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人隊長踱著小步,把玩著腰刀,圍著心澤繞了兩圈:“我這人就是嘮叨了點,你也別嫌老子煩。但我好奇心重得很,你和木恩的打斗中你被撕成了碎片,竟然沒有死,你是不是有什么特殊能力?”
心澤瞥了眼隊長,調(diào)整了下坐姿,一本正經(jīng)地說道:“沒有,我只是個普通人。”
“這點你說對了,你這人渾身毫無靈氣,當然是普通人啦。我只是好奇你為何被他的白狐都撕成了白骨,現(xiàn)在還是活人一個?!?p> “這應(yīng)該是木恩的幻術(shù)吧?!毙臐蓾M不在乎的語氣聽起來有些氣人。
天人隊長瞪圓了眼睛:“那我來實驗下不就知道了?”說罷將刀架在心澤的脖子上。
“隊長,求求你,別想太多,你砍下我的腦袋,我就死了,這樣你也沒法回去交差?!毙臐捎谜鎿吹目谖前笾?p> “老子我就是討厭你這種做作的語氣?!彼麑⒌陡吒吲e過頭頂,儼然一副劊子手刀模樣。
“求求你,我不想死,別砍我的腦袋?!毙臐傻哪様Q成渴求者的樣子。
“誰他媽信你的鬼話。”手起刀落,心澤的頭皮球一般滾落在地上,眼睛渾圓的睜著,獻血從眼眶中流出,嘴巴長的老大,但因失去了聲帶,發(fā)不出任何聲音,身體維持著生前的模樣,跪坐在地上,鮮紅色的血液從頸部的動脈噴涌而出,那具身體在短暫的幾分鐘停頓后轟然倒下。
天人隊長還有那幾十雙眼睛死死盯著這具尸體,他們期待著有什么想不到的事情會從這具軀殼上發(fā)生,不遠處的樹梢上烏鴉的怪叫聲響徹這片荒野。
過了片刻,頭身分離的尸體像燒紙般瓦解,以極快的速度蔓延至整個肉體,身體和頭顱化為燒盡的紙屑,風(fēng)一吹就散了。而在不遠處的山崗上,一個心澤的身影正在逐步拼成,他的嘴角微微一笑,轉(zhuǎn)身沒入了枯樹林中。
“不好,上了那小子的套了?!碧烊岁犻L大叫一聲,“給我追!”
天人小隊紛紛整裝而起,幾十雙羽翼騰空而起,四下瞭望著尋找男人的身影??輼淞植紳M著連綿丘陵,天人們分散著盤旋在天空中,就像伺機捕食的猛禽,枯樹林中的一絲變動都難逃他們的雙眼。
“在那!”其中一個天人揮手示意,整個小隊整齊劃一的對準了那個方向俯沖而去,隊長位于整個隊列的最后方,手中緊握著那把帶血的腰刀。
一個個天人如同白色的流星直擊地面,所落下之處的樹林被夷為平地,數(shù)下之后,狂奔的心澤已暴露在天穹下無處躲藏。
天人隊員們依舊俯沖而下,雙手就是抓捕獵物的鷹爪,心澤的速度也是極快,左右橫跳躲閃著獵鷹的襲擊,他沿著枯樹丘陵橫向狂奔,面對這種捕食似的攻擊,比先前毫無準備突然面對的包圍圈,他更有信心逃離。
在一輪攻擊之后,他順勢地上翻滾一圈,單膝著地正面迎接著下一個天人的捕食,天人以極快的速度俯沖而下,心澤右手在身前畫一道弧形,向天空揚起塵土,正中來人的雙眼,心澤迅速起身,一把抓住天人的手肘將其猛摔在地。其余的天人見狀正要重新排陣,心澤掉頭就跑,生怕他們在擺出先前將他生擒的陣型。
“狗東西,別跑!”天人隊長煽動著雙翼俯沖而下,他貼地飛速前行,瞬間就堵在了心澤的前面。
心澤對隊長的戰(zhàn)力先前就已有了估算,綜合實力與北方森林的雙胞胎和七頭巨蛇相比差了不是一星半點,但天人的敏捷卻是這天地間的第一,更何況是這特種小隊的隊長。此時面對前有堵截,后有追兵,他定了定心神,將力道集中于右手掌心,并且把背部壓低,一個箭步?jīng)_了上去,那掌風(fēng)極快極猛,猶如決堤之水直沖天人隊長的腹部。
那天人隊長反應(yīng)迅猛,在心澤將要攻到之時,他的雙翅交叉擋在身前,形成個堅不可摧的防御之勢,心澤那掌正擊在他的翅膀上,順勢借力竟從他的頭頂翻了過去,反手一扣勒住了天人隊長的脖子。
“住手,你們再敢動一下,我就扭斷他的脖子?!毙臐蓪χ烊诵£牶暗溃瑫r抽出腰帶將其反綁。
見隊長被擒,小隊成員們均停下了動作,懸停在半空中。心澤一手擒住隊長,一手從他背后抽出自己的黑色長劍,他看了眼隊長說道:“你們天人真是輕如鴻毛啊,你在我手里一點分量也沒有?!闭f罷將他上下提溜起來。
“你個臭垃圾!別以為抓住了老子就嘚瑟?!标犻L罵道,與此同時他神情嚴肅望向部下,大聲喝道:“三軍可奪帥,不可奪旗幟!兄弟們不要管我,以抓住這個羅格族為首任!”
“是!”隨著異口同聲地回應(yīng),天人小隊迅速圍成一個圈,并順勢直擊圓心的心澤。
圓形陣仗的天人同時向心澤沖來,就在要攻擊到他的時候,他提著隊長就向上躍起,根據(jù)之前的經(jīng)驗,上方必定還有攻擊單位。
果不其然,有三人成三角之勢從三面襲來,就在此時心澤掄起隊長,將他作為盾牌護住周身,那三人為避免傷到隊長,攻擊速度顯然變慢了很多,心澤一面揮舞著隊長,一面舉劍迎擊。
“草尼奶奶的,別把老子當武器耍!”隊長破口大罵,他的叫罵給心澤編出了套詳盡的家譜。
“隊長,你真是好人啊,我都不知道我有這么多親戚?!毙臐蓱蛑o笑道。
此時他隨著重力下落,而第一梯隊的圓形方陣已從下往上攻來,心澤單腳猛踹一人的頭,將其作為跳板,躍出包圍之外,反手將隊長扔回人群。
“你們別像狗皮膏藥似的粘著我了?!毙臐奢p觸落地,正要隱匿進前方的樹林之中。
只聽身后一陣慘叫聲,那叫聲凄厲徹骨,就像地獄惡鬼哭嚎,心澤本能的回過頭,只見那天人隊長懸在半空,掩面長嘯,那樣子痛苦萬分,忽然從他的身體內(nèi)伸出數(shù)十只手,精準的掐斷了每一個隊員的脖子,那一個個天人就像斷了頭的鴿子,從空中跌落。
面對眼前駭人的一幕,心澤睜大了雙眼,全身也因恐懼而顫栗不已。那隊長拖著數(shù)十只手,在他的面前落下,就像孔雀拖著長長的尾羽,隊長此時已不再尖叫,他將雙手從臉上緩緩放下。
心澤長大了嘴,驚訝得說不出話來,他看到的不是一張臉,那張臉已沒有了眼睛,鼻子和嘴巴,只有一只手,從面盤上伸出,朝著自己抓來。
心澤正想轉(zhuǎn)頭就跑,就已被掐住了脖子,他的脖子并未被擰斷,而是被拖拽著向天人隊長靠攏。心澤驚恐地揮舞著黑色長劍砍著那只手的手臂,另一只手也撕扯著拖拽自己的指骨,那觸感就像觸碰到已經(jīng)變質(zhì)的腐肉,肉塊輕易就從骨頭上脫落下來,伴隨著黏糊糊的液體和腐爛的臭味落在地上。
很快心澤就被拽到了天人隊長的跟前,那手并未有停下的意思,那手繼續(xù)往后拖拽,手指逐漸沒入隊長面盤之中,伴隨著愈發(fā)濃烈的腐臭味,心澤的整張臉也沒入其中,眼前漆黑一片,滿鼻都是嗆人的腐臭味,就像被人拽進了爛肉壇子般,他的身體四下掙扎卻反而越陷越深,他的肉體皆被吸入了隊長的身體內(nèi)。
待整個人都完全沒入漆黑的腐肉之中,那掐住頸脖的手瞬間消失。心澤一個踉蹌倒在地,難掩心中的作嘔之感,跪地狂吐不止,直至吐到吐無可吐,膽水直冒方才罷休。
他整個人跌坐在一團漆黑之中,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先前那股刺鼻難聞的腐臭味已消散無蹤,只覺整個空間是極致的安靜、漆黑和無味。
“喂,有人嗎?”心澤試探性地喊道,無人應(yīng)聲,也無回音。
“喂,天人的老大?”他又一次喊道。
依舊無人回答。
周圍是死寂的黑,連自己說話的回聲也沒有,心澤調(diào)整好心態(tài),整個人端坐好,將那把黑色長劍放于膝上,他閉上眼睛,做著有規(guī)律的呼吸,他的樣子就如同即將出征的武士,在做最后的屏息。
不知過了多久,心澤感受到微弱的光亮,他睜開眼睛,此時自己已置身于個裝飾古樸的禪房內(nèi),整個房間四面都沒有門,藤編的地席,木質(zhì)的墻,還有盞小小的竹枝燈,搖曳著昏黃的燭火。
“中午好。”一個溫和的男聲從墻的另一頭傳來。
脈動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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