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頭兒直不楞登地侮辱完人,又繼續(xù)說道:“至于你犯了什么事兒,等到了天牢里會有人給你答案的,本人只負責拿人取證,余下的管不著。”
“你……”高高在上慣了的正三品大員于青云何時受過這種侮辱,區(qū)區(qū)一個禁軍小隊長而已,連品級都沒有呢,居然敢如此對他?!
物件兒?這詞委實難聽!
于青云氣極,放起了狠話:“大家同朝為官,我勸你做人做事還是留一線的好……”
做人留一線,日后好相見嘛!誰也不知道誰哪天就落了難不是?
王燁偉這一黨的官員向來如此,因為他們中的很多人都是因為這一句話漸漸走到一起的。
他們這話雖然被用歪了地方,但還是有一定道理的。要是換成以前的勛貴弟子禁軍,估計就“從善如流”軟和下來了。
可現(xiàn)在的禁軍不是啊,他們不但不是勛貴弟子,還是從個邊軍里面憑著真憑實干提拔起來的硬漢,于青云注定是踢到鐵板了。
“呵呵~”于頭兒輕蔑地笑了一聲,不再理會于青云,只揚聲催促道:“快點的??!干個活兒磨磨唧唧,是想找練嗎?”
里頭有人扯著嗓子回話道:“頭兒,這墻上有暗格,我們找不到機關在哪?!?p> 這話讓于青云身子一下繃緊起來,連呼吸都變得急促了些。
于頭兒覷了他一眼,又朝里頭罵道:“蠢不蠢?不是花瓶就是燭臺,實在不行你把所有擺件轉一遍?!?p> 里頭應了一聲哎,又沒了聲音。
于頭兒得守著于青云,心里著急也不能進去幫忙,他便在原地嘟囔起來:“這點小事兒都做不好,當初是怎么選上的……找不著機關不會砸墻嗎?不懂變通木頭腦袋……”
他滴哩咕嚕地數(shù)落著,半點都沒在意于青云的臉上已經沒了血色,慘白慘白的一片,人還微微地顫抖著。
他剛才忙著想到底是不是孫六那邊出問題,才引得禁軍到來,卻忘了里間的暗格里還藏著一些要命的東西……
完了!
這是于青云此時腦海里不斷閃現(xiàn)的字眼。
若是孫六那邊出事,他還可以一推二五六,只說是孫六私自行事便可,反正他確認孫六手里沒證據(jù)。
可若是里間暗格里的東西……
“我命休矣~”于青云輕嘆一聲,整個人的精氣神都隨著這句話被抽干了一般,晃晃悠悠地站立不穩(wěn)。
于頭兒嫌棄地一腳把于青云踹倒,并說道:“站不穩(wěn)就躺著,待會兒有人拖你走。”
自從紀百曉之后,他們禁軍也算是找到正確帶走昏迷人犯的方式了。
于青云陷入失神狀態(tài)難以自拔,禁軍們打開暗格,取出了里面的東西他都毫無反應,最后被兩個禁軍拖走了。
這事鬧得太大,很快便傳了出去,百姓嘩然,到處充滿了各種議論和猜測。而那些與此事無關的富貴人家則是把門戶看得更嚴了些。
涉事者們當然不會閑著,他們很快便聚到了一處,火急火燎地讓王燁偉拿主意。
可人都進天牢了,除了殺人滅口外加撇清自己,還能怎么辦?
正因為選擇少,王燁偉下決定就很快:“你們各自分工一下吧,先把他那條線的東西清理干凈,保全你們自身再說。
本相晚點去見見老于,相信他會顧念多年的同袍之情,不會多說什么的……”
在場的幾位黨羽心中拔涼拔涼的,突然就很羨慕當年直接逃回老家那些人,聽說那些人現(xiàn)在過的可安逸了。
也不知道他們現(xiàn)在逃還來不來得及……
王燁偉掃了一眼那些閃爍的眼神,并沒有放在心上,反正他早就不信任這些人了。
黨羽們陸續(xù)離開,王燁偉喊來家中門客,讓他準備晚上進天牢的事。
那門客全身裹得嚴嚴實實的,除了一雙眼睛之外,半寸皮膚都不見不著,手上也戴著手套。
但只要靠近他,就能聞到一股似有似無的藥味,微微發(fā)苦。
王燁偉不喜歡藥味,他蹙著眉開始說話,先是問:“無魂,皇帝去見于青云了嗎?”
叫無魂的門客微微搖頭,并不說話。
王燁偉見了又繼續(xù)道:“那皇帝到底想做什么?抓了于青云卻又不審問,難道他不知道于青云和我的關系嗎?是在顧慮什么嗎?”
一連串的問題,沒有答案。
無魂悄無聲息地站著,直到王燁偉開口讓他走,他轉身出去了。從他進來到出去,整個人就像個提線木偶似的。
沒有靈魂,和他的名字一樣,這應該是王燁偉特意培養(yǎng)的出來的殺人機器了。
無魂離開沒多久又出現(xiàn)在王燁偉面前,他手里捧著一個木箱子,里面有一件厚實的斗篷。
王燁偉伸手想要拿出來看看,卻被無魂阻止了。
“有毒?”王燁偉看著無魂問了一句。
無魂點頭,把箱子蓋上,然后放到一邊的桌子上,等著王燁偉的下一步指令。
王燁偉略一思索也就明白過來這斗篷的作用,他一揮手道:“你下去吧?!?p> 無魂轉身就走,順著墻根回到他居住的偏遠小院。踏進院門的瞬間,他腳步頓了一瞬,然后從腰間摸出三根銀針夾在指尖,朝自己的房間沖了過去。
戰(zhàn)斗瞬間打響,房間里想起叮叮當當?shù)奈淦髯矒袈?,一個身著紅衣的女子突然從門里沖出來,然后越過院墻逃了出去。
她走過的地方留下一連串血跡,那是她來過的證據(jù),也證明她受了不輕的傷。
無魂出房門便失去了那女人的身影,但他沒有追擊,因為王燁偉給他規(guī)定過:“白天不許出現(xiàn)外人面前?!?p> 他一直謹記,絕不違反。只看了一眼院墻上的血跡,便反身會房間,動手收拾起來。
而另一邊,那紅衣女子已經進了懸壺堂后院,正在花園里說話的兩小喊了聲:“小姨?”原來這紅衣女子居然是消失了好些天的劉珍珍。
她捂著右臂上的傷口,卻捂不住血腥味。李世昊接著問:“您怎么受傷了?而且還中了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