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野夫人,我們想了解一些河野同學(xué)出事之前的情況?!?p> 不知道是不是正在工作的原因,雪之塵的請求毫無掩飾,直奔主題。
但對于原本就強忍著悲痛的河野菊,雪之塵的請求無疑就是壓死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
失聲痛哭的河野菊,并沒有讓雪之塵的內(nèi)心產(chǎn)生波瀾,后者只是靜靜地看著前者發(fā)泄自己的情緒。
最后還是花名雪下看不下去了,曉之以情動之以理,把正在哭泣的河野菊給哄好了。
“不好意思,我失態(tài)了?!?p> 河野菊擦了擦自己眼角的淚水,沖著雪之塵兩人表示了歉意。
“不,應(yīng)該是我們表示歉意才對,本來貿(mào)然來訪就是不禮貌的,而且我們還觸動了您的痛處?!笨吹胶右熬毡硎厩敢猓┫嘛@得十分惶恐,說話的同時還用眼角的余光看著雪之塵,意思很明確。
雖然覺得沒必要,但為了接下來能順利,雪之塵還是學(xué)著花名雪下的樣子,向著河野菊表示了自己的歉意:“很抱歉夫人,是我唐突了,但還請您把知道的事情都告訴我們,這很重要!”
看著三句話不離正事的雪之塵,花名雪下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可……”河野菊有些為難,因為女兒的死亡,一直猶如夢魘一般將她束縛,直到現(xiàn)在她還是不敢面對現(xiàn)實。此刻卻要她回憶女兒死前的情況,這對她來說無疑是一種折磨。
“我回來了?!?p> 就在河野菊猶豫不決的時候,門口傳來了一個男人的聲音。
只見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走了進來,略顯黝黑的臉龐上,雖然帶著疲勞,可是依然掩蓋不了那干練的氣息。
“菊,他們是誰?”
男人進門發(fā)現(xiàn)坐在沙發(fā)上的雪之塵兩人后,剛剛露出的疲態(tài)立馬就消失不見。
“山長,你回來了?!笨吹侥腥诉M門,河野菊立馬起身接過了男人手上的公文包,然后介紹道,“這兩位是梨香的朋友,特意來吊唁梨香的。”
“你們好,我是梨香的父親河野山長,對于你們的到來,我替梨香謝謝你們了,如果有什么招待不周之處,還請多多見諒?!?p> 河野山長明顯是見過世面的人,一眼就看出了雪之塵的不同,所以自我介紹的時候把位置放的很低。
“雪之塵,還請多多指教?!?p> “我叫花名雪下,貿(mào)然來訪還請多多包涵?!?p> 見河野山長如此正式,兩人也起身回禮。
“菊,你去準備一下今天的晚飯,不能怠慢了客人?!?p> “好的?!?p> 雖然不知道丈夫為什么會這么隆重,但河野菊還是聽從了丈夫的指示,出門買菜去了。
見河野山長把自己的妻子支開,雪之塵就知道對方是個明白人,也懶得再偽裝了:“河野先生,我們想了解一下,河野同學(xué)死前是否有什么異常?”
聽到雪之塵的問題后,河野山長并未選擇立馬回答而是沉思了片刻。
雪之塵也不著急,只是靜靜地候著。
怎么都不說話了?要急死我嗎?
見兩人陷入了沉默,花名雪下反倒是有些著急了。
“雖然我不知道你們是什么人,但我知道你們身份不簡單,能告訴我你們來這兒的原因嗎?”
良久后,河野山長終于開口了。
“你知道監(jiān)察局嗎?”雪之塵并沒有直接回答他,而是問出了另一個問題。
河野山長身為公司的高管,常年陪伴在各種老總身邊,自然聽到了一些風(fēng)聲:“是我想的那個嗎?”
“沒錯?!毖┲畨m給予了肯定的答復(fù),然后又慢悠悠地說道,“你們應(yīng)該不知道河野同學(xué)的死因?!?p> “警察來通知說,梨香是死于意外,可是連尸體都不讓我們看一眼?!?p> 說到這兒,河野山長的雙手憤怒地握成了拳頭,凸起的青筋如同藤蔓一般蜿蜒起伏。
“不給你們看是為了你們好,不要怨恨他們?!睂τ诤右吧介L的憤怒,雪之塵熟視無睹,依舊慢悠悠地自說自話。
“什么意思?”河野山長猛然起身,隨后又意識到自己行為的不妥,慢慢地坐下了,“不好意思,讓你見笑了。”
“沒事?!毖┲畨m揮揮手表示理解。反正對方的反應(yīng),自己根本不在乎,只要接下來乖乖配合就行。
“河野同學(xué)被人發(fā)現(xiàn)的時候,只剩下一張人皮了,身體內(nèi)部的組織,全都消失的一干二凈。這也是為什么不給你們看尸體的原因?!?p> 雪之塵的語氣很平淡,像是在訴說一件無關(guān)緊要的生活瑣事,可是其他兩人的反應(yīng),就不是那么淡定了。
雖然早就知道了,可是再一次從雪之塵口中說出來,還是讓花名雪下的身體不自覺地打了個寒顫。
再看河野山長,臉上的堅毅完全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憤恨、苦澀、恐懼和迷茫。
“雪之君,如果您有什么需要的話盡管開口,只要能抓住兇手,哪怕是傾家蕩產(chǎn),我也在所不惜。請您答應(yīng)一個父親的請求。”河野山長慢慢地跪了下來,然后雙手重疊置于額頭處,身體因為憤怒不住地顫抖著。
這莊重的禮儀,讓花名雪下看傻了,只能呆愣地看著雪之塵。
“起來吧,河野先生,兇手我是一定不會讓他好過的,但首先我得從河野同學(xué)這里搜取一些有用的信息,這樣才能幫我找到他?!?p> 雪之塵的辦事原則——拿人錢財,替人消災(zāi),河野山長為了報仇,不惜跪下求他,他怎么可能不答應(yīng)。更何況還有監(jiān)察局和系統(tǒng)的報酬,就算河野山長對他冷眼相待,他也得繼續(xù)找兇手。
而河野山長在雪之塵答應(yīng)后,恭恭敬敬地站了起來,然后誠懇的說道:“雪之君有什么想知道的,我一定知無不言?!?p> “河野同學(xué)生前的一段時間都去過什么地方?”在得到允諾之后,雪之塵直接問出了自己的問題。
“我們家的家教很嚴,所以梨香每天除了學(xué)校,就沒有去過其他地方了?!焙右吧介L仔細思考后回答道。
“那河野同學(xué)有沒有什么興趣愛好?”
“梨香一直是輕音部的部長,而且還帶隊在關(guān)東大賽上拿過銀賞。不過去年為了準備升學(xué),就遞交了退部申請書。”
想起自己的女兒,河野山長的臉上不由自主地露出了一抹自豪的笑容,隨即笑容化為了猙獰。
沒有絲毫的頭緒,雪之塵思索了一會兒,又提出了自己的要求:“能讓我們進河野同學(xué)的房間看看嗎?”
“這……”河野山長面色有些犯難,畢竟自己的女兒雖然不在了,可是畢竟是個女孩子,房間肯定不能讓一個陌生男人進入??墒遣蛔屵M,又沒辦法找到線索。
“沒關(guān)系,我不進去,讓她去找找看吧!”從對方的表情,雪之塵就猜出了對方在想什么,所以果斷把花名雪下推了出來。
“如果是這位小姐的話,就沒什么問題了?!焙右吧介L瞅了一眼花名雪下,果斷的答應(yīng)了。
“麻煩你了!”
“不麻煩,只要能幫上忙,我就心滿意足了。”
在來之前,花名雪下就做好了當工具人的思想覺悟。
什么有用的信息都沒有,雪之同學(xué)現(xiàn)在肯定在嫌棄我沒有幫上忙。
回家路上,花名雪下看著一言不發(fā)的雪之塵,心中忍不住猜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