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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皮時代

第27章 三人的糾葛

冷皮時代 荊芽 2027 2021-08-09 20:04:38

  由于回傳關于那批冷凍人的重大發(fā)現(xiàn),艾玖為創(chuàng)世紀科技公司立下一個大功。

  因此,在后來的“楚莫恩項目”中,艾玖理所應當獲得近距離接觸楚莫恩的資格,并且是那座城市里唯一一個能保留自身原本記憶的機器人。

  起初,艾玖為自己得到重用而感到幸運。然而隨著時間推移,她卻感覺這份“幸運”變質(zhì)成負擔,甚至是詛咒。

  為了封住演員們的嘴,避免楚莫恩覺察出這個世界的真相,應征而來的所有仿生人的原本記憶都被封存,并且被植入符合角色的捏造記憶。

  而唯一知道真相的艾玖,每天看著這座充滿謊言的城市時,不禁回想起曾經(jīng)相似的遭遇,更是悲從中來。最令她感到受挫的,是楚莫恩的迷之自我毀滅傾向。

  貫穿城市的那條河仿佛擁有致命吸引力,使楚莫恩的每一次循環(huán)都終結于此。

  這讓艾玖想起同樣走向自我毀滅的好友。她開始反思這件事,發(fā)現(xiàn)楚莫恩并把他帶回這個世界,是否是她犯下的一個巨大錯誤。

  可惜現(xiàn)狀已然無法更改,艾玖只好改變自己。她決定封閉自身的情感系統(tǒng),專心做一個冷酷無情的機器人。她以為這樣一來,自己就不會因為感同身受,而為楚莫恩以及城中其他仿生人感到難過。

  關于楚莫恩不斷墜河的原因,機器人專家們分析出多種結果,其中一條便是楚莫恩孤僻又厭世的性格所致。

  因此,為了改善楚莫恩的社交體驗,提升他的幸福感,專家們特意調(diào)整這座城市的基本參數(shù),讓城中的仿生人皆對楚莫恩表示出高度友好。

  而這個改動促成了蘇介桉的亮相。

  起初,蘇介桉因為擁有符合人類審美的優(yōu)異外表,被選作擔任楚莫恩記憶里“似乎有個姓蘇的校草”一角。

  原本的蘇介桉只是劇本里的邊緣人物,他與楚莫恩毫無交集,甚至在高中三年里都沒有擦肩而過一次。但在新的機緣巧合之下,隨機路過小巷的蘇介桉出面救下被小混混們圍堵勒索的楚莫恩。從此,兩人在這個虛假世界里產(chǎn)生了真摯的友誼。

  可是,社交方面的改善仍舊無法撼動楚莫恩的既定命運。因為誰也沒有想到,墜河的誘因來自于深埋在楚莫恩內(nèi)心的愧疚,是對妹妹楚楚溺亡事件的自責與懲罰。

  在不間斷的循環(huán)里,楚莫恩的新生記憶被一次又一次抹去。然而人腦不同于電腦,無論洗腦的設備多么先進,終究不能把人腦徹底洗凈,只言片語的畫面遺留在楚莫恩的腦海里,甚至令其生出抗性。

  當楚莫恩進入“第九世”時,他竟然能記起上一次循環(huán)的大部分內(nèi)容。為了弄清楚循環(huán)背后的真相,楚莫恩也使出了渾身解數(shù)。

  他迅速鎖定這個世界里唯一的“BUG”——艾玖??上姆从^察行動出師未捷,便被對方當場抓包。

  被送入洗腦的實驗室時,楚莫恩表現(xiàn)出來的強烈求生欲令艾玖深受觸動。艾玖忽然意識到,這或許是某種契機,是一次可以修正自己曾經(jīng)的錯誤的機會。

  于是艾玖特意支開其他同事,向楚莫恩宣稱將洗去他的記憶,實際上她僅僅注入了安眠藥。

  因此,楚莫恩帶著清晰的“前世”記憶進入了“第十世”,也就是楚莫恩策劃逃跑并且成功的那一次。

  當然,楚莫恩的順利逃離少不了蘇介桉明面上的幫助,更少不了艾玖的暗中助攻。

  例如艾玖特意沒拿掉衣柜里的監(jiān)聽器,讓楚莫恩偷聽她的通話;例如艾玖帶人攔下追殺楚莫恩的奇怪隊伍,并且救回受損嚴重的蘇介桉;例如艾玖故意說反話刺激楚莫恩,暗示對方那條河是逃往外界的唯一渠道。

  楚莫恩和蘇介桉紛紛逃走之后發(fā)生的事,艾玖就不得而知了。她只知道,為了向公眾隱瞞楚莫恩出逃的事實,一個重新整容成楚莫恩模樣的仿生人暫時扮演著他的角色。

  雖然艾玖不得不繼續(xù)陪著演戲,但她認為,只要楚莫恩永遠離開機器人的視線,那么這個耗資巨大的項目便會被腰斬,困于這座城市的仿生人們也終將得到解放。

  想到這里,艾玖的心情是前所未有的暢快。

  于創(chuàng)世紀科技公司成立900周年紀念日當天,艾玖作為獲得杰出貢獻獎的優(yōu)秀員工,暫時離開那座城市,返回公司參與慶?;顒?。

  開幕式開始之前,艾玖正在自己的辦公桌上準備獲獎感言。忽然間,她瞥見公司的大老板施雷爾穿著普通員工的制服,鬼鬼祟祟地潛入數(shù)據(jù)庫。

  這一奇怪舉動頓時引起艾玖的高度關注,她透過沒有關緊的門縫,看到了三個人影。其中有兩個身穿清潔工服裝的,竟是楚莫恩和蘇介桉。

  沒過多久,楚莫恩和蘇介桉就與施雷爾發(fā)生爭執(zhí),疑似他們的真實身份暴露。

  艾玖來不及多想,她不能讓楚莫恩被抓回,她不想自己的努力前功盡棄。

  于是她快速跑到隔壁的微型展室,那里陳設著見證公司發(fā)展史的重要物件。艾玖用蠻力敲碎其中一件展品的玻璃罩,因而觸發(fā)整棟大樓的警報。

  楚莫恩和蘇介桉果然借著混亂離開了數(shù)據(jù)庫,再后來便是這三人的重逢。

  ***

  聽完艾玖的故事,楚莫恩感慨萬千,可千言萬語不知該如何訴說,最終凝聚成無比鄭重的“謝謝”二字。

  “……這樣一來,你就與公司徹底決裂了,接下來有什么打算?”楚莫恩關切問道。畢竟也是因為他,艾玖才丟掉了現(xiàn)在的工作,甚至還有可能危及安全。

  “不如咱仨組成一個探險小隊,一起去未知的領域大冒險!”蘇介桉則興奮提議。

  艾玖不由氣笑,“還是先順利逃出這棟大樓,再去討論以后的事情吧!根據(jù)初版設計圖紙上的標識,我們馬上進入大樓的地下室,然后再通過排水系統(tǒng)離開……?。。。 ?p>  伴隨一聲短促的尖叫,領頭的艾玖突然消失在楚莫恩和蘇介桉的視線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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