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禁制只是封住了你的肉身,我可以用法器把你的靈魂移到一個瀕死之人的身上帶你出去?!彼D了頓又一臉玩味地說,“不過我得事先提醒你,一旦你的靈魂和新的肉身契合,你現(xiàn)在這副好看的皮囊...從此以后可是徹底回不去了?!?p> “怎么樣,你舍得嗎?遲殞~”
“幫我找個好看點的肉身.....”
“拜師典禮在三天之后舉行,這兩天你在這里等我的消息吧。“黑衣人說完便轉(zhuǎn)身去了冥王殿的方向了。
“不行!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要這兩樣東西想干什么,但是我不懂你為什么這么執(zhí)著要把遲殞帶出去?”冥王眉頭緊鎖,用一雙深不可測的眼睛打量著面前的人,“當初要把遲殞關進冥獄的人是你,現(xiàn)在想著法子要帶他出去的人也是你,你到底想干什么?”
那人坦然道:“因為只有把他關進冥獄里,我才有機會把他帶出去啊,不是嗎?舅舅。”
“不行!你別得寸進尺,如果把遲殞放了出去然后那兒我沒辦法交代,畢竟當初是冥界問她要的人,而且遲殞作惡多端濫殺無辜,他本應待在無間地獄里的?!焙谝氯艘Я艘ё齑匠谅暤溃斑t殞濫殺無辜被關進了冥獄,而然后濫殺無辜卻得道飛升了?就因為一個是殺人,另一個是殺妖嗎!沒有這樣的道理!我爹娘一生從未害過人,只因為他們是妖所以就該死了嗎!”
冥王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么回答他,背過身嘆了一口氣道:“你去吧,不過這次之后我不會再庇護你了。”
“多謝冥王成全。”黑衣人幽幽地看著冥王的背影心道,你的庇護來得太晚了,魔鬼比你先一步找到了我.....
衛(wèi)湫然本來打算出來看看外面有哪些地方需要自己幫忙的,結(jié)果在整個門派逛了一圈都沒有找到活兒干,于是他便干脆回思華年了?!罢蛩阏夷隳?,來得正好,跟我下山一趟?!比缓髣偝龇块T就看見了衛(wèi)湫然,于是她便拿上了自己的酒壺帶著衛(wèi)湫然去了小鎮(zhèn)。
“你喜歡什么顏色的衣服???”然后看著衛(wèi)湫然身上的白衣說道,“門派內(nèi)為了區(qū)分各個弟子的所屬長老,弟子們都會統(tǒng)一穿上相應的顏色,這點你知道吧?”衛(wèi)湫然點了點頭答道,“聽說都是應著長老們最喜愛的顏色來訂的的?!?p> “沒錯,不過我這兒沒那么多規(guī)矩,怎么開心便怎么穿。師尊帶你去訂幾套新衣服,等會兒多選幾套自己喜歡的吧?!比缓髱еl(wèi)湫然去了裁縫鋪,衛(wèi)湫然看了幾眼便直接選了一套綠色和黑金色的勁裝。
然后看著衛(wèi)湫然,滿意地點了點頭道:“有黃色嗎?再選一套黃色的吧?!边€沒等老板開口,衛(wèi)湫然便拉著然后說道,“師尊,我有這兩套就夠了,不用再買了?!?p> “沒事,我最喜歡黃色了,你就當穿給我看吧?!彪m說然后這里沒那么多講究,但她還是覺得如果連一套象征師門的衣服也沒有的話,無論如何都有點說不過去了?!皫熥?,除了黃色,其他顏色我都可以穿給您看...”
然后頓了頓,想起黃色是人間的帝王之色,平頭百姓尚且不敢穿,更何況衛(wèi)湫然是將軍的兒子呢...
衛(wèi)湫然見然后突然不做聲,以為自己惹她生氣了,于是便準備哄她開心,“老板,就要這兩款了,綠色那套加急做好,我后天過來拿可以嗎?”然后只和老板提了要求,付了錢,便讓人開始幫忙量尺寸,衛(wèi)湫然也沒來得及插上話。
離開裁縫店后她又去鞋鋪給衛(wèi)湫然選了兩雙黑靴才回去。衛(wèi)湫然見然后一直不說話,心里忐忑地在腦海中腦補了無數(shù)場大劇,心下暗道:這下完蛋了,我還沒轉(zhuǎn)正呢就這么渾,師尊要是一氣之下不要我了那該怎么辦!我真是不識好歹,師尊待我這么好我還惹她不痛快!我真是個逆徒!
然后沒有錯過衛(wèi)湫然臉上那些豐富的表情,無奈地笑了笑,“我想去嗦粉了,你請客?!毙l(wèi)湫然一聽,整個人便來了精神,“好!我請!肥腸酸辣粉!不要蔥不要姜不要香菜!”
然后又笑著補了一句,“我要特辣?!?p> “好!”
回到房間后,衛(wèi)湫然拿出了他的《師尊攻略》添道:六、師尊最喜歡黃色,七、師尊愛吃辣
拜師典禮當天,衛(wèi)湫然起了個大早,換上了葉綠色勁裝,穿上黑靴,一頭黑發(fā)高高束起,發(fā)間還有兩條小辮子襯得整個人十分精神靈動。那是一個如太陽一般的俊朗少年,長相柔和卻又不失英氣,笑起來還會露出淺淺的梨渦,真是個美人胚子。然后卻一直覺得衛(wèi)湫然像極了過橋鎮(zhèn)小樂娘親家的那只小奶狗。
然后今天把平時穿的黃色短衣?lián)Q成了袍子,再套上了一件白紗,看起來倒有點仙里仙氣的了。師徒二人站在院子里的檸檬樹下,就如同樹上的綠葉和檸檬一樣。衛(wèi)湫然看著那棵檸檬樹,心里想著“我不敢奢求與你并肩,只求能相伴與你朝朝暮暮?!?p> 拜師典禮上那些繁瑣的事情然后都沒有參與,只是負責走個過場,主要是賜弟子令牌和訓話。然后看著跪在地上的衛(wèi)湫然說道:“我對你的期望只有一個,強大且善良?!?p> 衛(wèi)湫然如起誓一般說道:“弟子衛(wèi)元元謹遵師命?!痹趫龅某诉@對師徒,其他人憋笑倒是憋得辛苦極了。萬榮也不例外,暗戳戳地在心底嘲笑然后取的這字。
“衛(wèi)元元?聽起來就像個傻子,她怎么會收個傻子當徒弟...”遲殞已經(jīng)換了一具肉身,此刻正站在一旁和不信神的弟子們一起觀禮。
“你是新來的吧?其實衛(wèi)師兄本名叫衛(wèi)湫然,元元是然后長老給他取的字?!耙慌缘牡茏勇牭阶约号赃叺娜嗽谕虏?,于是便壓低聲音和他解釋著。
折騰了大半天,然后終于把這些過場都走完了,這拜師典禮也差不多結(jié)束了,她正準備離開的時候突然有一個弟子走上前去神色復雜地看著她說道,“恭喜然后長老喜收愛徒?!比缓篚局键c了點頭道“你是石墨長老的弟子?你這般看著我做什么.....”
“沒有,只是替然后長老高興,又有一個好徒弟了?!比缓筱铝艘幌?,“又?我只有衛(wèi)湫然一個徒弟。你若無事便退下吧?!?p> 然后十分不喜歡這個弟子的眼神,因為那眼神太過炙熱,甚至還帶著癡迷和一絲怨恨。
“師尊!師尊!您在這兒啊,我正找您呢!咱們一起走吧!”衛(wèi)湫然笑著奔向了然后調(diào)侃道:“師尊啊,說實話這拜師典禮我感覺有點像嬤嬤給我講的宮妃的冊封禮,哈哈~”
然后伸手彈了一下衛(wèi)湫然的頭,“好好說話!整天口無遮攔的,門派的規(guī)矩豈是你能隨便調(diào)侃的?!比缓笞焐想m然訓著衛(wèi)湫然,可是嘴角確是微微帶著笑意的。
遲殞狠狠地盯著衛(wèi)湫然,恨不得把他撕碎取而代之。他衣袖下的拳頭握得“咯咯”作響,那位置本來是屬于他的!然后也是屬于他的!衛(wèi)湫然這個蠢貨憑什么!憑什么一出現(xiàn)就搶走了他的師尊!
“如何?我沒騙你吧,她已經(jīng)忘了你了。她身邊已經(jīng)有衛(wèi)湫然了?!边t殞一離開不信神殿便去找那黑衣人了。
“和你合作沒問題,我只有一個要求。我要然后?!边t殞想起剛剛那副畫面,心臟就像被用荊棘緊緊勒住一般。
黑衣人森森地說道“我們只需要讓衛(wèi)湫然和然后師徒反目即可,吵得越兇越好~”
“而你,只需要故技重施,你再做一遍你當年做過的事就好,反正只是懲惡罷了?!边t殞先是一愣,隨后沉聲問道:“你到底是誰?既然我已經(jīng)答應了和你合作,你也該對你的合作伙伴坦誠相待了吧?”
黑衣人轉(zhuǎn)過身緩緩地露出了他的真實相貌,輕笑道:“滿意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