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尖叫一聲后滿臉驚恐的跑開了,墻角剛燒錢紙的盆也瞬間倒扣在地上,里面還未熄滅的火也悉數(shù)滅了。
閔沫愣愣的看著眼前這一幕,緊接著便失去了意識。
片刻后,直直的摔倒在地,昏了過去……
等她再次醒來時,天已經(jīng)黑了,而自己躺在了閔家的偏房里。
她睜眼看了看,那不正是當年她住的那間房間嗎,現(xiàn)在重新裝修了,成了她弟弟閔浩然的房間。
閔浩然皺著眉,披麻戴孝的坐在一旁,看閔沫醒來便迫不及待的將她從自己床上趕了下來。
煤球也蹲在門口,估計也是被閔浩然從床上攆下去的。
“聽他們說你是我的姐姐?!?p> 閔浩然抱著胸站在床邊,趾高氣昂的說著,閔沫剛剛清醒,有些疲憊的摸了摸太陽穴,沒有理他。
閔浩然見自己被無視,小霸王般頗為生氣的在閔沫手臂上重重拍了一下。
“我在和你說話,你沒聽見嗎?”
閔沫皺了皺眉,這閔浩然被溺愛到如此地步,養(yǎng)成了這頑劣的性子,在學校估計也是個為害一方的禍害吧。
“我不是你姐!”
“爸媽說了只有我一個孩子,你當然不是我姐?!?p> 說完他抱著手,驕傲的仰起了頭。
閔沫白了他一眼,沒再理會他,走出了房間。
方慧見她出來,連忙過來詢問她怎么樣。閔沫也只是搖了搖頭示意自己沒事。
可方慧卻將她拉到一旁,小聲與她說道。
“你早晨昏倒在村里的荒墳邊上,要不是你舅見你出去許久都沒回來,跑去找你,還指不定會出什么事呢……”
閔沫屬實驚訝了一瞬,因為她完全不記得自己去過荒墳。
荒墳?zāi)堑亻h沫知道,莽子村凡是枉死的人,家里都不會將他們好好安葬,只會在荒墳?zāi)抢镫S便挖個坑埋了,清明也不會去掃墓。
說什么,不是正常死亡的人身上有晦氣,怕擾了活人的氣運。
也不知道是哪個人造謠的,本就是枉死,再得不到親人的理解,尸身得不到善待,那怨氣怕不知道會有多重!
閔沫表面跟嬸嬸說著沒事,是自己不小心去那兒的,沒吃飯餓得暈倒了,暗地里已經(jīng)在計劃帶上煤球再去一趟荒墳了。
既然荒墳?zāi)抢镉袞|西引她過去,那她自然要去看看。
方慧端了些吃的給閔沫,等到村里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棺材旁是閔家請的幾個“大師”在那兒閉著眼敲鑼打鼓。
閔沫趁沒人注意自己,出了閔家就往荒墳走,煤球在閔沫的帆布包里往外探著頭。
“我覺得荒墳有東西。”閔沫腳步加快,直言不諱。
“去看看就知道了?!比萦耒駪?yīng)到。
莽子村不大,荒墳在村子邊界上,那里有個土坡,土坡上是平的,現(xiàn)在已經(jīng)堆了無數(shù)個小土堆了,想著每個土堆下就有一個枉死的人,閔沫就覺得頭皮發(fā)麻。
這從莽子村祖時候就流傳下來的祖訓,真是可笑至極。
在荒墳走了幾步都還好,沒發(fā)覺有異樣,直到路過第四個土堆時,閔沫忽然感覺渾身一冷。
煤球也幻化人形兩只眼睛死死的盯著那個土堆。
盡管如此,閔沫和容玉珩仍舊沒有在此處感覺到有一絲鬼氣。
但是寒氣確實是從那塊兒土堆下傳出來的,閔沫也不可能冒昧的撅別人的墳,只有弄清楚這底下埋著的是誰才知道該怎么辦。
“對了,我記得早晨我是去了我小時候讀的幼兒園,但是嬸嬸卻說舅舅是在這兒找到我的?!?p> “會不會跟幼兒園有關(guān)?”容玉珩問。
“我當時還遇見個老太太,我覺得她肯定知道什么!”閔沫皺著眉很是認真的說。
“事不宜遲,我們現(xiàn)在就過去!”
容玉珩說完又化作煤球模樣同閔沫一起往幼兒園方向趕。
荒墳距離幼兒園不遠,沒一會兒就到了,但閔沫和容玉珩并沒有如愿找到那個清晨燒紙的老太太。
相反的,卻發(fā)現(xiàn)緊閉大門的幼兒園早就已經(jīng)荒廢了,里面的各種設(shè)施都落滿了樹葉和灰塵。
看起來很久都沒有開過門了。
閔沫一籌莫展,而這時,容玉珩宛如想到了什么,
“你以前認識這幼兒園里的某一個人嗎?”
閔沫點了點頭,“認識,我那時候上幼兒園時老是被同學欺負,有個姓李的老師不但護著我,還經(jīng)常拿自己帶的雞湯給我喝?!?p> 說到這兒閔沫忽然瞳孔大睜,一臉的不可置信,“你是說,那土里埋著的可能是李老師?!”
容玉珩并沒有否認,“或許可以先試試找找看你說的那個老師?!?p> “李老師人那么好,我不希望是她?!遍h沫說。
幼兒園往前不遠處有一家小賣部,開了很多年了,一直都是十一點關(guān)門,閔沫看了看手機,十點半了,還沒關(guān)門,正好可以去問問看李老師的情況。
小賣部已經(jīng)翻新裝修了,看店的也不是十多年前的奶奶了,取而代之的應(yīng)該是那個奶奶的兒子,一個中年發(fā)福的油膩大叔。
“大叔,方便問您個事情嗎?”
小賣部大叔正靠在躺椅上,歪著頭看著墻上的電視,見閔沫抱著只黑貓進來,不由得皺了皺眉。
閔沫趕緊將煤球裝進帆布包里,往后退了一步站在小賣部門口,她想起來,在莽子村的人眼里,黑貓是不吉利的,雖然她不并認同,但現(xiàn)在還需要討教這個大叔事情,不宜起爭執(zhí)。
大叔見閔沫很是懂事,倒也不擺架子了,從椅子上坐起來問道:
“你想問什么,問吧!”
“叔,我小的時候是前面幼兒園的學生,我這次回來是來看我當時的老師的,但是我發(fā)現(xiàn)幼兒園好像已經(jīng)沒開了,能問問您是什么原因嗎?”
閔沫放柔聲音,想盡量顯得自己誠懇一些。
但那大叔聽完閔沫的話以后,就開始瞇著眼打量起閔沫來,“你是聽別人說了什么八卦吧。”
閔沫搖了搖頭,“沒有,我真的是來找我的老師的,她姓李?!?p> 閔沫記得很清楚,幼兒園只有一個李老師。
可閔沫剛說完,大叔就立刻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迅速往門外望了望,又看了眼墻上的掛鐘,
“快十一點了啊,難怪我后背有些涼......”
他擦了擦額頭的冷汗,又看了看閔沫,抿著嘴猶豫了一下,才壓著聲音對閔沫說,
“你說的那個李老師,她已經(jīng)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