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衛(wèi)們剛放下鋤頭鏟子,劍又放得遠(yuǎn),赤手空拳朝著蕭青衫打下去。
蕭青衫冷笑一聲,飛身而起,旋身同時,手里一把藥粉撒了出去。
“快捂鼻!”蕭青石提醒道。
“來不及了?!笔捛嗌缆涞兀淅涞氐?。
她話音剛落,所有人都軟倒在地。
蕭青石看著她往他們這邊走過來,眼神警惕,但卻無論如何都動不了,有氣無力地問道:“你是誰?想干什么?”
蕭青衫卻沒先管他,而是走到孤羽豐的面前,蹲了下來,漂亮的眼睛里面滿是火氣,揚起一巴掌,打在他的臉上。
清脆響亮的聲音,所有人都愣住了。
孤羽豐本來就腫了一些的左臉頓時全腫了起來,看著蕭青衫的眼神充滿殺氣,冷得幾乎結(jié)冰。
看著他這眼神,蕭青衫氣不打一處來,又是一巴掌扇他臉上。
孤羽豐被扇到頭偏到了一邊,五個手指印跟著也腫了起來。
蕭青石眼神也冒火,道:“你竟然敢打皇上!不怕滅九族嗎?”
“啪!”
蕭青衫反手一巴掌扇向了蕭青石。
蕭青石:“……”
“老娘要被滅九族,你以為你跑得掉?”
冷冷的女聲響起,孤羽豐蕭青石愣了。
蕭青衫氣得腦殼發(fā)昏,還沒意識到自己說了什么,看到那棺材又是一股被踩了尾巴似的的氣,一爪子狠狠地掐在了孤羽豐的腰上。
“要死了你,老娘替你死了,你不感激就算了,竟然還挖我墳,你他娘的生怕老娘氣不活是不是?!”
孤羽豐感覺到了巨疼,但同時也在告訴他,他沒有聽錯,是真的!掐他的就是師父!
淚水從眼眶中出來,巨大的驚喜砸中了他,使他無法控制住自己的面部表情。
蕭青衫看到他的眼淚,頓了下,火氣消下去大半。
這時,理智如潮水般向她靠攏。
一股窒息一樣的情緒充斥著她。
她在做什么?
這不就是不打自招了?
承認(rèn)自己還活著了?
蕭青衫掐著他的手松了,站了起來,背對著他,頭腦風(fēng)暴,使勁想主意。
忽然靈光一閃,壓低了聲音,笑道:“沒想到裝蕭青衫還挺有意思,連皇帝都哭了。”
說完,便如被狗追似的,狼狽的跑了。
“師父,別走!”
孤羽豐用盡了所有力氣也動不了分毫,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人跑了。
過了半個時辰,藥效散去。
眾人都能動了。
蕭青石坐了起來,然后把孤羽豐也給扶起來了,對他道:“皇上,那個女人不是姐姐?!?p> “不,她是?!惫掠鹭S死死盯著蕭青衫逃走的方向,師父給他的感覺絕對不會錯,而且普天之下,也只有師父的靠近才能給他那樣的感覺。
蕭青石不忍轉(zhuǎn)開,指著棺材里面的尸體,道:“皇上,您看清楚,姐姐就在這里躺著!”
孤羽豐聞言,看向棺材里面。
五年來,蕭青衫的尸身被他搜集秘法,保存得很好,棺槨之中不僅不臭,而且還散發(fā)著一股淡淡的神秘幽香。
“您看清楚,這才是姐姐?!笔捛嗍瘡娬{(diào)地道。
孤羽豐看著棺材里面的人,眼神萬分復(fù)雜。
他無法解釋,他也知道師父躺在這里,但是他也沒辦法解釋他為什么會相信剛剛那個女子就是師父。
從她罵他的話一出口,他被揍了的怒火頃刻間消失,那種感覺不是誰冒充一下就能給他的。
“把棺蓋合上,重新葬回去?!?p> ……
蕭青衫摸黑回到攬月宮,避開所有人回到寢殿里面,磨著后槽牙,黑著臉把身上的布料扯了下來。
一晚上冒這么大風(fēng)險出去,什么正事兒沒干,還差點把自己的秘密給暴露出去了。
都是孤羽豐,媽的吃飽了沒事干,挖她墳做什么?
對了,他挖她墳干什么?
蕭青衫扯布料的手一頓,蹙眉細(xì)細(xì)思考起來。
忽然,她瞳孔一縮。
難道他懷疑她沒死?!
那如此,她不是自動送上門去的?!
蕭青衫屏住了呼吸,心跳如擂鼓。
糟了糟了,她來這一出,豈不是不打自招?
蕭青衫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思考對策。
臨走前的那句話不知道會不會起作用?
先不管那個,皇宮里面出現(xiàn)了賊,還把皇上和皇上跟前的熟人給打了,怎么樣今天晚上搜宮是勢在必行的。
趁著這會兒他們還沒反應(yīng)過來,她先毀了證據(jù)。
蕭青衫抬起打人的手,紅紅的,還腫起來了。
她還真沒留什么手,打得很實在。
短時間消個腫嘛,難不倒她。
果然,真如她所料的那般。
后半夜大內(nèi)侍衛(wèi)就來到了攬月宮。
蕭青衫打著呵欠,讓宮女給她穿戴好,然后走了出去,坐在攬月宮前殿,一邊揮手讓他們隨便搜,一邊支著額頭裝睡。
實際上悄悄睜了點縫,看著他們搜。
搜了沒多久,所有人便都撤了出來,跟侍衛(wèi)頭子報了一聲。
那侍衛(wèi)頭頭便上來,恭敬地拱手道:“打擾到喬妃娘娘了,奴才們還要去別處搜,先行告退了?!?p> 蕭青衫又打了個哈欠,揮了揮手,讓他們走了。
等到侍衛(wèi)們?nèi)吡艘院?,蕭青衫狀似無意地掃了下,道:“該值夜的值夜,其余人繼續(xù)回去睡?!?p> “是?!?p> 宮里面搜了一夜,什么都沒有搜到。
這也在孤羽豐的意料之中,搜一下只是他不死心而已,萬一搜到人了呢?
太醫(yī)倒是連夜被宣到了帝寢宮,處理孤羽豐蕭青石的傷勢。
裴近南被踹到墓坑里,閃了腰,被恩賜讓太醫(yī)給診治推拿了一番。
蕭青石抹了藥以后,便要告辭出宮了。
孤羽豐在他離開之前,開口道:“青石,今夜的事,不要告訴任何人,即使是你奶奶和你娘問你,也不能說。”
“是?!笔捛嗍槒牡氐馈K匀皇侵?,只是被這樣囑咐,他心里忍不住又嘆息。
今夜之事,竟是令皇上現(xiàn)在無法平靜下來。
要知道若在以往,皇上哪里會這般多此一舉的囑咐他?
忽然,他想起了什么,頓住了腳,轉(zhuǎn)身面向孤羽豐,道:“皇上,我想起來了,那個女子就是之前拿絕情令救我娘的那個神秘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