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末
第二天一早,肖暄跟蔣老太太告了辭之后就回了太學(xué)院。
臨走時蔣老太太看她的眼神還是充滿復(fù)雜,一邊覺得她這樣很好,一邊又覺得肖暄就是該沒腦子的,很是矛盾?
昨晚肖暄也成功的說服她捐款三十萬石的事,雖然不是一筆小數(shù)目,但是想要拿出來倒也不難的,只是往后的日子倒是要變得拮據(jù)了。
日子如流水一般悄然流逝,轉(zhuǎn)眼間就到了七月末,也是一個月的最后一天,這段時間天氣總是陰晴不定,雨下下停停反復(fù)不止。
山東的消息也傳回了朝廷,就如長安城內(nèi)忽然出現(xiàn)的消息一般,山東的確陷入了水深火熱之中。
好在皇上之前雖然將信將疑,但是心里也打下了預(yù)防針,所以也沒有那么措手不及。
算著日子還有幾日父親便要回長安了,雖然定下了三十萬石的捐款,到底是要等肖振回來才能真正的定下。
想到肖振,肖暄忍不住熱血沸騰,雖然跟父親聚少離多,但是自幼她與父親的關(guān)系是最好的,上一世父親帶著她去了云中,父子之間的感情一度加深。
“該你了該你了,想什么呢肖暄?看你嘴角都快咧到耳朵了?!碧K衍不知從哪拿了一副葉子戲,一邊嗑著瓜子一邊打趣道。
三人打坐在蘇衍的床上,本想叫蕭佑梧一起,奈何那小子非說想回臥室挑燈夜讀。
肖暄當(dāng)做沒聽見,把手中的牌翻開,剛好和蘇衍的同類,分也比他高。
“嗯哼?!?p> 蘇衍癟癟嘴,耷拉著臉道:“你也太無情了吧,我的分最低了,你兩都欺負(fù)我?!?p> “這叫順應(yīng)天命。”蕭然輕松的把手中的牌翻開,笑著應(yīng)道。
“后日休沐你們兩可有什么安排?”蘇衍道。
肖暄想了想,好像還真沒什么事,便搖搖頭。
“我后日要與我爹一起去大理寺旁聽?!闭f到這,蕭然輕笑一聲:“這次審的可是凌天成四叔?!?p> 蘇衍聞言,裝作十分感興趣的樣子朝蕭然靠了靠,趁機(jī)把手中的牌跟其他人的混在一起。
肖暄和蕭然兩人頓時鄙視的看著他,本來說好這把輸了的要請一頓知味齋,這廝竟然玩賴。
“好了好了,我請就是了,你們兩看著我瘆得慌?!碧K衍緊閉著眼,兩手捏著耳朵大聲說道。
等兩人熄了火之后,才繼續(xù)滿臉期待的看向蕭然:“閑來無事~我們也跟著去旁聽唄?”
肖暄也來了些興致,對于這件事倒是不反對。
這次的事可不是小事,所以是公開問審,到時候凌天成也會去,若是他們兩個想去的話,倒也不是不可。
“想來就來?!笔捜话讶~子戲收拾整齊后遞給蘇衍,笑著說道:“你這東西可藏好了,被找出來可別把我們供了?!?p> 蘇衍嘟囔了句:“當(dāng)我是什么人嘛!”
一夜無話,第二日中午的時候,沈斯年倒是來了一趟玄字班,也是為了找肖暄。
“你是怎么知道關(guān)于山東的事的?”沈斯年皺著眉頭,原本他只是抱著還個人情的心態(tài),沒想到這件事居然還是真的。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皇上查出是沈斯年散播的消息才信了三分,立即開始募捐。
募捐是早晚的事,對于皇上來說,早通知與晚通知最終都是要讓他們出一些款的。
“聽說的。”
這種鬼話別說沈斯年了,連肖暄自己都不信,只是她的本意也只是不想再讓沈斯年追問了。
沈斯年忽然覺得有些看不懂眼前的少年,要說以前的話,他對她的評價是泥塑木雕。
可是自從在清雨樓與他接觸后,才慢慢覺得這個人有些神秘,而且也不像外界所說的那般呆。
見她不肯多說,沈斯年也沒繼續(xù)問,反而岔開問題說道:“聽說此次司馬府打算捐三十萬石,真不愧是蔣老夫人?!?p> 司馬府要捐這么多,風(fēng)聲自然遮掩不住,但是也因為這件事,如今司馬府備受贊譽(yù)。
肖暄卻不知沈斯年突然說出此話的居心,只是若無其事的應(yīng)道:“同是漢國人,幫了他們也不過是幫自己罷了,祖母一向心胸寬廣?!?p> 沈斯年挑挑眉,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肖暄,知道她又是在撒謊。
要說蔣老太太若是真的心胸寬廣,也就不會這么多年外界還傳著與云姨娘不合的消息了。
肖暄假裝看了一眼四周,疑惑的問道:“今日怎么不見你和衛(wèi)云祺一起?”
“傷好了些,我總不能真把他當(dāng)小廝吧?”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沈斯年低聲說了句:“罷了罷了,你若不想說我便走了,你我兩清?!?p> 肖暄看著那道挺拔的背影,嘴唇囁嚅了一下,最終沒有說出什么。
晚上下學(xué)了之后照舊回了司馬府,和蔣老太太請安了之后,肖暄進(jìn)了書房,把李嬤嬤和淺露召了進(jìn)來。
目前她身邊可用的人也只有這兩個了。
嬤嬤成熟穩(wěn)重,淺露雖然年紀(jì)不大,但是在外漂泊了這么久,與外界也有一定的人脈關(guān)系。
肖暄知道三十萬石不少,所以打算拿出自己多年積蓄的一半拿去當(dāng)捐款。
細(xì)數(shù)了一下,也不過一萬兩白銀,雖然她不怎么花錢,但是身上多點(diǎn)錢總是沒有壞處的。
“你弟弟的事可處理妥當(dāng)了?”
“托公子的福,已經(jīng)處理妥當(dāng)了,大夫說幸好來的及時,不然的話……”淺露面露感激,心里對于肖喧卻更加敬重。
“那就好。”肖暄不再多說,把自己所有的銀票拿出來放在桌上。
腦子里有了規(guī)劃,一切事情都好上手了許多。
李嬤嬤和淺露面面相覷,誰也沒開口,靜靜地等肖暄吩咐。
“這些錢你幫我盤下兩間合適的店鋪?!毙り涯贸鋈龔堃磺傻你y票放在右邊,抬頭看向淺露,示意她拿著。
淺露心里沉甸甸的,小心翼翼的把銀票拿起來:“公子是想做些什么生意?”
“酒樓?!?p> 酒樓是打聽消息最快的地方,也是最賺錢的地方,據(jù)她所知這幾年還會爆發(fā)幾次自然災(zāi)害,許多難民削尖了腦袋就想往長安城內(nèi)擠,畢竟皇城腳下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日后長安人多了,也不愁沒錢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