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過三巡,難得三兩知己痛快暢飲,有一點點微醺的何瑤也突然心生暢快,感受到重生以來前所未有的舒適愜意。她一手支著下巴,望著岑彥宇說:“岑彥宇,不管你心里怎么想,我,已經(jīng)把你當(dāng)成朋友了,不,不止是朋友,是兄弟。我這個人嘛雖然看起來大大咧咧的對誰都嘻嘻哈哈,但是其實我不善于交朋友,能入我心的朋友不多,你是一個。”
“這點我證明,她是這樣的人?!币灿行┪Ⅴ傅牧崭吒吲e著自己的手應(yīng)和。
何瑤也一手摟著柳琳,一手舉起杯子,豪邁地說:“今天晚上我真的開心,雖然生活并不是那么如意,但是今天晚上有你們兩個在這里陪我把酒言歡,明天一覺睡醒起來,咱又是一條好漢。你們倆在生活中是我的好兄弟、好姐妹,在工作中一個是我的好助理,一個是我的好軍師,有你們?yōu)槲冶q{護(hù)航,娛樂圈里什么牛鬼蛇神我都不怕。我敬你們一杯!我干了!你們隨意!”
岑彥宇如墨的雙眼若有所思看著豪言壯語的她,笑了笑說:“你慢點喝。誰是你的軍師,你付我錢了嗎?”
“我現(xiàn)在就給你,給你錢。”何瑤也幫岑彥宇倒?jié)M酒,一本正經(jīng)胡說八道:“酒乃糧食也,糧食乃錢也。喝了這杯酒你就承認(rèn)是我的軍師了。”
“一杯酒,我喝,喝完你賺一個軍師,這買賣你真會做,你別當(dāng)什么明星去做生意算了?!贬瘡┯畈淮蛩愦罾硭?。
“你這么聰明都落魄,這生意是誰都能做的嗎?”何瑤也雖然有些醉意,但是不傻。
岑彥宇搖搖頭,端起酒杯,喝了一口突然意識到這酒他怎么就端起來喝了。
“哈哈!”何瑤也開心的手舞足蹈起來,把自己的酒杯倒?jié)M酒之后對他舉杯示意,“你喝了酒了,就承認(rèn)是我的軍師了!我敬軍師一杯,祝我們以后合作愉快!”
何瑤也一杯飲盡之后看見他還端著剩下的酒心不甘情不愿地看著她,急得她立馬站起來走過去就想搶他的酒杯,“你快點,你不喝我?guī)湍愫攘??!?p> 岑彥宇一手?jǐn)r著她,一手將端著的酒杯拿遠(yuǎn),“你別鬧,坐回去?!?p> “你先喝完我就回去?!焙维幰沧プ∷母觳惨苑浪Y?。
岑彥宇只能在她不講理的威嚴(yán)之下把酒全部喝完,然后向她示意空杯,“老板,小的表現(xiàn)您還滿意嗎?”
何瑤也哈哈大笑,開心的像幫貓咪順毛一樣摸摸他柔軟的頭發(fā),然后蹦蹦跳跳地坐回自己的位置上。岑彥宇感受著頭頂還殘留著她手心的余溫,無奈地感慨,就她這點酒量,以后還是少和她喝酒為好。
露天懸空的玻璃陽臺是星耀最不落俗的休息區(qū),平時星耀的員工在休息的時間或是談?wù)撘恍┎⒉浑[私的事情都喜歡來到這個陽臺,坐在各式各樣風(fēng)格迥異的椅子上休閑片刻。時而抬起頭眺望遠(yuǎn)處的繁華都市,時而低下頭透過腳下的透明玻璃看著形形色色的路人,讓腦子在天馬行空和腳踏實地之間來回周旋。
除了工作人員之外,還有許多的明星藝人也喜歡在這個陽臺上逗留,特別是女藝人,因為在這個陽臺的斜上方有一個很少有人出現(xiàn)的小陽臺。那個陽臺里面是董事長的辦公室。這位三十多歲至今未婚的鉆石王老五,令公司旗下很多女藝人心神搖曳,奈何神秘的董事長極少出現(xiàn)在公司里,能在這個陽臺上碰見他的次數(shù)一年屈指可數(shù)。
何瑤也摸著自己坐著的藤藝沙發(fā),看一眼好似懸空的腳下,對這個陽臺甚是喜歡。
鐘慕蟬看她像一個好奇的孩子,莞爾薇笑道:“上次來沒看到這個陽臺嗎?”
何瑤也抬起頭有些不好意思笑了笑說:“沒有,上次來的時候匆匆忙忙,走的時候也匆匆忙忙?!?p> 鐘慕蟬問:“你很喜歡這個陽臺?”
何瑤也點點頭,說:“很特別,很適合坐著思考發(fā)呆?!?p> 鐘慕蟬說:“這個陽臺的設(shè)計聽說是Richard的想法。你失憶大概不記得了,Richard是公司的總經(jīng)理,平時董事長很少來公司,公司的大小事務(wù)董事長都是授權(quán)給Richard在管理。我還聽說,其實Richard是公司的第二大股東,股份不比董事長少多少。比起一年不出現(xiàn)幾次的董事長,這個Richard也是相當(dāng)?shù)纳衩?,全公司的人沒幾個知道他的中文名,他平時也很少和員工接觸,工作基本上都是交辦助理去傳達(dá)。Richard雖然年紀(jì)不大,但是果敢有魄力,星耀這幾年在圈里風(fēng)生水起他功不可沒,所以他在公司很有威望。不過前段時間好像辭職了,已經(jīng)很久不在公司里看見他了?!?p> 何瑤也有些驚訝道:“董事長和管事的人都不在公司,這個公司還能這么好的運(yùn)作下去,說明管理者真的很厲害?!?p> “Richard走了之后,董事長出現(xiàn)在公司的次數(shù)比過去幾年都多?!辩娔较s靠近何瑤也悄悄說了一句,“公司以前基本上都是Richard在打理,真正厲害的是他。不過我們董事長家大業(yè)大,這個公司可能他也沒放多少精力在上面?!?p> 何瑤也有些詫異鐘慕蟬竟然會跟她說這么多,她發(fā)現(xiàn)自從發(fā)布會之后鐘慕蟬對自己就改觀了許多,所以也隨性開了個玩笑:“這么說大老板的壞話,小心被他知道?!?p> 鐘慕蟬望著她,盈盈一笑,“你不說他就不會知道。”她抬起頭望一眼斜上方剛才空空如也的小陽臺,瞬間愣住。
小陽臺上,一個西裝筆挺身形偉岸的男人筆直地靠在陽臺的扶手上,看不清情緒的目光直勾勾俯視著斜下方的何瑤也。那個男人長著一張英俊硬朗生人勿近的臉,冷酷高傲的氣息讓人遠(yuǎn)遠(yuǎn)就能感受到。
何瑤也順著鐘慕蟬怔怔地目光抬頭望去,正好對上一個男人傲慢犀利的眼神,那種如鷹般探索觀摩的眼神讓她有一種被窺探的極不舒服的感覺。
男人很快冷漠地移開目光,仿佛剛才只是看了一眼路邊渺小卑微的小草。他慢慢站直身子,邁著優(yōu)雅的步伐向房間走去,離開她的視線。
何瑤也收回目光,正好對上鐘慕蟬狐疑探究的眼神,這讓她更加詫異了,立即問道:“那是誰?”
“你不知道?董事長,易浩鵬?!辩娔较s說。
“我怎么知道他是誰,我又沒見過他?!焙维幰蚕乱庾R脫口而出,而后回想了一下言辭也并無不妥,失憶之后的何瑤也確實不可能認(rèn)識董事長。
鐘慕蟬低頭垂目喝茶,再抬起頭的時候已經(jīng)神色如常,“過兩天你就要進(jìn)組了,我不能一直跟在你身邊,你新招來的助理又沒有任何經(jīng)驗,要不讓小冰跟著你一塊進(jìn)組吧,也能照顧下你?!?p> 何瑤也說:“不用,我一個女二號帶兩個助理排場這么大不太好?!?p> 鐘慕蟬也不勉強(qiáng),說:“好,你很聰明,我相信你能處理好在劇組里跟導(dǎo)演、演員和工作人員之間的關(guān)系。你要記住,有些人看上去尖酸刻薄不好相處,其實未必有什么壞心眼,有些人看上去笑臉相迎平易近人,實際上憋著一個個的心機(jī)。在這個圈里凡事有所保留總不會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