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島某不知名養(yǎng)老院,程大推著輪椅來到窗前,失神地看著外面風(fēng)起云涌的夜空。
“從今以后,你會取代程五。”
仿佛魔鬼低語般的聲音猶然在耳,可惜他再也沒辦法在程五面前挺直腰桿了……
“師父,今天怎么不訓(xùn)練了?”
“怎么?你想練練?”
“不不不,您忙您忙。”
看著訕笑的傻徒弟,甄文杰本來有些煩亂的心情卻不由得放松了。
“得之我幸,失之我命吧?!?p> 與此同時,徐泰芳的別墅前。
“喬姿,我為什么也要來這里?”
“哪來這么多為什么,請你白吃一頓還不樂意?!?p> 喬姿在董力夫含情脈脈的注視下正膩歪著,看到方紫寧這丫頭毫無眼色的樣子更沒好氣。
“你這家伙……”
方紫寧恨得牙癢癢,剛想撲上來給喬姿來幾下狠的,眼角余光卻瞥到了別墅門口那道熟悉的身影。
“喬,喬姿,快看,是陳老板!”
“什么陳老板?”喬姿看見對方一副激動的樣子很是疑惑,忍不住朝著方紫寧手指的方向望去,下一刻卻驚喜地瞪大了眼睛——
“真是陳老板!”
旁邊董力夫聽到兩人的對話,臉上的笑容頓時淡了幾分。
……
“師弟,發(fā)白就在這里?”風(fēng)四樓打量著對面燈火通明的別墅問道。
“沒錯,我看到發(fā)白剛才就是在這里下的車,應(yīng)該就是去了里面。”陳友面色沉重,繼續(xù)往別墅的方向走。
而此刻——
“沒有意義?為什么?”
門童很是奇怪,對面這人從頭到尾都透著一股神神秘秘的感覺,不知道到底要做什么。
“為什么……”
陳禹拉長了聲音。
“陳老板!”
視線中,滿臉驚喜的方紫寧和喬姿正快步朝陳禹這里走。
“請問這里可以進去嗎?”
風(fēng)四樓兩人面色嚴肅,有些局促不安地向門童這里看來……
“因為——”
在眾人的注視中,陳禹笑了,“因為你們搶了本該屬于我的東西。”
“本該屬于我的東西……我的東西……東西!??!”
這一刻,風(fēng)停了。
一縷黃色的微光出現(xiàn)在夜空東方。
如同初升的太陽,微光迅速擴散蔓延,眨眼間就占據(jù)了整片天空……
一股浩浩蕩蕩,蒼茫原始的氣息充斥在了天地間。
方紫寧的驚喜表情定格在了臉上,喬姿的笑容還沒有消散,風(fēng)四樓和陳友邁出的腳步懸在半空,無論如何都落不下去……
石珠徹底淪為了工具人,目瞪口呆地看著陳禹的身影消失在原地。
強烈的黃光將整片天地渲染成了昏黃色,甚至引起了別墅內(nèi)參加晚宴的眾人注意——
“發(fā)生了什么?”“外面怎么了……”“到處都是黃色的……”
將晚宴上眾人的失態(tài)盡收眼底,金躍放下手中的刀叉,擦干凈嘴角——
“祂來了……”
“這就是神的憤怒么……”
落地窗前,金騰沉默良久,開始后悔讓兒子去接觸那位存在了……
外界,黃光以別墅為中心,飛速擴散開來,片刻功夫就徹底籠罩了整個港島。
“媽媽,天怎么變黃了?”廣場上,小男孩拉住了母親的衣角,害怕的往懷里縮。
“爸,趕快回去吧?!敝心耆私辜钡貑净卦褐刑ь^望天的老人。
……
天臺,廣場,院中,窗前……無數(shù)人群像是魔怔了一般,抬頭仰望著那遮蔽整片天空的黃光。
下一刻,——
一座高達數(shù)百米的巨大石碑虛影破開重重黃光,自天空緩緩降落!
“轟——”
石碑重重砸入地面,一石激起千層浪,看呆了的人群終于恍然醒悟,尖叫著四處逃竄。
也就在這時,陳禹那帶著重重回音的威嚴聲音在天邊響起——
“貪婪,嗔怒,癡傻為原罪?!?p> ”我本來對你們報以希望,但是你們給我的卻是失望?!?p> “那么,現(xiàn)在就迎接審判吧……審判吧……”
剎那間,帶著重重回音的話語落下,所有人身上都開始飄起一縷縷虛幻的霧氣……
那霧氣是貪婪,是嗔怒,是癡傻。無數(shù)人眼睜睜看著代表自己原罪的霧氣飄向頭頂、夜空、天邊,最終盡數(shù)匯聚到那座頂天立地的石碑上,成為石碑凝實的一份養(yǎng)料。
而此時的別墅內(nèi),參與晚宴的達官顯貴早已逃散,只留下一間滿地狼藉的宴會廳和面色凝重的金騰一人。
更深處,一直在等待某位存在到來的徐泰芳,聽到周瑞華的匯報后也再也無法保持鎮(zhèn)定,往日的風(fēng)度一去不回,布滿皺紋的老臉都變得猙獰起來。
“祂就不怕魚死網(wǎng)破嗎?不怕魚死網(wǎng)破嗎???!”
在餐廳內(nèi)寥寥數(shù)人的注視下,徐泰芳終于情緒崩潰,近乎歇斯底里的大喊著。
其實,她心中一直有一種猜測,但是這種猜測太過可怕讓她根本不敢去想象,但直到現(xiàn)在整個港島都被對方拖入地獄中,聽到那幾句原罪論的徐泰芳才不得不承認——
所有的一切不過都是她們這些凡人的妄加揣測,祂根本不會在乎凡人的生死,無論這個凡人是不是所謂的應(yīng)劫之人。
或者說,眼前發(fā)生的一切都在祂的預(yù)料之中,之所以放任自己這些人作為,不過是對凡人降下的考驗,而現(xiàn)在顯然結(jié)果讓祂失望了。
“我有罪?我有罪?哈哈哈……”
情緒崩潰的徐泰芳突然間又哭又笑,周瑞華見狀也忍不住嘆息一聲,到頭來他們還是失敗了,而且是徹頭徹尾的失敗,無論是對徐泰芳還是金騰而言都是如此。
因為神,根本不會在乎凡人的的想法。把凡人和神擺在相等的地位上本就是最大的錯誤……
“周管家,這幾個人怎么辦?”
黑衣槍手還不知道外面發(fā)生了什么,看到徐泰芳和周瑞華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模樣,忍不住開口詢問。
然而正如他所見,徐泰芳和周瑞華早就接受了自己失敗的結(jié)果,已經(jīng)徹底心灰意冷了,又怎么可能在乎幾個無關(guān)緊要的人質(zhì)死活呢?
周瑞華還好,只是擺擺手就蹣跚著走入了黑暗中。徐泰芳卻是不理不睬,一言不發(fā)地向墓園的方向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