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肖喧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環(huán)視了周圍,才懶洋洋的伸了一個懶腰從椅子站起來。
今日要去學院,肖喧把被子抱進屋里,看到床上的人還沒醒,便轉身去了書房給他留下一張紙條。
傷的這么重,沈斯年肯定沒法去學院了。
肖喧去沁芳閣請安的時候,蔣老太太頭一回這么和顏悅色的跟她說話,云姨娘不在,或許是被關進祠堂了。
只有肖玉婷和肖奕在這沁芳閣中。
肖喧剛從沁芳閣出去的時候,正好碰到迎面走來的肖振。
“你受傷了?”
因為昨日的事,肖振看起來有些不自在。
肖暄叫府醫(yī)的時候沒有掩飾動靜,所以被其他人知道倒是不足為奇。
“我沒事,受傷的是沈世子?!毙り褤u搖頭。
“沈斯年?”肖振皺了皺眉,旁人不知道他可是知道的,這鎮(zhèn)國公府實在太過復雜,只是暄兒什么時候跟他關系這么好了?沈斯年受傷為什么會來找她?
“我們畢竟是同窗,他在學院也幫了我許多,一來二去便熟悉了?!敝佬ふ竦囊蓱],肖暄便解釋道。
遲疑了一下,肖振沒有說出讓肖暄跟他保持距離的話,便點點頭,說:“路上小心,我去給你祖母請安了?!?p> 肖暄是嫡子,沈斯年是鎮(zhèn)國公唯一的世子,這兩人走的近也就等于司馬府和鎮(zhèn)國公府走的近。
只是在肖振的印象中,暄兒本就沒什么朋友,這沈世子應當與她關系極好才會如此信任她,所以便隨他們去吧,反正天塌下來也有他頂著呢。
到了學院后,肖暄還碰到了凌天成,送他的竟然是凌俞飛。
從上次聽到蕭然說凌俞飛被放出來肖暄一直沒見過本人,只不過這幾天里那個副官家中也該搜出官印了......
見到她,凌俞飛還笑著點頭,從外邊看起來,他就像一個年紀稍大又自來熟的大哥哥。
肖暄瞥了他一眼,就恍若未聞的繼續(xù)走進學院,沒有理會他的舉動。
凌家的人她都恨,除開上一世凌天成把她打死這件事,當初肖振死后,也就數(shù)丞相府帶頭落井下石,也數(shù)他們踩的最狠。
凌俞飛眼睛一瞇,他自然認得出司馬府嫡大公子長什么樣,只是這小子看起來和傳聞不符啊,不止呆得很,還傲著呢。
肖暄蒙混了一早上的課,下學的時候就和蕭佑梧一起去了門口等蕭然和蘇衍集合。
見都到齊了,肖暄就把自己歲試過后要去云中的消息跟他們提了一嘴。
蘇衍直接炸開了鍋:“你什么意思?要離開長安?”
見氣氛有些僵硬,肖暄笑了笑,故作打趣道:“我文不行,總不能武不就吧?再說了還有兩個月呢!你們幾個這兩個月休沐去哪聚我都包了!”
蕭然和蕭佑梧倒是沒說什么,畢竟肖暄說的不錯,撇開其他的,肖暄還是司馬府的嫡長子,定是不能沒有一技之長。
這些道理蘇衍也不是不懂,只是不愿意接受罷了,畢竟認識這么久,他們幾個都沒分開過,肖暄這一去也不知道要多久。
玉清筑里。
沈斯年睜開眼,看著陌生的周圍,才反應過來自己昨晚去了司馬府,所以這是肖暄的房間?
他本也是想碰碰運氣,沒想到這么巧剛好就碰到了肖暄。
剛想起身,迎面而來的痛讓他不得不倒吸一口涼氣,閉了閉眼,沈斯年只好躺平不再用力。
鼻尖縈繞著一股淡淡的蘭香讓他分外不自在,長這么大,他還是頭一回躺在其他人的床上。
手指動了動,摸到了一張紙條,沈斯年打開一看,上面寫著一排字:醒了可不要過河拆橋。
“吱呀”門被人輕輕推開。
沈斯年下意識轉頭看去,結果看到一個十分壯碩的男人端著一盆水走了進來。
“您醒了?”
沈斯年愣了愣,應了聲“嗯?!?p> “我家公子去學院了,他臨走前吩咐了我照顧您,您想何時走便何時走?!?p> “多謝?!?p> 李剛不好意思一笑,彎腰把毛巾擰干,做勢要給沈斯年搽臉,這一舉動成功讓沈斯年失去了表情管理。
“我自己來便可...你出去吧?!?p> 干咳兩聲,強忍著胸口的傷痛,沈斯年坐了起來,硬撐著接過毛巾給自己的臉擦干凈。
等李剛出去后,沈斯年才把表情放松下來,低下頭才發(fā)現(xiàn)自己身上的衣裳換成了白色直裾,面料一摸便是上好的絲綢,應該是肖暄的。
肖暄紙條上指的是什么他心知肚明,不由得暗罵一聲這哪是呆子?明明就是只小狐貍呢。
坐起來以后,沈斯年把這房間看的更全面一些,屋里沒有過多的裝飾,只有一張桌子幾把椅子,窗前有一盆多肉,簡單的仿佛學院里的休止閣。
肖暄的東西大部分都在書房內,所以在沈斯年眼里,倒是給了他一個勤儉節(jié)約的印象。
隔壁的梨園里天還沒亮就鬧得雞飛狗跳了,肖明珠看著曾韻纖把收拾好的行李通通倒在地上,終于忍無可忍的上前給了她一巴掌。
“你以為自己是什么身份?一個勁的往他面前湊以為他能看得上你嗎?就算他看得上你,你外祖母也絕對不會讓你做他的正妻!”
曾韻纖捂著臉,滿臉淚水的看著眼前的人,仿佛從沒有認識過她一樣。
“外祖母才不會像你這般輕??!”
見她還是死不悔改,肖明珠失望的搖搖頭,朝旁邊的侍衛(wèi)使了一個眼色。
那侍衛(wèi)上前往她脖子敲了一下曾韻纖便暈了過去。
一直到晚上下學的時候,蘇衍都在賭氣。
上一世他就是這樣,所以肖暄倒是沒有太多意外。
用了晚膳之后,三人照舊去了蘇衍的房里,蕭佑梧還是老樣子,在房里看書,沒跟他們一起。
“原來蘇世子這么舍不得我呢,我是不是應該嘚瑟一下?”肖暄坐在蘇衍的對面,隨手抓了一把瓜子,輕笑道。
“誰舍不得你?想滾你就趕緊滾!”聽到肖暄的話,蘇衍立馬猶如被踩了尾巴一樣,矢口否認道。
“好好好,我那把流螢弓獻給您,蘇世子可否別再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