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獨山白玉
從這封信的內(nèi)容來看,是悠王崇煜欲同崇釉國勾結(jié),意圖利用質(zhì)子瞿文淵,挑撥安陽、柏越兩國的關(guān)系,使兩國開戰(zhàn),到時候崇釉國一舉將兩國殲滅,統(tǒng)一天下。只是事成之后,崇釉國許他管理柏越國。
“敢問皇上,這封信函從何而來?”公孫禮驚悸不安地問道。
崇燁冷眸中劃過一抹憤恨,沉聲說道:“是朕派去崇釉國的細(xì)作得回來的密報。除了這封信之外,還有這枚玉佩。”
說罷,崇燁將那枚晶瑩剔透的白蓮玉佩,遞到公孫禮手中。
公孫禮驚道:“這玉佩觸手生溫,晶瑩無暇,莫非就是傳說中的獨山白玉?”
崇燁點頭道:“不錯。崇煜喜歡佩玉,當(dāng)年父皇得到一塊價值連城的獨山白玉,命人打造了傳國玉璽,余下的便都賞賜給了崇煜。崇煜用來打造了一個發(fā)冠和兩枚玉佩。其中一枚玉佩,便是你此刻手中握著的白蓮玉佩!”
公孫禮渾身一顫,問道:“莫非皇上懷疑,悠王殿下與崇釉國勾結(jié)?”
“愛卿以為呢?”崇燁沉聲問道。
“微臣以為,悠王殿下一向淡泊名利,且對柏越國忠心耿耿……”
“淡泊名利?忠心耿耿?有誰能把他的心挖出來,看看他究竟對朕是否忠心耿耿?”崇燁冷聲將他打斷。
“微臣只是擔(dān)心,這其中會不會有什么誤會。”公孫禮解釋道。
“字跡或許可以模仿,但這白蓮玉佩乃是世上獨一無二。公孫大人難道還要繼續(xù)為悠王說情嗎?說到底,公孫大人是不相信悠王會背叛朕?”崇燁言語中有些不悅。
公孫禮一個激靈,連忙說道:“皇上誤會了!微臣只是覺得,通敵賣國茲事體大,皇上應(yīng)該查明真相,再做定奪?!?p> 崇燁沉聲不語,幽冷的眸子卻如同蓄了一層冰渣般森冷……
從皇宮出來,茗秋見崇煜眉頭深鎖,回程的馬車上始終一言不發(fā),到了王府便不禁問道:“自宮中回來,王爺就一副心事沉重的樣子。不知究竟出了何事?”
此時見房中只有他主仆二人,崇煜才道:“本王只怕……皇上對本王已心存芥蒂。”
茗秋一驚,說道:“自先皇駕崩,皇上登基后便將王爺投閑置散,而且王爺您從不過問朝政,又怎么還會惹來皇上猜忌呢?”
崇煜輕輕搖頭,猜測道:“皇上生性多疑,且父皇生前對本王寵愛有加,也難怪皇上會對本王心存猜忌?!?p> 茗秋想來也是,于是點頭道:“那倒是。更何況,早前宮中還有傳聞,說先皇原本屬意王爺您……”
茗秋話剛說到這里,便碰上崇煜斜射過來的犀利眼神,直唬得把余下的話咽回肚子里。
“這話以后都不許再提!知道嗎?”崇煜責(zé)備地道。
“是,奴才知錯了?!?p> 茗秋話音剛落,就聽到管家踱步進(jìn)屋,稟報道:“王爺,公孫大人求見?!?p> 崇煜眼眸一亮,忙道:“快請入大廳!”
“是?!?p> 管家答應(yīng)著,旋即退出房門去請。
崇煜吩咐茗秋遣人奉茶,便踱步往大廳而去。
與公孫禮拱手寒暄了幾句,崇煜邀公孫禮坐定后,問道:“不知公孫大人突然造訪,有何要事?”
公孫禮輕笑道:“下官入京已一年有余,一直想來拜訪王爺,卻因公務(wù)繁忙始終無暇抽身。前不久聽說王爺于花燈節(jié)為犬子解圍,所以今日便特來向王爺?shù)乐x?!?p> “公孫大人實在太客氣了?!?p> 崇煜說話間,已有丫鬟奉上新茶。
兩人互請一番,便捧起茶盅飲了一口。
公孫禮這才似是無意地問道:“王爺頭上的玉冠甚是別致,莫非就是傳說中的獨山白玉?”
“正是!”崇煜回道。
公孫禮笑問:“下官聽說,先皇當(dāng)年用獨山白玉打造了一枚傳國玉璽,余下的便賞賜給王爺。而王爺便用來打造了一頂玉冠和兩枚玉佩。不知下官可否有幸一睹?”
“當(dāng)然可以?!?p> 崇煜不以為意,將腰間玉佩卸下來,遞給茗秋,向公孫禮道:“這塊白梅玉佩便是其中一塊,而另一塊……三年前本王已當(dāng)作見面禮,贈給了秦太師之子,秦懷。”
公孫禮雙手接過茗秋遞來的玉佩,似是認(rèn)真欣賞,耳朵卻仔細(xì)聽著崇煜的解釋。
一聽說那塊白蓮玉佩已送給秦懷,公孫禮不禁詫異地望向崇煜問道:“王爺是說,王爺已經(jīng)將那枚白蓮玉佩送給了秦太師的公子?”
“不錯。”崇煜好奇問道,“公孫大人何以如此一問?”
“沒事,微臣不過隨口一問罷了。”公孫禮笑著說道。
崇煜見他如此,雖然覺得有些奇怪,但仍是不動聲色,便又與公孫禮閑話了一番。
兩人不過談?wù)撔┰娫~歌賦,崇煜又似是無意地問起了一些關(guān)于萍兒的事情。
公孫禮不以為意,在悠王府小坐半日便告辭離開。
崇煜親自送公孫禮出門,待他走遠(yuǎn)后,心底那一抹不安的情緒才緩緩縈繞臉上。
茗秋問道:“王爺在擔(dān)心什么?”
崇煜蹙眉說道:“本王也說不清楚。只是公孫大人是皇上的恩師,皇上剛試探過本王,公孫禮便登門向本王問起那枚白蓮玉佩,本王總覺得兩件事情似乎大有關(guān)聯(lián)?!?p> “當(dāng)年諸皇子奪嫡,王爺雖然不愿置身其中,但彼時朝中以秦太師為首的官員,仍擁護(hù)立王爺您為太子。如今雖然皇上登基,天下歸心,但難保皇上不會心存芥蒂,懷疑王爺您與秦太師等人暗中勾結(jié),有所圖謀……”
茗秋所言,正是崇煜所擔(dān)心的。
他輕輕點頭,無奈地喃喃說道:“本以為不問朝政,做一個閑散之人便能置身事外。想不到,仍是天不從人愿……”
公孫禮回到皇宮,便將在悠王府所聽所見都一一告訴崇燁,不敢有絲毫隱瞞。
崇燁擰眉沉思了片刻,才問道:“公孫大人如何看待此事?”
“當(dāng)年諸皇子奪嫡,悠王殿下牽扯其中,皆因秦太師一黨的緣故。如今皇上登基,幾個親王之中,就數(shù)悠王殿下最安守本分。依微臣看,悠王殿下可能并不深陷其中。”公孫禮中肯地道。
崇燁冷笑一聲,道:“是嗎?若真如愛卿所言,這白蓮玉佩豈非是秦太師假借悠王之名,與崇釉國相勾結(jié),欲謀我柏越江山?”
公孫禮把頭垂得更低了一些,說道:“微臣不敢妄言。只是微臣覺得奇怪,若悠王殿下參與其中,他大可謊說玉佩丟了或者被人盜取,何故要將玉佩贈與秦公子一事告知微臣,如此豈非令自己招惹嫌疑?”
崇燁冰冷的目光落在公孫禮的頭頂,懶懶說道:“說到底,愛卿始終不相信悠王會背叛朕?”
“微臣只是說出事實,并非存心偏袒悠王殿下,還請皇上明察?!惫珜O禮始終把頭埋在雙掌之下,不敢看崇燁是何表情。
崇燁冷眸微閃,懶懶說道:“朕當(dāng)然相信愛卿對朕的忠心。至于悠王……朕自會將此事查個水落石出!殿選之日在即,此事容后再議罷?!?p>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