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高覺得自己猜的八九不離十,看著宮內(nèi)卸下偽裝。面色陰狠的胡亥。
知道胡亥恐怕還沒放棄報復嬴慎,只得出聲勸慰道:“世子,小不忍則亂大謀?!?p> “以嬴慎精于算計的為人來看,他是絕對不會無緣無故對你出手的?!?p> “你是說……”
趙高點點頭,起身往外走去:“恐怕他對你,未必真如他所表現(xiàn)的一般,如同一個孩子一樣看待?!?p> “嬴慎!”趙高出宮外,聽到胡亥的吼聲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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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被打了怎么辦?
趙高覺得嬴慎之前的處理方法不錯。
雖然胡亥現(xiàn)在的情況沒辦法去告狀,但作為胡亥的師傅,趙高前去匯報也是一樣的。
所以,傍晚的時候。
洗漱完,換了一身衣服的嬴慎,就收到通知,嬴政又找自己。
明白自己被告了一狀。
“聽說你打了胡亥?”嬴政低沉而又威嚴的聲音傳來。
“誹謗,這絕對是有人在誹謗兒臣。”嬴慎矢口否認:“兒臣與十八弟感情甚篤,手足情深,怎么會如此??!?p> “不知是誰在父皇面前污蔑兒臣?!?p> “趙高?!?p> ……
嬴慎看向趙高,見他面色恭敬,似是不是他說的一般,心道“果然難對付”。
但自己可沒準備現(xiàn)在就對上他,彼此之間還是有點默契為好:“那可能是趙大人誤會了?!?p> “慎不過是出于對十八弟的關(guān)愛,對他的武功給予一些微不足道的指點罷了?!?p> “趙大人身為羅網(wǎng)首領(lǐng),父皇的肱股之臣,想來也看得出,十八弟一無內(nèi)傷,二無性命之危?!?p> 就是成了豬頭。
嬴慎這些天在儒家顏路的指點下,對于武功的把控可是很厲害的。
只要不是強到像衛(wèi)莊一樣。
武功比自己差些的人,自己想怎么打就怎么打。
“此事到此為止?!?p> 嬴政雖然雖然隱隱察覺不對,但在趙高跟嬴慎心有靈犀的共同隱瞞下,還是少了一塊拼圖,難以看清全貌。
整件事仿佛只是簡單的哥哥指點弟弟,下手重了一下罷了。
嬴政的話,給這件事定了性。
胡亥這個啞巴虧只能吃下去了,但對嬴慎也有壞處。
至少趙高現(xiàn)在明白了,這位公子慎明面上在揍胡亥。
實則在警告自己,看來原本針對他的行動得暫停一下了。
在嬴政的關(guān)注著的情況下,要動手腳本身就得承擔巨大風險。
更何況目標已經(jīng)有所防備。
對于這位公子慎,羅網(wǎng)的了解還是太少了。
至少嬴慎的武功之前絕沒有這么強,而且……
“凌霜劍。”這把劍的來歷趙高完全沒有查出來。
但凡名劍皆是出自大家,凌霜劍如何趙高還是知道的,但這把劍的來歷仿佛一片空白。
至少目前為止,趙高還是沒有調(diào)查到凌霜劍的來歷。
但趙高注定調(diào)查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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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荀子的到來,嬴政不得不給足這位儒家宗師足夠的尊重。
哪怕嬴政不用儒,但荀子的年紀以及地位擺在那,哪怕是嬴政也不敢輕視。
嬴慎在嬴政接見過荀夫子后,特地留意了一下消息。
聽到人匯報“相談甚歡”,覺得“姜越老越辣”這句俗話真不是蓋的。
嬴政可不喜歡儒家,但荀子依舊能跟嬴政聊得來。
自己的其他想法,也可以開始做了。
……
帶著文房四寶,嬴慎來到嬴政為荀子安排的宮殿見了荀子一面。
嗯,在自己的提醒下,卓東辰已將文房四寶筆墨紙硯湊一套來賣了。
現(xiàn)在士子家中沒有一套好的筆墨紙硯,都不敢稱自己是讀書人。
“不愧敢稱為文房四寶。”荀子看著嬴慎帶來的目前最好的筆墨紙硯不由得感慨道。
就像沒有劍客可以拒絕擁有凌霜劍一般。
也沒有文人可以拒絕自己擁有一套文房四寶。
“事情我已抽空跟父皇提了?!?p> 荀子點點頭,這次跟嬴政見面,之所以能夠相談甚歡,很大原因也是因為嬴慎要做的事確實需要用到儒家,嬴政雖然不喜儒。
但說到編撰文章,又有誰能比得過儒家的人呢。
“此事我儒家會派人前來,公子不必擔心?!?p> “荀夫子答應(yīng)的事,慎自然沒有擔心之理。”說是這么說,嬴慎還是提點了一番:“小心趙高?!?p> 荀子面色一變,趙高羅網(wǎng)之名可是很響亮的。
“帝國雖然只能有一個聲音,但帝國內(nèi)的想法可不會只有一個?!?p> “儒家既已入局,想置身事外可不簡單?!?p> “夫子,此事雖有嬴慎算計,但儒家即使這次不入局,也會有下次,下下次?!?p> “儒家躲得過一次,躲得過第二次嗎?”
嬴慎的確算計了儒家,比起無權(quán)無勢的自己,儒家這個龐大的勢力想來會讓趙高他們更感興趣。
有儒家的掩護,至少在自己把這次回到咸陽想要做的事做好之前,自己不會太過于引人注目。
“還是被你算計了?!?p> 荀子苦笑一聲。
“夫子,您走過路比我吃過的鹽還多,慎此番確有要事,不得已為之,還請夫子見諒?!辟鞲孀镆宦暎鹕黼x去。
跟聰明人說話,點到為止即可。
“若非如此,我也不會幫你啊?!避髯訃@息一聲。
對于嬴慎接下來想要做的事,荀子有些眉目。
也因此才愿意被嬴慎算計這一次。
等到趙高他們發(fā)現(xiàn)嬴慎搞出來大事,而儒家只是暫時推出來當擋箭牌的時候,嬴慎早就全身而退了。
“師叔,儒家此番可能會對上羅網(wǎng)?!鳖伮吩谝慌浴B牭搅_網(wǎng)的之名的時候。
原本淡泊的面容染上了一絲憂愁。
對于羅網(wǎng),顏路可說是接觸最多的,也正因為如此,更加明白羅網(wǎng)的難纏。
“不用擔心?!?p> 荀子寬慰道,但沒有解釋
顏路看不清,荀子可不一樣,羅網(wǎng)無論如何都是嬴政的工具,哪怕趙高真的想在背地里搞些小動作。
可儒家此次可是背靠嬴政,趙高要是真的動手,恐怕嬴慎做夢都會笑醒。
嬴慎雖然算計了儒家,但并沒有想害了儒家。
目的只是將報紙開辦的聲勢拉大一些,吸引人眼球。
而嬴慎要做的事看上去不起眼,但潛移默化的變化才是最可怕的。
等到所有人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已經(jīng)太遲了。
而且如果時間來得及,還能利用報紙創(chuàng)辦的聲勢,將他所造之物用最短的時間傳播出去。
但借刀殺人可不鮮見,荀子不認為,諸子百家中的反秦勢力會任由秦國掌控輿論,等到報紙出現(xiàn),儒家還是需要面對一些風波的。
雖然儒家沒有農(nóng)家十萬子弟。
但儒家可不怕,而且墨家在暗暗的搞事準備做些什么荀子通過張良的異常也有所察覺。
以嬴政現(xiàn)在對帝國的掌控力度,未必不知道。
諸子百家想要集火對付儒家可未必有那個閑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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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叨擾了。”
心中默念“我與曹賊不共戴天”催眠著自己的嬴慎再次來到公輸朝的小院子。
接下來的事,沒公輸朝這個小胖子可不行,自己只是diy能力為0的“嘴強王者”,技術(shù)性的事還是得公輸朝來做。
“公子客氣了,夫君正在廳中,公子自去便可?!?p> 公輸夫人福了一禮,知道嬴慎要跟公輸朝談事情,轉(zhuǎn)身準備糕點茶水去了。
夫人,還好我是個仁義君子,不然你這樣沒有一絲絲防備,很危險??!
搖頭將紛雜的思緒抹去,嬴慎再次見到了公輸朝。
嗯,最近生活應(yīng)該不錯,圓潤了不少。
“公子?!惫敵灰姷劫骶蜏蕚淦鹕硇卸Y。
“行了,大家都這么熟了,我的性子你應(yīng)該清楚?!?p> 嬴慎罷了罷手,坐在公輸朝面前,“這里又沒外人?!?p> “嘿嘿嘿?!惫敵敌α艘宦曌嘶厝?。
不多時。
公輸夫人扭著小蠻腰,將茶水糕點拜訪后行禮退出房間,將空間留給嬴慎以及公輸朝。
嬴慎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喝了一口,將被子拿在手上把玩,嘴上嘴說道:
“公輸朝,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嗎?”
“此生難忘?!?p> 公輸朝回憶起當初跟嬴慎見面的場景,覺得這或許是此身做的最對的一件事了。
“當時你說你想將霸道機關(guān)術(shù)改進到可以用于百姓。”
“說實話,那時候我還以為自己見得是一個墨家弟子來著?!?p> 甚至嬴慎臆想過公輸朝的身世,在腦海中編排了一出公輸家嫡系子弟跟墨家精通機關(guān)術(shù)的曼妙女弟子不得不說的故事。
當然,最后事實證明,是自己想太多了,公輸朝在造紙坊用的機關(guān)術(shù)底子依舊能看出來有霸道機關(guān)術(shù)的影子。
“公子說笑了!”公輸朝尷尬一笑。
“不,你這個想法很好,我這次來,就是準備讓你實現(xiàn)你的夢想?!?p> 嬴慎放下茶杯,認真的看著公輸朝。
“或許我之前忘了一些事情,但現(xiàn)在不晚。
“公輸朝?!?p> “你敢做嗎?”
公輸朝看著眼神跟之前完全不同的嬴慎。
如果說之前的嬴慎雖然表現(xiàn)仁義,令人信服,但眼底偶爾閃過的精光令人明白其一直在進行著陰謀算計。
那么現(xiàn)在的嬴慎,則是真正在為自己想做的事而努力著。
會演的人,雖然公輸朝愿意辦事,但不會性命相托。
但,嬴慎現(xiàn)在的眼神告訴公輸朝,他已經(jīng)做好面對一切的準備了。
我勸你要善良
挖坑一時爽,埋坑火葬場,大神們誠不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