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內(nèi),凌天成嗤笑一聲:“你也太看得起我了,學(xué)院內(nèi)斗毆那是受處分的,也就許流云命好,有個當(dāng)太常的爹,咱們學(xué)院里想讓誰進來還不是他說了算?!?p> 聽到這句話,蕭然的面色明顯從憤怒變成不可置信,他覺得凌天成一定在胡說八道。
蘇衍又道:“你騙我的吧?咱們學(xué)院里誰不知道許流云是個多么好的人?怎么可能做出這種事?”
蕭然止不住的在心里點頭,蘇衍這話明顯戳中他的內(nèi)心了。
“呵,好人,不過是裝的罷了?!绷杼斐衫湫σ宦?,但也不打算跟他說為什么,只道:“我把這么重要的事都告訴你了,可以相信我了吧?那肖暄就是不識好歹,居然為了蕭佑梧就這么對你大小聲,以后你若是與我從歸于好,我一定不會像他那樣?!?p> 蘇衍猶豫了一下,故意一臉糾結(jié)的表情朝他點點頭。
凌天成心里偷笑,這蘇衍就是好哄好騙,這是他最看不上的地方,也是他最喜歡的地方。
門外的肖暄和蕭然也早就悄悄的走了,一起到了肖暄的房內(nèi)。
“我不信?!笔捜灰贿M門就冷聲說道,對肖暄和蘇衍瞞著他提及許流云的事明顯感到不愉快。
雖然嘴上說了不信,但是心里一旦種下懷疑的種子,就很容易找到許流云的怪異之處,只是蕭然不肯承認(rèn)罷了。
肖暄嘆了一口氣,她也知道這種事不能讓許流云受到什么實質(zhì)性的損失,但是能夠讓蕭然和蕭佑梧看清這個人,對她來說就足夠了。
“明天等著看好戲就是?!?p> 翌日一早,肖暄依舊獨自去了食堂,獨自回了玄字班,反倒是蘇衍都跟凌天成有說有笑的,蕭然跟在他的旁邊,往常笑瞇瞇的樣子消失不見。
一天下來,整個太學(xué)院都知道肖暄與蘇衍不合,現(xiàn)在蘇衍跟凌天成從歸于好了,就連許流云都有所耳聞,卻又不知這中間的緣由。
肖暄一直都知道這段時間蕭佑梧跟許流云有聯(lián)系,比如偶爾他們倆也會一起在食堂用飯,回了休止閣偶爾也會看到兩人在一起的身影,倒真像關(guān)系很好的樣子。
中午下學(xué)了之后,肖暄就把蕭佑梧留下,說要帶他去個地方。
一開始蕭佑梧是不同意的,耐不住肖暄軟硬兼施,也只好隨他一起去了。
“你到底要帶著我去哪?”蕭佑梧萬分無奈的扯了扯袖子。
肖暄仗著自己手勁大,一路把他拖到食堂后方,隔著墻,后面就是小竹林了。
看到蕭然也在,蕭佑梧愣了愣,不知道他們這是要做什么。
“噓。”肖暄伸手抵在唇下,示意他看從旁邊看向竹林。
順著手指的方向,蕭佑梧看到了許流云和蘇衍,下一刻一股無名火從頭燒到腳,他剛想喊出聲就被肖暄捂住嘴拖到旁邊。
“你別出聲,聽就是了。”
肖暄怕他耽誤事,所以手一直都沒松開。
蕭佑梧心里一陣怪異,只覺得肖暄一個大男人身上怎么會有香味,像是花園里那種淡淡的蘭花香,而且她的手為什么那么...軟?
不是說肖暄是習(xí)武的?手不應(yīng)該很粗糙才是?容不得他胡思亂想,因為墻后已經(jīng)有人在說話了。
“找我有什么事嗎?沒記錯的話你叫蘇衍吧?我經(jīng)常見著你與蕭然一起?!痹S流云眉眼流淌著一股柔和的感覺,聲音帶笑的說道。
蘇衍不禁在心里懷疑這真的是凌天成口里那個許流云?真的是的話那他也太能裝了吧!
“咳...是我?!碧K衍輕咳兩聲,反應(yīng)過來自己是來砸場子的,于是厲聲道:“你這個偽君子,凌天成都跟我說了,蕭佑梧的事都是你干的吧?”
許流云面色一僵,心里把凌天成罵了個狗血淋頭。
既然凌天成都跟他說了,那也就沒什么好裝的了,許流云上一秒還溫潤如玉的表情消失的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濃濃的不耐煩的神色。
“是又怎么樣?你以為他又能單純到哪里去?”
蕭佑梧感覺臉上像是被扇了一巴掌,耳邊嗡嗡的,甚至忘了讓肖暄把捂著他嘴的手放下,只是怔怔的望著地面,腦海里略過許多許流云對著他說說笑笑的畫面。
“是又怎么樣!你居然說是又怎么樣!你一邊叫人毆打他,一邊又在那做好人,有意思嗎你?至少凌天成還比你真實一點。”
蘇衍本來歇下去的火又升了起來,這許流云太過分了,明明做了壞事,卻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
仗著周圍沒人,許流云說話自然也不客氣:“別搞笑了,還真當(dāng)自己是大英雄呢?不過是個左馮翊之子罷了,打了就打了能把我怎么樣?”
“夠了!”
蕭佑佑打斷了蘇衍本來要說的話,直接從墻后沖了出去,雙目充血的看著許流云,枉他對他以心相交,沒想到卻是自欺欺人罷了。
“你...你怎么會在這...你們算計我?”許流云目光觸及蕭佑梧失望的眼神,又看到一旁的蕭然,頓時如遭雷擊。
蕭佑梧也就算了...可是蕭然竟然也...
肖暄暗暗可惜,本來還可以套出更多的話,只是蕭佑梧太心急了。
想到自己這些年的偽裝,許流云腳步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在地。
蘇衍走到三人旁邊,看到許流云這幅樣子,心里有些同情他,又覺得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剛剛他那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蘇衍可沒忘記。
“你還與我說凌天成老是去天字班找你麻煩?我看你們兩狼狽為奸許久了吧?怪我錯把魚目當(dāng)珍珠!”說完這段話,蕭佑梧甩袖離去,臨走前還復(fù)雜的看了一眼肖暄,心里五味雜陳。
肖暄聳聳肩,雖然早知蕭佑梧會受些打擊,但總比被人欺騙強。
許流云還怔怔的站在原地,沒有吭聲,心里止不住的恐慌,怕他們把他不為人知的一面說出去,又怕他私底下使用父親的權(quán)利放外人進學(xué)院的事被父親知曉。
還有一絲小的幾乎看不見的愧疚......
到底也只是十四歲的少年。
“我們走吧?!毙り训恼f道,對于許流云這樣的人她產(chǎn)生不出憐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