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和玉玉手牽手快樂地走在綠蔭濃濃的人行道時,一家熟悉的店鋪從我眼邊一閃而過。當我牽著玉玉的手繼續(xù)向前走出五六米時,我才突然想起這是一家我很喜歡的品牌服裝專賣店。以前我在縣城上高中時,我和浩浩經常到這家品牌的服飾店看衣服,這家店的衣服也因為價格低廉、造型新穎招攬了不少顧客。就在這時,我突然想起在上高中時錯過的一個遺憾,當時我一直想找個女朋友和我一塊一塊穿情侶裝,結果我連個相互喜歡的女生都找不到。
“玉玉,我們去買衣服吧!”沒容玉玉反對,我便將玉玉拉進了服裝店。不過當我牽著玉玉的手走到服裝店的門口時,站在門口的服務員在微笑地向我們說出“歡迎光臨”后,她的臉上也立馬閃出了一絲略微驚訝的表情,接下來她臉上的表情也瞬間豐富了起來,我知道她的內心一定根據自己豐富的想象力,來腦補出了一幅我和玉玉為啥會在一起的情景劇。
內心敏感且自尊心極強的我,越是遭到世俗的嗤笑,越是喜歡向這些俗人證明些什么。當玉玉試著將她的手從我的手中抽出時,我卻抓得更緊了。我拉著玉玉的手大搖大擺地走進了服裝店,這時一名導購小姐走了過來,在她禮貌地向我們詢問需要什么時,她的眼中也閃出了異樣的光芒。
我看了一眼驚慌失措的玉玉,“玉玉,我們買一件情侶裝吧?”
本以為以玉玉對我的喜歡,她會很痛快地答應我的請求,結果沒想到當她猶豫半天后,竟委婉地拒絕了我?!叭绻邢矚g的就買,如果沒有就算了?!?p> 不過,從她的表情可以看出她對這家服裝店里的衣服并不感興趣,這也就表明她目前是不想和我一塊穿情侶裝的。其實我大概能猜到玉玉的心思,她一直不想讓我為她破費,這也剛好能幫我省點父親給我的捉襟見肘的生活費,我本認為自己會因為玉玉的通情達理而高興,但我的心里卻是怎么也高興不起來。
一朵烏云從我臉上飄過的同時,我也松開了玉玉的手。為了迎合我情緒的細微變化,玉玉馬上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捌鋵嵨医衲晗奶熨I了很多短袖都還沒來得及穿呢!如果你有喜歡的就給自己買一件吧!”
這也許對我來說是最好的結果,一方面可以幫我節(jié)省一些生活費,另一方面也可以讓玉玉幫我挑選一件擁有我們共同記憶的衣服。
雖然玉玉在店里轉了一圈,看到衣服的標價后還是想拉著我離開。但是有點虛榮且沒有多少錢的我,在那年暑假剛開始時,便計劃為自己添置一件滿意的短袖,期間因為自己囊中羞澀便一直未將這個計劃付諸行動,現在父親剛給了我一些錢,我也可以趁機滿足自己小小的心愿。最后我在打折區(qū)挑選了一件灰色的短袖,穿上之后自己先在鏡子里照了一下,發(fā)現并不是自己一直找尋的令自己滿意的短袖,那一刻我也開始考慮還有沒有必要堅持自己夏初的計劃,但是當我從玉玉口中聽到接連不斷的夸贊聲后,我立馬將那件短袖買了下來。玉玉無意的配合,使我可笑的虛榮心總算找到了一個心安理得的臺階滾了下來。當時我以為我穿那件衣服是真的好看,后來才明白是玉玉對我這個人的喜歡。
當我和玉玉買完那件衣服走出服裝店后,玉玉立馬和我開啟了一場沉默的對峙,從玉玉走路怒氣沖沖的氣勢與冷若冰霜的表情,我意識到一定是我剛才不經意的一些舉動惹惱了她。
我在玉玉后面喊了一聲:“玉玉,別走那么快,等等我?!?p> 玉玉沒有搭理我,仍自顧自地向前走去。
我只好急忙從后面追了上去,緊緊地抓住了玉玉的手,“玉玉,你怎么了?”
玉玉猛地回過頭怒氣沖沖地看著我,“你剛才沒注意到當我們挑選衣服時,那家服裝店導購小姐的表情嗎?當她發(fā)覺我們沒錢買衣服后立馬就換了一副嘴臉,既然這樣,我們?yōu)槭裁催€要在那家店里買衣服?!?p> 玉玉說的這些我當時就發(fā)現了,只是沒想到玉玉的性格竟會這么直爽?!澳阏f的這些我當然都知道了,但是導購小姐的本職就是給客人介紹衣服,即使有的衣服買不起我也要把她狠狠地使喚一番?!蔽移綍r也最討厭那些狗眼看人低的人,所以到最后,當絕望的導購小姐滿臉嫌棄以為我不會再購物任何東西時,我又偏偏在打折區(qū)買了一件便宜的短袖。我的這個舉動就像突然扇在導購小姐臉上的一個巴掌,當她發(fā)現自己被我們戲耍一番后,我們已經拿著衣服離開了。
“你沒發(fā)現當我們離開時,那個導購小姐就像一只迷茫的鴨子獨自站在原地凌亂呢!”當我向玉玉解釋完我的“良苦用心”后,目瞪口呆的玉玉還在用她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滿是疑惑地望著我,大概過了十秒鐘,她恍然所悟地對我眨了幾下眼睛,突然轉身將腦袋斜靠在了我的手臂上,“我家敏鎬就是聰明,不愧是上過大學的?!?p> 剛認識玉玉的時候,她總會在不經意間夸贊幾句我的顏值,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玉玉開始夸贊我的學歷了。
我輕輕地晃了幾下手臂:“好了,既然你已經不生氣了,那我們就去看電影吧!”
玉玉拉著我的手搖晃了幾下,“我不想去看電影,我想去河邊走走?!?p> 當她提起河邊時,我突然想起上次我們在河邊發(fā)生的那些充滿誘惑的事情。我想去河邊和她親熱,但更想按照之前的想法,將年少時對愛情憧憬的事情先做一遍。于是我用滿是商量的語氣輕輕地問了一句:“我們先去看電影吧!”
玉玉立馬撅起小嘴,“你個大傻瓜,你見有誰是上午去看電影的?我們還是去河邊散步吧!”
從沒去過電影院的我就這樣被玉玉給糊弄了,于是我在玉玉的帶領下,經過十多分鐘的步行,再次來到了河邊我們曾經停留過的那些地方。故地重游的我確實找回了一些上次約會時似曾相識的甜蜜感,也少了上次的那些拘謹與青澀。
當我倆沿著河邊的甬道大概踱步了十幾分鐘后,我的汗水又一次浸濕了我后背的衣服。于是我在河邊花園的小道旁,找了一個陰涼處的長椅坐了下來。誰知我剛坐下,玉玉也緊跟著坐到了長椅的另一邊。玉玉想緊緊地靠著我坐下,但她身上的理智還在使她保持著女生應有的矜持??粗鴿M是矛盾的玉玉,我?guī)缀蹙湍茴A料到接下來發(fā)生的事情。
玉玉見我一直呆呆地坐在長椅的另一頭,沒有想要靠近她的意思時,便開始對我撒嬌了?!澳氵^來??!”
玉玉的這句話就像一匹奔馳的野馬,瞬間將我身上所有的理智都沖散了。我也學著玉玉的樣子,滿臉傲嬌地說了一句:“你過來??!”
假裝高冷的玉玉突然就變成了一只欣喜若狂的小羊,滿臉歡笑地坐到了我的旁邊,“這可是你邀請我坐過來的??!”
當她在我身邊坐下時,直接將我的胳膊攬入了她的懷里,同時她也將她的腦袋靠在了我的肩上。如果我倆能像老夫老妻那樣似的,依偎在一起靜靜地看著河水向東流去也挺好,但這明顯不是玉玉想要的結果。大概過了一分鐘,見我毫無表示后,玉玉直接將嘴唇貼到了我的嘴上。
當我倆擁在一起親吻了大概一分鐘,在我倆的舉動引來過路人的好奇目光時,我果斷地將玉玉推開了。被我推至一旁的玉玉立馬將滿是困惑地目光投向了我,因為畢竟在剛才的親熱中,我也挺樂在其中的。當她從我的眼神中沒有讀出其他意思時,又一次將嘴巴貼在我的嘴上,不過這次她先是和我的嘴巴親吻了一會兒,然后她的嘴巴便開始在我的臉上游移了。她用那張充滿誘惑的嘴唇先是親吻我的臉蛋與額頭,然后又親吻了我的脖子與臉頰,最后從我的臉頰移到了耳朵,就在我內心的欲望被慢慢地勾引出來的時候,玉玉突然在我的耳邊說了一句:“我們找個地方休息一會吧!”
我的身子突然僵在了那里,心臟也突然停止了跳動。曾經玉玉給過我這方面的暗示,但我并沒有立馬回應她,因為在我的邏輯認知里,我總感覺我們的愛情進展得太快了。這次我沒有立馬回應她,就在我思考該怎樣定位玉玉在我心中的形象時,玉玉又將嘴巴貼在了我的嘴唇上,然后開始炙熱地親吻我。不過這次當她發(fā)覺我沒有親密地配合她的行動時,她又在上一次咬過我的地方又用力地咬了我一口,一陣鉆心的疼痛沁入我心脾的同時,一股濕熱的液體也悄悄地流進了我的嘴里。
我狠狠地推開了玉玉,歇斯里地地大喊了一句,“你干嘛呀!”
一臉平靜的玉玉緩緩地說了一句:“我要給你的嘴唇上留下一道印記,省得我你到學校遇見別的女生就忘了我?!?p> 有時候女生的邏輯還真的有點莫名其妙。
我大聲向玉玉控訴著她上次帶給我的傷害,“你知道嗎?上次就因為你咬我了一口,我平時在家吃飯都已經沒法正常吃了。每當我吃口飯時,飯菜里的鹽、醋、辣椒這些東西佐料都會蟄到我的傷口,如果我再喝點啤酒的話,傷口就會潰爛得更加嚴重。你可知道你上次留給我的那個傷口,是過了一個多星期的時間,才慢慢有好轉的跡象的嗎?”
沒想到當我憤怒地傾訴完我曾遭受的痛苦后,玉玉竟突然露出了一個開心的笑容,“那不多好,當你每吃一口飯時,都會想我一遍?!?p> 有時候女生還真的挺喜歡無理取鬧,遇到不講道理的玉玉,我只能氣呼呼地靠在椅子上,滿眼憤怒地眺望著遠方的河面。
“好了,我錯了,我以后再也不咬你了?!碑斢裼裾f完這句話后,又一次毫無預兆地親在了我的嘴上,有了上次的教訓后,我立馬推開了她。
這次玉玉開始滿臉心疼的看著我,“你別動,讓我?guī)湍惆涯銈谔幍难E吮干?!?p> 我連忙擺了擺手,“你別動,目前我是不會再讓你親我了?!?p> 雖然我拒絕了玉玉,但她還是緊緊地依偎在我的懷里,雙手緊緊地握著我的右手。這時天空下起了濛濛細雨,不遠處平靜的河面上也開始翻起一個個美麗的漣漪。
從玉玉的神情與舉動我能感受到她是愛我的,但對于她剛才說過的話,我知道她在清晰地向我暗示什么。我內心的顧慮就像一根魚刺深深地扎進了我的心里。我清楚像我這樣錙銖必較的人,如果不將這個問題搞清楚的話,也就代表我和玉玉的感情走到了盡頭。
“玉玉?!蔽覄偤傲擞裼竦拿?,她便將那雙純潔的大眼睛望向了我。我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決定問出心中的疑惑?!澳阋郧昂蛶讉€男生約會過?是不是每次和男生約會,都會表現的這么親熱?!碑斘业脑挾颊f完后,便開始一臉鎮(zhèn)靜地望著玉玉,風平浪靜地等待玉玉的回復。
坐在長椅上的玉玉立馬開始變得緊張不安,“不是的,肯定不是的,之前我媽給我介紹過幾個對象,我都不喜歡,之后也就沒再聯系過。你是我第一次見面就喜歡上的男生,那種打心里喜歡的男生,所以當時我就想……”玉玉在組織詞匯的同時,雙手還在不停向我擺手否認,這時她給我的感覺像是有口難辯了?!八援敃r我就想逗逗你,其實我就有一個男朋友,曾經在外面打工時認識的,后來由于他的人品問題,我倆就直接分手了?!?p> 當玉玉提起她曾經的男朋友時,臉上明顯多了幾分憤怒與悲傷。玉玉曾經談過一個男朋友的事我是知道的,所以當她向我解釋起這件事時,我的心里并沒有被吹起什么波瀾。不過當我看著玉玉坐立不安的向我解釋的樣子時,我能感受到她對我的感情是真實的,所以當我聽完她的解釋后,心里所有的疑惑都煙消云散了。
“玉玉,我們去拍點照片吧?”當我看著霧蒙蒙的江面與煙雨繚繞的河邊花園時,突然有一種想將此刻風景記錄下來的沖動。
玉玉指了指河面上淅淅瀝瀝的小雨,“你確定是現在嗎?外面正下著雨呢!”
當玉玉反問我的時候,我更加確定當時的感受了?!笆堑?,就是現在,我們可以撐著雨傘一塊到前面的花園拍點照片。畢竟我們馬上就要分別了,分別之后可能有一段時間就見不到了?!?p> 當我提及“分別”二字時,我們今天這次約會的意義瞬間變得重要了許多。
“行?!庇裼袼斓卮饝?。
由于空中下著下雨,所以江邊的花園里幾乎沒有什么游客。當我和玉玉走進花園后,云霧繚繞的軒榭樓閣就像一幅水墨畫似的凸顯在了我的面前。雨中翠綠欲滴的青草樹木與姹紫嫣紅的花朵,在朦朧的雨幕映襯下也顯得更加美麗動人。我趕緊掏出手機打開照相機,迅速地記錄下眼前所看的這些美景。就在我嚷嚷著以后要憑借這些照片寄托思念的時候,我才發(fā)現我一直沒有將玉玉拍進我的照片。
可能美的標準在每個人的眼中都不一樣,就在我樂此不疲地拍攝照片的同時,站在我身旁的玉玉則一直索然無味地觀賞著眼前的風景,我想我在她的眼中可能就像一個沒見過世面的人一樣,普普通通的風景都被我無限放大了。
“玉玉,我們一塊拍幾張合照吧!”我向玉玉招了招手,希望以合照的方式來喚起她的熱情。
玉玉也向我擺了擺手以示拒絕?!八懔税桑∥也惶舷?,如果你想給自己拍些雨中散步的照片的話,就讓我給你拍吧!”
沒等我繼續(xù)堅持,玉玉便從我手中將手機奪了去。我本來是想給我們兩個人拍合照的,結果卻變成了我一個人的獨秀。即使這樣,我也要繼續(xù)堅持以我自己的方式,為我們這次河邊約會留下深刻的回憶。
于是我撐著雨傘站在花園的石碑前,不停地變換著站立的姿勢,想以自己英俊帥氣的外貌給這次不愉快的合照經歷增光添彩,配合默契的玉玉則一直不停地變換拍攝角度,來尋找每一個她認為的合適的拍攝角度。那時,我又一次從玉玉的眼神中看出了她對我的喜歡,不過我卻錯誤地以為玉玉全是因為我的英俊帥氣才喜歡我。雖然那可能是玉玉喜歡我的一部分原因,但是是最不重要的那一個。
過了一會雨停了,太陽從烏云里冒出來的瞬間,和煦的陽光也立馬重新籠罩了大地,就在這時天邊也畫出了一個美麗的彩虹。
馬上就要吃午飯了,我和玉玉也要重新返回到縣城繁華的地段去了。當我和玉玉肩并肩走在大街上時,我也習慣性地將胳膊搭在了玉玉的肩旁上。
“看,你覺得覺得我的美甲漂亮嗎?”玉玉突然將手伸到了我面前?!斑@是咱倆上次見面之后做的,感覺怎么樣?”
當我看著玉玉在指甲上涂得五顏六色的顏色,心里充滿了困惑。雖然我實在不明白為什么有的人喜歡在干凈自然的指甲上涂上五顏六色的顏料,但是我懂得“女為悅己者容”的道理,特別是玉玉和我談戀愛后,她的這個舉動很可能就是為了我。
我很虛偽地回了句:“很漂亮?。∧闶窃趺醋龅模俊蓖瑫r我也趁機將玉玉的手牽在手里。因為我曾經也幻想過和自己的女朋友,一塊手牽手走過繁華的大街。
我的這一問反倒激起了玉玉的興致,她開始連篇累牘地向我普及美甲方面的知識,雖然我做出一副認真聽講的模樣,但一句也沒聽進去,因為我實在對美甲方面的知識提不起興趣。
一陣微風吹過,將玉玉發(fā)間香氣吹進我鼻孔的同時,也將她暗紅的發(fā)梢吹到了我的臉前。這時我才想起上次見玉玉時她的頭發(fā)還略微有點枯燥,雖然她現在頭發(fā)的色澤與上次差得并不多,但她現在頭發(fā)的明顯比上次光澤柔順了許多。
我突然問了一句:“玉玉,你染頭發(fā)了?”
我的這個問題突然打斷了還在給我科普美甲知識的玉玉,她抬起頭用她那雙充滿亮光的大眼睛一閃一閃地看著我,“你不會現在才發(fā)現吧?”
我急忙矢口否認:“怎么可能,我剛見你的時候就發(fā)現了,只是當時忘記問你了?!?p> 吃過午飯后我還是按著之前的計劃,拉著一臉不情愿的玉玉來到了電影院,雖然我能猜到她想為我省錢的心思,但我還是想按照之前對戀愛幻想的那樣,將我倆之間的愛情進行下去。
那是我人生中第一次走進電影院,曾嘲笑過峰峰約女生去看科幻片的我,在玉玉對我過度的寵愛下,竟也自私地為了自己選擇了一部武俠片,買過電影票、爆米花與奶茶后,我倆便坐在電影院的售票大廳開啟了漫長的等待。
電影院售票廳的墻壁上貼滿了已經上映的一些電影的宣傳海報,這些海報在絢彩燈光的照耀下,瞬間勾起了我對那些經典電影里情節(jié)的回憶。就在我環(huán)顧售票廳四周的環(huán)境時,有幾對情侶引起了我的注意,或者更為準確的說,是這些男同胞的女朋友首先引起了我的注意。可能喜歡對比是人的本能,我悄悄地對那些女生上下打量了一遍,然后再在心底與坐在我身邊的玉玉暗中比較一番,這時心里總會突然升起一股莫名的醋意,羨慕那些相貌平平的男同胞竟找到了如此漂亮的女朋友。
可能是我扭捏的動作引起了我正在觀察的那些情侶們的注意,他們也開始仔細端詳我與玉玉了。不過最終的結果往往是那些相貌平平的男生,發(fā)現他們的女朋友比玉玉漂亮后,就像那些戰(zhàn)勝的將軍們似的,滿臉笑意地將自己的女朋友一把攬入懷中,那些女生同時也會一臉嫌棄地將自己的男朋友一把推開。
可能是我們去看電影的時間不對,也可能是我選的電影太過冷門,當我和玉玉走進放映廳并在后面幾排中間的座位坐下后,在電影已經開始播了幾分鐘之后,偌大的放映廳里面的座位還顯得略微有點空曠。我以為電影院看電影就是為了有更好體驗電影的感覺,所以在電影剛開始播放時,便端坐在椅子上認認真真地欣賞起來,結果沒到十分鐘我便被鋪天蓋地的困意所淹沒,最后靠在椅子上呼呼地睡著了。
當我睡醒后,玉玉在我耳旁悄悄地說了一句:“你睡覺竟然打呼嚕?。俊?p> 我急忙環(huán)顧了一下四周,發(fā)現周圍觀眾并不多后,也暗自舒展了一口氣。“我平時睡覺并不打呼嚕的,可能是這幾天太困了?!碑斘艺f完這句話后,我才想起來自己從昨晚到現在這段時間的匆忙行程。
幸好電影還在繼續(xù)播放,我調整好狀態(tài)后便又開始認真地看了起來,剛看了五分鐘我便喪失了所有繼續(xù)欣賞下去的興趣。除了我錯過這部電影的一部分情節(jié)外,更重要的一部分原因是因為坐在我前面幾排的一對情侶正在親熱的接吻。他們就坐在我和屏幕之間,他倆的故事好像也比電影更有激情,正是因為這樣,我總是會將目光不自覺地聚集到那對情侶身上,然后再一臉鄙夷地將目光轉移到屏幕上。大概過個一兩分鐘,又會將目光不由自主地轉移到那對情侶身上。就在這時玉玉好像也發(fā)現了我的異常,當她順著我的目光看去時,便明白了我內心的躁動。
玉玉悄悄將手放在我手上的感覺就像是有一只柔軟的毛毛蟲突然降落在了你的手上,等它剛站穩(wěn)后便開始慢慢地爬向你的胳膊,當它給你帶來柔軟舒適的感覺同時,也在它的背后留下了一陣酥麻的電流感。特別是當時你全神貫注地關注那只毛毛蟲的去向時,它又會驟不及防地滑落到了你的手上。當我轉過身看向玉玉時,她正滿目深情地注視著我,就在這時我的心里突然泛起想親吻玉玉的沖動,還未等我來得及實施,玉玉便將柔軟的嘴唇貼在了我的嘴巴上,雙手開始不停地撫摸我的后背,我們又熾熱地纏綿在了一起。
那天下午,等我們看完電影后我便要坐車返回學校了,玉玉依依不舍地將我送到了車站。不喜歡分別的我根本不知道該怎么和自己的女朋友“演好”車站分別這一幕,所以當我和玉玉在候車廳說完離別之前的話語后,便一直想讓她先坐車離開,但玉玉仍堅持等我坐車離開后自己才肯離去。我要乘坐的車已經到了,一直囑托讓在候車廳目送我離開的玉玉,還是像我老媽一樣親自將我送進了車站,注視著我坐上汽車后還是不肯離開,在這種情況下我只好找一個靠窗的位置坐了下來,等我打開車窗后玉玉也走了過來,又開始了略顯繁瑣的千叮萬囑。車終于要開動了,依依不舍的離別場面就像電影劇情里面那樣開始上演了,這時我才發(fā)覺影視劇一些作用,那就是有時可以給生活中在某些方面毫無經驗的人提供一些參考經驗。
我向玉玉揮了揮手讓她離開,她卻跟著汽車小跑了起來,同時也在不斷向我揮手道別。本以為我倆相識的日子不長,感情也不會有多么深厚,特別不喜歡煽情的我看到眼前這一幕時,心里竟然突然酸楚了。車子一個轉彎緊接著又一個加速后,將玉玉的身影遠遠地甩在了后面,直到玉玉的身姿在客車的倒車鏡里完全消失后,我的滾燙的離別情緒才開始漸漸冷卻,但是從心底蔓延的想念也開始慢慢滋生了。
可能每個人都會在度過了一段簡單重復的日子后,就會突然懷念以前不一樣的生活。在放暑假之前,討厭每日循規(guī)蹈矩的校園生活的我,在放暑假的前兩周便一直期望無拘無束的暑假生活早日到來。不過等到放暑假之后,每天呆在家里過著深入簡出生活的我,在夜深人靜的時候突然就會想起雅苑餐廳一樓的雞蛋面與手抓餅,在無聊發(fā)呆的時候突然就會想起學校旁邊風景如畫的護城河與書籍浩如煙海的圖書館,特別是在開學前兩周的每天早上,當我醒來的第一件事,便不停祈禱眼前這個乏味的暑假能早點結束。
可能我們班每個人都度過了一個枯燥且漫長的暑假,在剛開學的前兩周,當大家的新鮮感還沒過保質期的時候,每個人都還能兢兢業(yè)業(yè)地對待各自的學業(yè)與生活,但是隨著時間一久,大多數同學又恢復了以往慵懶的姿態(tài)。他們除了每天的專業(yè)課還能勉強認真對待外,選修課好像都成了他們每天疲于應付的一件事,圖書館也往往成了他們偶爾興起之時才會光顧的地方。休息之余,呆在宿舍玩游戲又成了大多數同學的常態(tài)。
當我返回學校之后,隨著時間的流逝,我對玉玉的想念也日益加劇。同時又因為我周圍優(yōu)秀漂亮的女生一下子多了許多,我對玉玉的思念又好像被這些外在因素侵占了許多。每當那些身姿妙曼的女生出現在我的視野里時,我總是會不自覺地將她們與玉玉暗中比較一番,最后幾乎都會得出一個相同的結論,近在眼前的她們都要比遠在天邊的玉玉美麗許多。
可能自從剛入大學遇見晶晶的第一眼,當她坐在教室里情不自禁地說的那句“哇塞,這個男生好帥啊!”時起,她就已經悄悄地俘獲了我的心,只是當時桀驁不馴的我,一直不愿意承認喜歡她的這個事實,反而一直愚蠢地等待晶晶來向我表白。一年時間過去了,我和晶晶之間的對白好像還沒超過三句,在我心里我們倆個真正開始有交集是她找我在高數考試之前讓我給她助攻,雖然我感覺我只是臨時被她當做了一件飛躍障礙的工具,但我還是愿意心甘情愿地去幫助她,即使我自己最后沒能跨越我的障礙。
在認識玉玉之前的漫長而又枯燥的暑假生活里,我總會假裝若無其事地去關注晶晶最近的生活動態(tài)。特別是剛從學?;氐郊依锏哪菐滋?,每當我埋頭吃飯或是抬頭仰望夜空時,心里總是會不自覺地想到晶晶。剛開始我還以為自己得了什么魔怔,竟會奇怪地想到長相并不出眾、性格甚至還有點蠻橫的晶晶,但是直到那個暑假過完當我再次遇見晶晶時,我才發(fā)現是我喜歡上了她。
高數成績公布后,當我得知自信滿滿的我最后竟是掛科的結局,得到我助攻的晶晶反而是及格的結局后,我的心里瞬間下起了傾盆大雨。我的高數成績是五十八分,按照以往的規(guī)律,老師都會給那些得分瀕臨及格線的同學一些格外關照,讓他們最后都能得個及格的成績。但是這次教我們的高數老師沒有這么做,可能就是申飭我在考試時明目張膽地給晶晶助攻。等我得知高數成績后,我就反復告訴自己,等開學之后遇見晶晶的第一面,我要將自己高數掛科的消息親口告訴她。雖然我的這個舉措并不能改變我高數掛科的事實,但我想讓晶晶因為愧疚將我放在心里。
結果當我遇見晶晶說起此事時,她先表露出了一副驚訝的表情,然后又說了幾句無關痛癢的話,最后一臉平靜地走開了。即使這樣,晶晶在我眼里仍像一個亭亭玉立的白鶴,每次當她從我面前走過時,就好像她的三寸金蓮從我的心上踩過了一遍。晶晶留給我的誘惑就像其他大多數漂亮的女生留給我的一樣,都像河對岸的美麗風景在不停地召喚我前去觀賞。
開學之后,在我忙于學業(yè)的同時還要抽出一部分時間來維持我和玉玉之間的感情,這對于從未有過戀愛經驗的我來說,在剛開始的時候確實會有點手足無措,而且我與玉玉剛認識沒多久,便要開始共同面對最為艱難的異地戀,這對于我倆來說都是一個不小的考驗。
剛開始的時候,每天等我下課后,玉玉都會與我視頻聊天,我倆就像剛認識的時候那樣,相互訴說著每天各自生活中雞毛蒜皮的小事。但是隨著時間一久,我發(fā)現我每天的空余的時間都用來和玉玉聊天了,特別是當我從教室返回宿舍后,馬上就要躺回床上與玉玉聊著每天發(fā)生在各自身邊雞零狗碎的事情,直到宿舍熄燈之后,我們兩個各自的困意鋪天蓋地襲來的時候,玉玉才會允許我們各自道句晚安放下電話。
這樣的狀態(tài)持續(xù)了大概一星期后,我突然發(fā)現我倆之間的話題好像泉水一樣幾近干涸了,因為我倆幾乎每天過得都是日復一日的生活。當我們不停地贅述那些不值得每天重述的小事時,就感覺我們像是為了聊天而聊天似的,雖然后來玉玉開始不斷地向我訴說相思之情,但我在每天聽了一遍又一遍重復的話語后,便不免覺得有點聒噪了。我的身心都開始有點疲憊了,除了每天白天要上課學習外,晚上還要應付玉玉的例行檢查,終于有一天,我心里積蓄的所有負面情緒像一座小火山一樣爆發(fā)了。當我歇斯里地向玉玉表達了自己想要一些自由的心聲,被我嚇壞的玉玉以一種不曾認識我的眼光不停地注視著我的同時,珍珠般的淚花不停地從玉玉的眼中流了出來,沒容我解釋玉玉便立馬掛了電話。
在我的印象中,那是我們第一次吵架,也是我第一次對玉玉發(fā)火。當玉玉掛掉電話后,我便急忙將電話打了過去,結果撥打過去的每個電話都像撞在了南墻上似的,得不到任何異樣的回音。我意識到我剛才的態(tài)度有問題,我也承認我剛才所犯的錯誤。于是我滿懷愧疚地將心中的懺悔,編輯成了感人肺腑的一千多字的認錯信,然后又逐段地發(fā)給了玉玉,當我確定將心中所有想對玉玉說的話都發(fā)過去后,便踹踹不安地等著玉玉的回復。大概過了十分鐘,當玉玉讀完那封滿載誠意的道歉信后,便又開始和我開啟了拉鋸般地長談,那晚因為我倆之間的一次吵架,我們聊得比以往更久了一些。不過最后玉玉也總算答應了我,可以減少我倆之間的聊天時間。
回到學校后,我在宿舍的一切異常行為都被我們宿舍幾個室友默默地看在眼里,只要他們不是瞎子,應該都能猜到我找了一個女朋友的這個事實。但是當他們從我口中確定我找了一個女朋友后,便開始不斷旁敲側擊地向我打聽我女朋友的照片,我也因為玉玉的長相不算出眾,而以各種不同的理由向我的室友們刻意掩藏著玉玉的真實面貌。既然他們從我這得不到絲毫關于玉玉的一些信息,他們便將他們所有的熱情傾注在了游戲中,作為他們游戲中的隊友又兼室友的我,自從每晚都要與玉玉聊天之后,便再也沒有與他們一塊玩過曾經一起浴血奮戰(zhàn)的游戲,雖然他們也在我和玉玉正在視頻時邀請過我?guī)状?,但都被我當下拒絕了。但是后來當我發(fā)現我與玉玉的聊天占據我大多數時間后,又開始有點懷念曾經與室友們一塊玩游戲的那種感覺了。
記得有一次,當我正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用筆記本電腦看電影時,玉玉突然給我打了一個視頻電話,當時由于我的手機正放在一旁充電,我便直接用筆記本電腦開始與玉玉通話了。當視頻電話接通后,我們宿舍的氛圍好像一下子開始沸騰了,一直坐在椅子上安靜玩電腦的幾個室友也開始變得躁動不安。
視頻接通后,戴著耳機的我和玉玉簡單打過招呼后,便開始了長久沉默,因為我也不知道在室友們的偷偷注視下,應該與玉玉聊些什么話題。同時,當我看到玉玉干枯的頭發(fā)與略顯粗糙的皮膚時,便開始擔心室友們看到玉玉的真實模樣。因為在我的內心深處是不想讓他們看見玉玉的,我擔心他們在背后議論玉玉的外貌,將玉玉與我們班的某些女生或是他們各自的女朋友暗中比較。
就在我一直用沉默或微笑與玉玉交流時,玉玉發(fā)現了我的異常?!澳阍趺匆恢辈徽f話?。 ?p> 我小聲地或了句:“我聽你說就挺好的?!?p> 我的音量小得就好像怕引起我的室友注意似的,雖然他們早已知道我正在和自己的女朋友聊天。
“你背后就是你們宿舍的床鋪和書桌嗎?”玉玉剛向我提出這個問題,我便馬上點頭回應了她。
接近著玉玉提出下一個問題:“你能轉動一下攝像頭,讓我看看你們的宿舍嗎?”
這時我突然想起沒上過大學的玉玉,一定對大學的宿舍充滿了好奇,由于當時我的室友們正穿戴整齊地在宿舍玩電腦,宿舍里面也沒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于是我便快速地轉動了一下筆記本電腦,在室友還未發(fā)現我的這一舉動之前,讓玉玉大概了解了一下我們宿舍的情況。
玉玉突然對我嚷了一句:“你轉那么快干嘛?我都還沒看清楚呢!”
只有我自己能明白我為啥將筆記本電腦轉得這么快。
為了滿足玉玉的好奇心,我又一次將筆記本電腦托了起來,緩慢地轉動了一圈。誰知這時峰峰突然走了過來,滿臉微笑地向玉玉揮了揮手,“美女,你好??!”
玉玉也向峰峰揮了揮手,算是回應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