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追著她罵了三年
來人名叫秦恬,是李牧遙的前女友。
還是他高中隔壁班的同學(xué)、他的初戀。
兩個人是在上大學(xué)后正式確定關(guān)系的,但因不在同一所學(xué)校,異地戀了三年。
后來在李牧遙家中那場變故后,秦恬也在亂時失去了聯(lián)系。
“牧遙,是我。”
聽到李牧遙夢里喊出自己的名字,手還被他抓住,秦恬的臉上紅了一片。
這么多年過去,她沒想到李牧遙聽到自己的聲音就這么大的反應(yīng)。
要說不感動那是假的,只可惜……哎。
李牧遙撐著身子反應(yīng)了好半晌,確認來人真的是她,無力的重新倒回沙發(fā)上,閉了閉眼。
這都什么玩意兒,早上白曉星才說遇到了高寧,怎么下午又冒出來一個秦恬?
玉簪村到底什么魔力,把這群人都給圈回來了?
“鎮(zhèn)上領(lǐng)導(dǎo)聽說你回來,讓我過來落實一下情況。”秦恬的模樣依舊,只是嬌俏的臉蛋早已褪去年少時的青澀,取而代之的是陌生又成熟的笑容,“剛才在樓下看門開著,我就直接上來了?!?p> 其實她是看準(zhǔn)了白曉星出門的間隙,才敢偷偷溜上來的。
“哦?!?p> 李牧遙的腦子還不是很清醒,甚至他還沒想清楚秦恬究竟是怎么出現(xiàn)的。
“你,不打算起來嗎?”秦恬就半蹲在沙發(fā)前,說話時若有似無的氣息掠過李牧遙面頰。
李牧遙這才驚覺兩個人的姿勢有點曖昧,迅速的翻身坐起,快步走到廚房取出一瓶冰鎮(zhèn)礦泉水。
“咕咚咕咚……”
大半瓶水下肚,李牧遙壓住了心口泛起的一絲不爽:“我回家,什么時候還要鎮(zhèn)上批準(zhǔn)了?”
秦恬微微一笑,將方才垂下的發(fā)絲理到耳后,這才慢慢起身坐上沙發(fā):“別誤會,我不是這個意思。這么久沒見……想要過來見你,總得有個說辭吧。當(dāng)然,我現(xiàn)在在鎮(zhèn)上工作,你知道的?!?p> 心口又是一陣翻騰,李牧遙呷了一口水。
說句實話,一個三年多沒有聯(lián)系的前女友在哪里工作,他并不打算關(guān)心。
但是她過來一定不是跟自己敘舊,李牧遙倒是有些好奇她此番的目的。
“聽說,你打算回來開飯館,是嗎?”秦恬優(yōu)雅的側(cè)過頭,雙眼含情的看著李牧遙。
永遠是那副簡單的打扮,卻總是人群當(dāng)中最出挑的那個。只是眼神不復(fù)以往的溫柔,但仍舊能夠感覺到眼底的深情。
“……”
李牧遙沒有做聲,他在思考秦恬是從誰的口中“聽說”的。
他們回來開飯館的決定,目前只有白曉星和唐沁知道。秦恬剛剛說她自己在鎮(zhèn)上工作,難不成是唐沁回去后向鎮(zhèn)上做了匯報?
大腦還沒完全清醒,李牧遙懶得去想了,這也不算什么說不得的事情,早晚整條街的人都得知道。
“是?!崩钅吝b順著她說道,“你來找我有什么事?”
“果然是這樣。”秦恬低下頭,看著自己方才被他攥紅的手,問道,“你想過沒有,回來也不一定會得到你想要的?”
“什么意思?”李牧遙沒懂。
我回來想得到什么,她怎么會知道?
這不可能。
姥爺?shù)氖聝禾魄邏焊鶅壕筒恢?,白曉星也不可能告訴她,所以秦恬這樣說,李牧遙根本就不信。
詐我?
難不成這個女人和李豐或是什么與自己敵對的人有什么隱藏的人物關(guān)系是我當(dāng)年不知道的?
秦恬酸澀一笑,同情的眼神看向李牧遙道:“別試圖隱瞞了,你的心思什么時候能瞞過我了?從你昨天出現(xiàn)在街上的那刻起,我就知道你回來想干嘛了?!?p> “……”李牧遙更懵了。
他以為自己還沒睡醒,將手里礦泉水瓶抵上額頭,冰涼的刺激讓他無比確認自己的腦子是清醒的,可他是真的沒懂秦恬究竟在說什么。
不管說什么,他實在不是很歡迎這個女人,見她沒完沒了的賣關(guān)子,李牧遙的臉色冷了下來:“你到底有事沒事?”
“牧遙,我知道你還放不下?!笨吹剿麣夤墓牡臉幼?,秦恬一臉的不忍,但仍是繼續(xù)說道,“可我們兩個已經(jīng)是過去式了,你不能因為我來這里上班就也要回來。就算以后我們會呼吸同一片空氣,就算以后我們每天都會見面,可又能改變什么呢?”
“???”
李牧遙這才聽出不對勁兒。
沒等他反應(yīng)過來,只聽秦恬又道:“牧遙,放下吧,我們早已成為兩條沒有交集的平行線,真的回不去了。拿著開發(fā)商給你的補償款,去開啟自己的新生活不好嗎?相信我,你會遇到比我更適合你的人!”
“……”
像是一只被扎破肚子的河豚,李牧遙瞬間沒了脾氣。
他不敢相信的看了眼前這個蜜汁自信的女人良久,才確信她沒有在開玩笑。
原來是劃清界限的啊,李牧遙長舒了一口氣。
可是,不早都劃清了嗎?
三年沒聯(lián)系還不夠,難道還非得當(dāng)面說一下?
沒病吧?
李牧遙總覺得她不致于這種事還要專門跑一趟,心里有點沒底,于是想了想,不放心地問了一句:“其實你是代表鎮(zhèn)上來勸我拿補償款的吧?”
“你把我當(dāng)什么人了?”聽到這句話,秦恬一下子變得很生氣,“不用你說我也知道你馬上就有一大筆錢了,但是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我可不會為了那點錢就向你投懷送抱!”
“嗤?!崩钅吝b忍不住笑了。
要是能穿越的話,他真的想回去問問當(dāng)年的自己,到底是為了什么,才會把寶貴的初戀浪費在這么個女人的身上。
或許是年少無知吧!
李牧遙無語望向天花板:年少時的自己,做的糊涂事看來可不止一件?。?p> 秦恬看了看時間,擔(dān)心白曉星會突然回來,不敢再多待。她此番過來就是想要與李牧遙攤牌,叫他不要再對自己有任何的遐想。
如果能勸走就把他勸走,實在勸不走就撇清關(guān)系。此時該說的話已經(jīng)說完,也該做個總結(jié)陳詞了:“總之,我來就是想告訴你,我們已經(jīng)結(jié)束了,希望你以后不要再來打擾我。”
說完,毫不猶豫的轉(zhuǎn)身開門走了。
望著她離去的方向,李牧遙眼神微凜,仰頭喝光瓶里余下的水,將空瓶捏成一團丟進垃圾桶。
然后從身后的柜子上拿過一包消毒濕巾,緩緩走到門邊開始擦拭剛剛被秦恬觸碰過的門把手,可不知怎么的,那段被遺忘的過往卻再一次的跳了出來。
三年前,李牧遙與家里鬧翻,背著一身的傷痛跑去秦恬所在的城市,希望能夠從她那里尋求一絲慰藉,卻發(fā)現(xiàn)她正依偎在別的男人懷里尋求慰藉。
當(dāng)時的李牧遙已經(jīng)記不得自己是怎么離開的了,也不知道秦恬后來有沒有看見自己,只知道當(dāng)時的腦子一片空白,清醒過來的時候,失去姥爺?shù)木薮髠囱蜎]了其他的所有情緒,所以這一段也就不足為道了。
美好的初戀以那樣的方式畫上句號,如今再見到她,心里是說不出的厭惡和煩躁。
白曉星回來的時候,李牧遙正在換沙發(fā)罩,看到門口滿地的紙巾和丟了一地的沙發(fā)罩,嚷嚷道:“干嘛呢,我才一會兒不在就把家里搞這么亂?”
李牧遙停下來看著白曉星,突然想起一件事:“我問你,你上次說的在鎮(zhèn)上上班的那個老同學(xué),是不是秦恬?”
“……你,你怎么知道的?”白曉星一個激靈,深深的懷疑李牧遙是不是在自己身上裝了追蹤器。
剛才趁著李牧遙睡著,她偷偷溜出去就是找秦恬的麻煩去了。
早上給唐沁送包子回來的路上,她是親眼看到秦恬穿著職業(yè)套裝扭著小腰走進政府大院的,要不是著急趕回家吃包子,她當(dāng)時就沖過去罵她了。
原因無它,就是因為她這幾年跟李牧遙分手后到處說他的壞話。
白曉星追著打電話罵過好幾次,但是秦恬狡猾得很,總是更換電話號碼,還找到了那個向白曉星透露她信息的同學(xué),威脅報警什么的才算是擺脫了白曉星。
可是冤家路窄,秦恬來這兒上班沒多久,白曉星竟然也回來了。
當(dāng)然,回來的第一時間,白曉星就掌握了秦恬的消息。
“你這么緊張干什么,背著我干什么壞事去了?”李牧遙見她神色緊張,一顆心又提了起來,“你是不是又惹事了?你要讓我說多少遍你才能消停呢我的姐姐?”
“我沒惹事啊!”白曉星老大不樂意的解釋說道,“我就是去鎮(zhèn)上找秦恬了!”
“你找她……干什么?”
“想讓她消停點,別犯以前的老毛病!現(xiàn)在她跟唐沁在一個院兒上班,萬一哪天嘴欠兒又去編排你呢?!”
“……那你找到她了嗎?”
“沒有,讓她跑了!”白曉星咬牙切齒。
李牧遙無力的坐了下來:“下次出門,想著把門關(guān)好,萬一秦恬趁你不在闖進來對我圖謀不軌呢?”
“她敢!”白曉星緊緊握住拳頭,“她現(xiàn)在怕我怕得要死,還敢來咱家?哼!”
“總之……要記得關(guān)好門?!崩钅吝b也不用再多問什么了。
白曉星上學(xué)時候就很看不上秦恬,以前是礙于他的面子維持表面關(guān)系。
后來的事也不難猜到,兩個人分手這件事就算李牧遙不說,白曉星也能從他們共同的朋友口中得知,前后估算一下時間,就算不清楚分手的真正原因,白曉星也會認定是秦恬在李牧遙最需要她的時候拋棄了他。
加上秦恬為了洗清自己,再說些有的沒的給李牧遙潑點臟水,新仇舊恨加起來,白曉星知道了自然是要追著她罵。
就像是對待高寧那樣。
……
……
“你干什么去了?”
秦恬離開李牧遙的家匆忙趕回單位門口的時候,一個聲音叫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