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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世叔嬌養(yǎng)了

第四十五章 算計

我被世叔嬌養(yǎng)了 湯某圓 2016 2021-07-28 21:05:44

  沈懷瑜笑意不退,眉眼散漫著,直起身子,撩開自己那側(cè)的窗?。骸氨竟僮鍪?,用不著他們來教?!?p>  清新的空氣頓刻涌入閉塞的馬車內(nèi),微涼而帶著泥土芬香,灌入江辭的鼻腔,不過一會就通暢了。

  江辭舒適地瞇起眼,揉了揉鼻尖,像只賺了巧頭的小貓咪。

  .

  情況就是這么個情況,江辭的日子還是稀里糊涂的過著,直到沈懷瑜定轍回京,她才真真切切地明白了。

  她要離開這個居住了十三年的地方。

  道別的那日,天氣難得晴朗,碧空萬里無云,窗外有艷明的光,綢緞似的披在桌上的紫玉嵌螺紋鏤空匣子。

  “安安,到了盛京,你要多聽沈大人的吩咐,”夏夫人拿手帕輕輕掩面,拂去眼角的淚痕,“舅母不在你身邊,定要好好照顧自己?!?p>  戴在手腕處的那串沉香木墜紅寶石佛珠顆顆飽滿,隨著她的動作來回滾動。

  做出這副悲不自勝的模樣給誰看,她走了又究竟是為了誰。

  江辭暗自腹誹。

  “舅母和表哥也要保重?!?p>  她顰眉,可四顧一看,夏蕭并不在場。

  連夏九復(fù)這個頑皮都來了,表哥怎會缺席。

  舅母是個極其精明的人,不利于她達成目的的事情,會被她從苗頭未起時掐滅念頭。

  夏蕭未出場,十有八九是被她鎖在房中了,以防他一時沖動失言,導(dǎo)致無可挽回的后果。

  瞧明白江辭在尋夏蕭,夏夫人不自然地干咳一聲,“你哥哥他今日有務(wù)在身,挪不開人,別管他了?!庇置δ闷鹱郎系淖嫌袂堵菁y鏤空匣子,“來,看看這個。”

  她與江辭剛來到伯爵府時一樣,將盒子打開,里面靜躺著一對寶藍點翠耳珰,在陽光映襯下煥然生輝。

  “母親,這可是您當初的嫁妝,怎么能白白給了她?”夏九復(fù)一看形勢不對,一手奪回那只小巧的匣子,惡狠狠地瞪向江辭。

  又是這樣,為何什么好事都讓她給占了?母親的胳膊肘都快拐到天邊了,偏心誰不好,怎么非就得是江辭。

  “九復(fù),不得胡鬧!”夏夫人立刻訓(xùn)斥,嚴正厲色看他,“那是你妹妹,為何不能給,快把匣子發(fā)下。”

  “我……”

  夏九復(fù)語未盡,江辭便開口了。

  “舅母,您是安安至親的人,對我的疼愛早已超出這些身外之物了,”江辭淺笑,恭敬地將手疊放于腰際,福了個身子,“安安會帶著您的關(guān)懷,好好活下去的?!?p>  口中潺潺流出的話語就像流淌的歲月,縱然風雪經(jīng)年,尚有余溫。

  這話說得毫無瑕疵,圓潤又好聽,夏夫人也不好再勸她,教嬤嬤將匣子收起來,勉強點點頭應(yīng)了。

  夏九復(fù)心中憋了氣,咬緊了牙,負在背后的手攥緊,垂眸不愿看江辭。

  “九復(fù)表哥,您也保重?!苯o絲毫不怵夏九復(fù)那副模樣,唇角揚起側(cè)過頭看他,流光滿溢的杏眼中全然是伶俐。

  冷不丁來這么一句,夏九復(fù)匪夷所思的抬頭,就見看見江辭那只小狐貍笑瞇瞇的盯著他,嫣紅的唇微張,輕做出個口型。

  云薇。

  她可還記著呢,那般香艷溫軟的場面,可得好好還給恣意風流的夏九復(fù)。

  看明白后夏九復(fù)猛地一抖,臉色大變,頓刻皮笑肉不笑:“妹妹此行路途遙遠,不知盤纏和吃食夠不夠。母親,孩兒先去房中籌備著,待會兒再來!”

  這小丫頭居然偷看他和云薇寶貝的墻角!若要讓夏夫人知道此時,不得打斷他的腿?

  說罷,逃也似地沖出正廳。

  夏夫人:?

  應(yīng)付完伯爵府的人,江辭深感疲憊,卸下身子癱在沈家的馬車上。眼看著車夫還要拉她去城南宅院,急忙叫停:“不去了,托人捎句話帶過去便是,咱們直接回告世叔,動身出發(fā)罷?!?p>  “是,姑娘?!避嚪蚧貞?yīng)。

  此時,盛京。

  靜王府瓊樓玉宇平地起,金玉滿堂,華彩輝煌,紅墻高聳,籠罩于上元節(jié)的氛圍中。

  主殿書房,靜王爺手里翻閱著前些年有關(guān)靖安侯被刺詳情的記載史冊與奏折,不時用朱筆勾畫兩下。

  靜王府在室中來回踱步,步子慌亂,清寂得只聽得到鞋板和裙角摩擦在地上的聲音。

  “王爺,您怎得還能氣定神閑的管旁人之事,長樂她……”

  靜王妃實在忍不住,在書桌前停下,一邊奪過靜王手中的朱筆,一邊焦急道。

  “行了,”靜王爺皺眉,扶案嘆氣,“那江遠的為人本王是清楚的,他的女兒也定是知禮懂分寸之輩。

  更何況長樂都來信說那江家小娘子溫和純善,你就莫要無故憂神了。”

  “長樂都知道些什么?那些借表親之勢上位的女子有多少是把目的寫在臉上的,不都是揣著明白裝糊涂。

  長樂被嬌寵慣了,對付不了這等心思縝密的女子,倒不如從根源了解,給她另尋個好人家??!”

  說到情急之處,靜王妃手指一顫,攥著的筆險些滑落,她忙回握,筆頭墨汁飛濺,一抹朱紅重重的劃在自己的臉頰。

  “呀!”她驚呼,將筆放在筆擱上,拿袖中的帕子擦拭。

  “夫人怎還和當年一般,冒冒失失的?!膘o王見狀,無奈地從檀木椅上站起,笑吟吟地接過帕子替她擦拭。

  “和您說正經(jīng)的呢,別打岔……”靜王妃耳根漸漸紅潤,輕聲嗔怪。

  招呼著宮娥們退下,靜王爺才繞到桌前,俯身為她擦拭。

  “此事不必我們插手,伯爵府那邊自會擺平。夫人再考慮,是他夏伯爺更需要咱們,還是咱們更需要他啊……”

  靜王妃思慮一番,覺得有理,反握住靜王的手指,問道:“王爺可有人選?”

  “此人,權(quán)勢不可過低,否則伯爵府顏面掛不住,且無法動輒皇兄。

  再則,應(yīng)與江府有過交情,并對皇兄有利,恰好利用皇兄敏感多疑的弱點,給她賜婚,如此一來,誰還敢在背后嚼舌根?”靜王爺挑眉,收回帕子放在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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