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凜被眾人圍著,眼神卻一直盯著程宗,直到她走出影棚,不見了。
他剛才話說重了?
該死,當(dāng)時說的時候不過是一股氣頂著,這會心里就不是滋味了。
她該不會真?zhèn)牧税桑?p> 嘴對她越硬,心就越發(fā)的軟。程宗,我該拿你怎么辦?
“先散了吧!”魏凜索然無味的說。
嘰嘰喳喳的許沫沫也只好閉嘴,戀戀不舍的看著魏凜往化妝間走。
本來覺得一會人到齊了就走了,沒想到柳州突然上來跟司機(jī)說了什么。
程宗又困又累,靠著窗養(yǎng)神。
走不走的,跟她也沒什么關(guān)系。就是這群女人太聒噪。
她今天不想再想著魏凜了,她只想趕緊回家睡一覺。
魏凜好像很生她的氣,該怎么哄好他呀?
腦子像裝了漿糊,怎么也理不清楚。
過了沒多久,好像上來了一個人,引得車內(nèi)喧嘩一片。
“打擾了,我的車停在公司了?!笔俏簞C的聲音。
“啊!師哥要和我們坐一輛車回去?”
“出息!師哥和我們是同公司的,坐一輛車才正常?!?p> 魏凜走到后排,側(cè)身就能看到另一頭靠窗的程宗。
她頭靠在車窗上,半邊臉被頭發(fā)遮住了。
飯盒還放在她旁邊的座位上。
他上車,她沒一點(diǎn)反應(yīng)?
又過了一會,柳州也上來了。
他手里拿著冰淇淋,一人分了一盒。
最后一盒粉色的,他提著送到程宗身邊。
他叫了幾聲程老師,程宗才抬起頭。
“我們家魏凜請客吃冰淇淋!”
“謝謝,我不需要?!背套诓煊X到小肚子抽痛,意識到她家親戚快來了。
柳州看了一眼魏凜,后者眉頭皺的能夾死一只蚊子。
柳州又殷勤的往程宗手里送了送,“這可是草莓味的?!?p> 買之前魏凜曾特意告訴他,程宗喜歡吃草莓味的。
程宗抬起頭,拂了拂頭發(fā),笑了笑說:“謝謝,我真的不需要,給有需要的人吧!”
這見鬼的長發(fā),她早說她不適合留長發(fā),麻煩!
是誰非說她留長發(fā)好看?害她出國后花了好幾年又蓄長了頭發(fā)!
程宗回頭看了看魏凜,他仍然臭著一張臉。
還不解氣?
這個祖宗,太難哄了!
還是以前不知生氣為何物的他,最可愛。
柳州無奈,只好把這份草莓味的冰淇淋送到魏凜手里。
他覺得目前魏凜最需要這份冰淇淋,因?yàn)樗钚枰到禍亍?p> 現(xiàn)在看他,滿臉寫著“我很火大”。
柳州下車后,司機(jī)就開車了。
車子偶有顛簸,程宗覺得更難受了。
渾身軟綿綿的,腦袋又昏昏沉沉,肚子里的腸子都一顫一顫的。
最詭異的是,她還感覺褲子好像一點(diǎn)點(diǎn)浸濕了。
該死,她今天穿了一身白休閑服。
大家可能都累了,前排的幾個吵吵鬧鬧的也困了。
車?yán)镬o下來,只留下空調(diào)出風(fēng)口微弱的響聲。
不知什么時候,魏凜坐到了程宗身邊。
他好像問了一句,“你不喜歡草莓味的了嗎?”
程宗“嗯”了一聲,帶著疑問的語氣。
車身一晃,程宗的腦袋被車窗彈了回來,正好落在魏凜肩上。
魏凜僵硬了一下,盡量讓自己的肩膀放松,免得硌著她。
她的呼吸漸漸平穩(wěn),像是很安心。
司機(jī)從后視鏡里看到了這一幕,恰好魏凜冷然的目光與他相遇。
司機(jī)點(diǎn)點(diǎn)頭,意思是他不會亂說話。
魏凜重又把目光放在程宗身上,她的臉不知是不是因?yàn)橥苛朔?,有點(diǎn)發(fā)白。
小嘴倒是紅彤彤的,沾了幾絲黑發(fā)在上面。
她許是覺得癢,伸出舌頭舔了舔嘴唇。
魏凜覺得腦子里“轟”的一聲,有無數(shù)煙花炸開了,臉頰和耳朵都紅了。
那時候年紀(jì)小,只是喜歡她,從沒動過其他的念頭。
這次她回來,他變了。
見過了那么多各色美女,他從沒有過這種沖動。
只是這個瞬間,他在心里已經(jīng)用唇舌將她的唇瓣和舌尖描繪了無數(shù)遍。
那股顫栗久久不退。
魏凜輕輕將她的腦袋放回車窗靠著,默默的坐的遠(yuǎn)遠(yuǎn)的。
“到了,各位老師。”
司機(jī)將車停穩(wěn),叫醒了熟睡的眾人。
程宗知道自己的褲子,后面應(yīng)該濕了一片,沒動。
她不動,魏凜也不動。
大家都走了,他怎么還不走?
程宗咬了咬唇,轉(zhuǎn)頭問魏凜:“魏老師,不走嗎?”
魏凜聲音冷冷的:“你先走?!?p> 程宗肚子很痛,又很委屈。
魏凜,他真的變了。仿佛對她一點(diǎn)也不在意了。
她有些小情緒,突然就站了起來。
“你滿意了!”她帶著哭腔說。
追他,真的好累。
魏凜被那片紅晃了眼,心里咯噔一下。
怪不得她看起來特別累,原來是……
“別動!”魏凜脫了外套,向她走來。
“你干什么?”程宗驚訝的問。
當(dāng)他的大手環(huán)住她的腰,將外套在她身前系好時,她才發(fā)覺他要做什么。
“你這件外套,太貴了,可能會洗不掉的?!?p> 程宗的眼光不錯,魏凜的這件外套是某著名服飾品牌的全球限量款。
除了貴,就是好穿,所以出鏡率很高。
魏凜就回了兩個字:“沒事。”
既然他都說沒事了,也都系身上了,再說就是矯情了。
程宗下了車,魏凜指了指公司樓下的便利店說:“你等著,我去買,那個東西?!?p> 程宗皺眉,突然想起來,在川大的時候,也是這種情況。
魏凜去買衛(wèi)生棉,還被人嘲笑,說他為了程宗真是把男人的面兒丟到家了。
突然,手臂被人抓著,魏凜回頭。
“別去了!”程宗說。
魏凜慢慢掰開她的手指,無甚波動的說:“我都不在意,你在意什么?”
程宗獨(dú)自站著,心中猶疑不定,他不在意什么?不在意去買衛(wèi)生棉,還是不在意她?
很快,魏凜拿著東西回來了。
“你這個情況,別回公司了。你先去附近廁所,我去取車,然后在這兒會合?!?p> 程宗拿著東西,迅速去了趟廁所,終于松了一口氣。
不一會,魏凜開車過來了。他戴了頂鴨舌帽,帽檐壓的很低。
程宗剛要上車,他下來了。
他下來一趟,就是為了幫她開個車門?
“坐好,系好安全帶?!?p> “我們?nèi)ツ睦??”程宗問?p> 去哪里?這是個好問題。
把她送到她奶奶家,一定會遇到任遠(yuǎn)行。
讓他瞧見她這副模樣,不好。
“你要不要去我那里坐坐?”程宗小心翼翼的問。
“?”
“我自己買了套小房子,你要不要去?”
“……好?!?p> 要不要考慮那么久,像我要對他做什么似的。
程宗腹誹,然后沒力氣的靠在了椅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