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乾(十五)黃袍恐怖
許博然是個普通的上班族,在凡爾莎東北桃林渡這個小地方過著簡單的生活。跟其他有家庭的人一樣,讓家人過上安全有錢的日子就是他的目標(biāo),計畫找到薪水更高的工作之後,便要舉家往城市搬,畢竟城市生活對孩子的社會化比較容易。
殊不知在社會化的過程當(dāng)中,人們?nèi)菀酌允ё晕叶蛔灾?,對啟蒙成長到底是好是壞,各有定論,到底是要「痛苦的知道」,還是「快樂的無知」也是個人的選擇,即便很多人選擇了後者,那也無可厚非。
但眼下根本不用到城市,許博然便能感受到那些社會化之後,選擇「快樂的無知」的人所造成的情況。
因為他已看到穿著黃袍的妙義道眾守在渡口橋邊,佔住要道,彷彿警察盤查一般。但見一名曾經(jīng)大罵妙義道的村民被「請」到旁邊的小攤子裡,妙義道的師兄師姊輪番「勸說約談」,儼然有了「黃袍恐怖」的態(tài)勢。
桃林渡地處偏鄉(xiāng),警力不足,里長貪汙,凡爾莎幅員廣大,城鄉(xiāng)差距不小,天高皇帝遠,鄉(xiāng)里長官瞞上欺下。這種小地方發(fā)生的小事情,被妙義道上賄絡(luò)以錢,下威嚇以權(quán),封鎖消息,地方居民的苦,有誰會真的看到?
「喂!你!」一聲大喝,讓走在上班路途中的許博然嚇了一跳,但見兩名妙義道徒盛氣凌人走來,其中一人道:「偷偷摸摸幹甚麼!入道了沒!」說著伸手便作勢要拉。
身旁突然呼的一聲伸出一根鐵棍,擋住妙義魔爪,一名身高膀擴,上穿白袍袒露右臂、下著棉褲的壯漢威然步出,劍眉一軒,沉聲道:「請問發(fā)生甚麼事了嗎?」語聲冷漠威嚴(yán),略帶勁氣,先聲奪人,惡人聞之,心為之震。
兩名妙義道徒先是一愣,從沒見過這麼快的身法,這麼大的壯漢宛如憑空出現(xiàn),趕緊互相壯了壯膽道:「你…你誰??!我妙義道對邪魔妖怪絕不姑息,這個人身上略帶妖氣,必須好好檢查!」
那白袍壯漢冷笑一聲道:「我想兩位玄者估計是看錯了,我們江湖上走跳的人多半沒什麼時間洗澡,所以兩位聞到的應(yīng)該是我身上的臭味!」說著微一運勁,那妙義道徒只覺一道雄勁自他手中棍上傳來,將他震得退了一步。
白袍壯漢還棍上肩,如鐵塔般擋在許博然身前,臉上雖帶著微笑,但雙眼瞪視下藏不住不斷升高的怒意。
這時便聽後方傳來一聲:「常先生!原來你已經(jīng)到啦!」隨即警笛聲近,一名員警走上前來伸手欲握。
那白衣壯漢正是隸屬不受任何政府機關(guān)或民間組織管轄的「任俠協(xié)會」,代號「鐵棍」的頂尖俠員常郁沖。
常郁沖峻顏稍釋,微笑回握,道:「顏警官,這桃林渡裡的風(fēng)俗民情我還不是很清楚,希望沒有衝撞到甚麼宗教禁忌才好!」說著看了兩名妙義道眾一眼。
兩名道眾一聽是任俠,一改囂張跋扈的態(tài)度,立即哈腰賠罪道:「原來您就是任俠協(xié)會的俠員??!我道的命案還請貴協(xié)會幫忙調(diào)查!」
常郁沖淡笑以對:「這個當(dāng)然……」
另一道眾做了個「請」的動作,向前帶路,常郁沖點了點頭,表示隨後就到,讓顏警官先行調(diào)查,自己落在後頭。
待眾人走遠,常郁沖回頭看了驚惶未定的許博然一眼,問道:「先生,你還好嗎?」
許博然猶然驚魂未定,道:「我……我沒事,謝謝你?!?p> 常郁沖歛笑凝重,說道:「若是再遇到剛剛那種情況,請立即想辦法通知任俠,我馬上前來提供保護?!?p> 許博然看他雙眼堅定,渾身正氣,加上看到妙義道那橫行霸道的模樣,是非善惡心中已有了定論,點了點頭,再次稱謝,舉步上班去也。
這時陡聽常郁沖說了一聲:「那就再見了,許先生!」
許博然聞言回頭致意,隨即一陣驚疑:「他……他怎麼知道我姓許?」正待回頭相詢,常郁沖已然如風(fēng)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