨鏡和圍巾,暴露在他和未來視野中的是一張平平無奇的中年面孔,渾濁的黃金瞳像是沒經(jīng)過打磨的琥珀斷面,里面摻雜著很多細小的黑色雜質(zhì)。
他伸向未來脖頸的那只手被已經(jīng)被一些鱗片覆蓋,白航覺得他衣服下面也應(yīng)該已經(jīng)長滿了龍鱗。
月下白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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