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查清楚后,警方在網(wǎng)絡(luò)平臺上對這件事做了通報,并放出了鞠躬照片背后的監(jiān)控錄像。
針對這起通報,網(wǎng)絡(luò)上主要響起三種聲音。
第一種:雖然受害者不完美,但也不能往人家身上潑臟水,支持法律維權(quán)。
第二種:僅憑監(jiān)控說明不了問題,誰知道柳漫漫背地里有沒有恐嚇威脅童小嬋呢,你看童小嬋都被嚇哭了。
第三種:柳漫漫是想炒作當網(wǎng)紅吧,之前被爆料出來校園霸凌混不下去,現(xiàn)在想通過這個事借機洗白自己吧。
不過有小部分聲音表示:這個汪某為什么要針對柳漫漫啊,他是童小嬋腦殘粉嗎?童小嬋不是剛紅,就有腦殘粉了?
對于網(wǎng)絡(luò)上的討論,寧笙并沒有過多關(guān)注,她現(xiàn)在更多心思放在司邈和童小嬋身上。
因為這件事,司邈被叫回司家待了幾天,寧笙沒法跟過去,也不知道他到底經(jīng)歷了什么。
她只知道司邈回學(xué)校之后,整個人沉悶了許多。
有一天晚上,寧笙都躺床上準備睡覺了,司邈給她打電話。
他絮絮叨叨像是喝了酒。
“漫漫,你想不想看星星?”
“漫漫,星星好亮啊,和你的眼睛一樣亮?!?p> “漫漫,為什么我養(yǎng)的兔子不喜歡吃胡蘿卜?”
寧笙翻身下床,問:“司邈,你在哪里?”
“我在哪兒???”司邈呵呵笑了兩聲,“我在外面看星星呢,星星好多,滿天都是星星,星星好亮啊。”
寧笙在腦海里喚出小圓:“定位目標人物,給我指路?!?p> 電話那頭,司邈還在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胡話。
“漫漫,我是不是特別多余?我為什么會來到這個世界?”
“別人家小兔子喜歡吃胡蘿卜,我的兔子喜歡吃白菜,他們笑話我,說我的兔子不合群,和我一樣是異類。”
“漫漫,你給我唱首歌吧,我都沒怎么聽你唱過歌,好想聽你唱歌啊?!?p> 寧笙急匆匆往外跑,之前為了工作方便,她在校外租了一套房,沒想到司邈就坐在她租住的小區(qū)外面的大草坪上。
司邈拿著電話看著天,手還一指一點地像在數(shù)星星。
寧笙沒有掛斷電話,她走到司邈身后,輕聲說:“司邈,你回頭看看?!?p> 司邈回過頭,看到寧笙穿著拖鞋,披散著頭發(fā)站在他身后。
司邈嘿嘿一笑,張開雙手,撒嬌道:“漫漫,抱抱?!?p> 寧笙收起電話走過去,抓著他的手臂往中間一折,司邈給了自己一個擁抱。
寧笙在司邈的旁邊坐下,問:“你喝酒了?”
“一點點?!彼惧惚葎澚艘幌?,“這么一點點?!?p> “一點點你就醉了?”寧笙笑道。
“我沒有醉,我只是……”司邈扁了扁嘴,聲音委屈地像是要哭出來,“不開心?!?p> “為什么不開心呢?”
“我是個多余的孩子。”司邈重復(fù)道:“我是個多余的孩子。”
寧笙聽著心里一疼,她軟聲安慰道:“沒有人是多余的,即便別人認為我們多余,我們也不應(yīng)該這么想自己?!?p> “嗯,不應(yīng)該這么想自己?!彼惧阒刂氐攸c了點頭。
寧笙見他好像要栽倒,忙拉著他往自己身邊一帶,司邈的腦袋倒在自己肩膀上。
司邈挪了挪,把腦袋擱在寧笙頸窩,他低低地說,聲音像是夢語。
“漫漫,我真是何志軒的種,他們都知道,就我不知道?!?p> “司邈,你就是你,不管你是誰的孩子,你還是你。”
司邈雙手環(huán)著寧笙松松地抱著,他依舊靠著寧笙的肩膀,挪了挪角度,看著天上的星星問道:“漫漫,你喜歡看星星嗎?”
“喜歡。”寧笙答。
“我也喜歡,我小時候總覺得自己是從天上掉下來的,我可能是個外星人。”
寧笙笑了起來,“司邈,這樣說,我也是個外星人?!?p> “嗯。”司邈眼皮打架,聲音漸小,“我們都是外星人?!?p> 寧笙等了一會兒,不見司邈有動靜,知道他是睡著了。
她嘆了一口氣,把人挪到背上,背回了自己租住的房子。
寧笙把司邈放在沙發(fā)上,用毛巾給他擦了擦臉,找了一床被子給他蓋上。
寧笙蹲在沙發(fā)邊,看著司邈安靜的睡顏,心像水一樣柔軟流淌。
寧笙在腦海里問小圓:“小圓,你說司邈有沒有可能來自我們源星?”
小圓沉默著沒有回答,寧笙以為它進入了休眠模式,沒有在意它的反應(yīng)。
寧笙回想著剛才司邈說的話,溫柔地看著他,說:“司邈,我們并不多余,我們的存在一定有意義?!?p> 第二天一早,司邈從沙發(fā)上滾下來,他頭痛地爬起身。
“醒了?喝點水?!睂庴隙肆艘槐瓬厮旁谒媲暗牟鑾咨?。
“漫漫,你怎么在這里?”他看了看周圍的環(huán)境,改口道:“我怎么在這里?”
“你昨晚喝了多少酒,這就斷片兒了?”
“沒有啊,我就喝了半瓶……”司邈嘿嘿一笑,“其實我酒量不好?!?p> “是啊,你給我比劃了,你就喝了一點點?!睂庴蠈W(xué)著他昨晚的動作比了一下。
“不說這個了,我昨晚沒對你做什么吧。”司邈有些害羞地說。
寧笙挑了一下眉毛,“你覺得你能對我做什么?”
司邈心里一虛,“沒有,沒什么?!?p> “好了,去洗漱一下吃早飯。日用品和換洗衣物我已經(jīng)給你備好了。”
寧笙當生活助理當成了自覺,像這種突發(fā)事件,她依然能周道地盡好責(zé)任。
司邈沖了個澡,頭腦清醒了許多,斷斷續(xù)續(xù)想起了昨晚發(fā)生的事。
他覺得自己丟臉死了,竟然給寧笙講小兔子的事。
不過他還是記得寧笙安慰他的話:沒有人是多余的,我們不該這么想自己。
司邈心里像有暖流流過,說不出的溫暖感動。
吃過早飯,司邈告訴了寧笙自己的事。
原來司筠年輕的時候瘋狂地迷戀過何志軒,司筠張揚強勢,何志軒并不喜歡她。
何志軒喜歡上公司的一個實習(xí)生,與司筠正好相反,這個實習(xí)生嬌弱可憐、楚楚動人。
司筠愛而不得,為愛瘋狂,強睡了何志軒,并因此有了身孕,不過當時他們并不知道會有孩子。
何志軒非常厭惡司筠,說了很多狠絕的話,司筠像小說中的惡毒女配那般折騰一番后傷心出走。
司筠出國后才發(fā)現(xiàn)自己懷了身孕,糾結(jié)一番始終沒有狠下心打掉。
而何志軒也在司筠出國不久娶了那個實習(xí)生,也就是現(xiàn)在的何夫人——蔣果。
司筠在國外呆了三年,這三年間她醒悟過來,不再為愛癡狂,蛻變成一個颯氣滿滿的獨立女強人,帶著兩歲的司邈回國。
其實司家不僅僅是因為司筠生下孩子和司筠斷絕關(guān)系,也因為司筠在追求何志軒那段時間做了許多不理智的事,讓司家的人對她漸漸失望,放出狠話不再為她收拾爛攤子。
司筠回國后,她創(chuàng)辦公司,發(fā)展事業(yè),很快做得風(fēng)生水起,在商場上贏得了很多人的尊重。
她自己也對年輕時候的那段過往悔恨過,為了一個不愛自己的男人折騰青春完全是傻逼行為。
幸虧她醒悟過來,開拓了自己的商業(yè)版圖。
司筠帶司邈回國,何志軒懷疑過司邈的身世,并悄悄找人做了親子鑒定。
不過那時候,何志軒對司筠依然厭惡,他拿到鑒定結(jié)果后主動找司筠談了一次,大意是說自己不會承認這個孩子的存在,讓司筠死了心,別想通過孩子要挾他。
司筠因此對何志軒徹底死心,覺得自己瞎了眼才會喜歡這樣的男人,她也很硬氣,就真的徹底把司邈的身世隱瞞下來。
直到最近的網(wǎng)絡(luò)風(fēng)波,有人提起了司邈的身世,何志軒找到司筠,表示自己愿意給孩子一個交代。
何志軒會有這樣的態(tài)度轉(zhuǎn)變,主要是,這么多年司筠變得越來越優(yōu)秀,也越來越有魅力,他不自覺被司筠的風(fēng)采吸引,開始懷疑自己當初為什么會選擇一個唯唯諾諾的女人當妻子。
是的,白月光經(jīng)過歲月的洗禮逐漸變成了白米飯,當初他看不上眼的司筠則在歲月的歷練中變成了月上仙。
何志軒想要通過司邈向司筠示好,并由此挽回司筠的心。
其實他對司邈并沒有父子親情,不過是把司邈當一個工具人罷了。
不得不說,這個男人是真的渣!
司筠早把何志軒看透了,不可能再和他有什么牽扯,但是顧慮到司邈,她還是決定把事情的真相告訴司邈。
認不認這個父親,司筠讓司邈自行決定。
毫無疑問,司邈不會承認何志軒這個父親。
不過,一想到自己是不被所有人期待而來到這個世界的,他還是很傷心難過。
心里的郁氣無法排解,司邈想要一醉解千愁,喝了半瓶不到就發(fā)酒瘋了。
他跑到寧笙住的外面數(shù)星星,給寧笙打電話求安慰。
寧笙想到他喝醉酒之后的樣子忍不住笑了起來,怎么說呢,還挺可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