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著上方那人各外攝人的眼神,常居上位者的陸夫人自然知道這意味著什么。
并且她還注意到,武圣對那白衣男子的態(tài)度也隱隱透著恭謹(jǐn)。心思玲瓏的她語氣回轉(zhuǎn)道:
“沒有,就是妾身心想,徒弟都這么厲害了,師傅肯定更加不同凡響。就想認(rèn)識一下是哪位高人。
沒想到是妾身眼拙,高人就在這里卻不認(rèn)識,請恕妾身冒犯?!?p> 那白衣男子表情無喜無怒,也沒有回她,堂中的氣氛有點冷。
沒過多久,在陸夫人隱約坐立不安時,有一個青衣小侍被暮云城的護(hù)衛(wèi)帶進(jìn)來。
一進(jìn)來向吳修己匆匆行了個禮后就急急忙忙地跑到陸夫人邊上,附耳輕言。
陸夫人臉上的神情微變,但很快便恢復(fù)常態(tài)。站起來從容道:
“陸家出了點事,我可能要先回去了,第二輪可能參與不了了,諸位保重?!?p> 眾人自然是都道“保重”,只是態(tài)度沒有了先前的那么熱絡(luò)。
陸夫人看了一眼主座上帶著笑意的吳修己。
吳修己矜持笑道:“陸夫人慢走。”我這是在救你。
陸夫人朝吳修己行了個禮,轉(zhuǎn)身離開。剛出門,臉上的優(yōu)雅的微笑一下子就收起,眼神陰冷。
來日方長……
陸夫人走后,眾人也紛紛將注意放到了光幕上。
明顯兩個世界時間流速不一樣,只是剛剛一個小插曲,里面的已經(jīng)由晴天白晝變成了明月高懸,此時的云亦可已經(jīng)跑了大半個地圖,陣法也已經(jīng)布置了一半多。
這時云亦可已經(jīng)進(jìn)入了一個丘陵地帶,一路下毒布陣,看似隨意,但仔細(xì)一看就會發(fā)現(xiàn)她走的路線是一條直線。
很快,云亦可就到了她的目的地,是一處被倒塌枯樹擋住的山洞。
云亦可手一擺,數(shù)十枚玉質(zhì)字符從腰間的錦囊飛出,一下子景象變幻。在外人看來這里哪有什么枯樹,分明就是一塊普通的巨石。
施了個幻陣和斂息陣,云亦可控制著巨劍移動到洞穴前,就這樣彎下腰來,敲敲枯木,帶點稚氣歡脫唱道:
“小白兔乖乖,把門開開??禳c開開,我要回家……”
尚可兒聽著這首十分熟悉的童謠,眼窩子一濕,她認(rèn)出了是誰在唱這首童謠,也知道了她的身份,竟然還有和她一樣的穿越者。
“云亦可,是你嗎?”
她推開擋著洞穴的枯樹,鉆了出來,一句話還沒說出口就呆住了。
只見白衣美人背對著似水月光,隨意而坐于懸空的金色巨劍上,一腳屈膝,一腳垂下。右手撐著下巴,月華似水正好從她微微翹起的桃花眼邊流過,淡淡的笑意透著說不出來的慵懶。
就算她隨意地唱這首幼稚到有點可笑的歌也帶著一點淡然瀟灑,像極了她對她的第一印象。
當(dāng)然,尚可兒沒想到的是,這首歌不只是她一個人聽見。
按理來說光幕是不能傳遞聲音的,但不包括另一個同樣身穿白衣的男子??粗锌蓛捍糇×说谋砬?,皺皺眉,心下不喜,無聲道:“靜。”
里面的尚可兒突然就不呆了,激動的心情一下子就平復(fù)下去,她自己都沒想到自個能這么冷靜。她微笑道:
“我原本以為這里就我一個人穿越了。”
云亦可也笑笑:“老鄉(xiāng)好?。 彼蛏锌蓛荷斐鲋皇郑骸岸碉L(fēng)不?”
“好??!”
……
月下乘劍而行,迎著涼風(fēng)習(xí)習(xí),尚可兒看著云亦可從腰間的白色錦囊里喚出幾枚玉符并打在空中,眼中閃過了一抹艷羨,好奇地問:
“你在干什么?”
“布陣?!痹埔嗫蓻_她得意一笑:“一個一個打過去太麻煩,我要布個覆蓋整個小世界的殺陣?!?p> 云亦可神情一轉(zhuǎn),苦巴巴道:“我可是有任務(wù)的,家里人讓我最少前十?!?p> “加油!你陣法布置完了第一都有可能?!鄙锌蓛汗膭畹?。
“嗯?!痹埔嗫珊敛恢t虛的點點頭,話鋒一轉(zhuǎn):
“不過第一算了吧,我要是能拿第一我就讓給你了?!?p> 看著尚可兒疑惑的表情,云亦可無所謂道:
“第一太招搖了。而且我其實和吳叔認(rèn)識,他指導(dǎo)三天作為獎勵給我就是浪費了,我?guī)熥鸾痰谋人枚嗔?。”他都是我?guī)熥鸾痰摹?p> 尚可兒嘆息的:“可給我估計也是浪費了。我根骨不行,其實我練了很久,也就是個花拳繡腿。
而且我曾拜托溫?zé)o禍給我找了山獻(xiàn)術(shù)士的功法,也練不了。”
云亦可安慰道:“沒事,又不是只有練武才能入道,你看棋絕馮煥之以棋入道,琴絕顧雪櫻以琴入道,你可以學(xué)習(xí)別的領(lǐng)域。
只要能入道,就能掌握部分天地秩序,像我現(xiàn)在施的浮空術(shù)什么的你都可以使出來。不會浪費的,吳叔在很多領(lǐng)域都是有建樹的。”
“希望如此吧!得不得的到第一還不一定?!?p> 尚可兒看著空無一人的環(huán)境,問:“人呢?”
“天黑了,都躲起來了?!?p> “那我們這么明目張膽,大搖大擺的不好吧?”
“沒事,他們看不見我們,我提前布置了隱匿的陣法?!?p> “哦,亦可,那個有個人?”
云亦可尋聲看去,月下有一穿灰藍(lán)色大袍的陰柔男子坐在樹上,尚可兒忍不住問:“他是誰?”
“我……”一句話還沒說完,云亦可手捏訣一歪,整個劍身翻轉(zhuǎn),一枚閃著幽藍(lán)色的銅錢鏢從云亦可眼前飛過,沒入黑暗中。
云亦可一把撈起尚可兒的柳腰,腳尖輕點巨劍,又躲過了一道擦肩而過的刀氣。
一看,那男子手上已經(jīng)拿出了一把閃著寒光的長刀。云亦可故技重施,左手滑出四根金針毫不猶豫地射出,
云亦可也沒奢望一擊致命,在射出金針的同時,左手輕輕一扯,腰間本就松垮的白綾順著她的手伸展開來,緊緊纏住下落的金色巨劍。
金色巨劍在白綾的牽引下緊隨著金針閃著耀眼的光芒向那男子砍去。
那人舞刀輕晃,擋下了三針,然后一刀和金色巨劍狠狠相擊。
“鐺”
傳送到他身后的金針撞到他那件灰藍(lán)色的外袍,發(fā)出了金屬相撞的聲音。
一擊不中,云亦可身邊數(shù)枚玉符浮現(xiàn),下一刻二個人帶著被擊回的金色巨劍消失在了原地。
在原地的角里藏鋒眼神陰沉,一道黑影竄出來,落到他肩上,是一只油光水亮的烏鴉。
“看清楚了,是兩個女人?”
角里藏鋒沉聲道,他其實沒看見有人,只是憑借敏銳的感知能力在戰(zhàn)斗。
烏鴉“啊啊”地叫了幾聲,開始整理羽毛。
“剛剛攻擊我的還有臨光的巨劍,看來臨光也敗在她們手里。但她那劍使的頗像刀招,是什么人……”
他想著想著,反而笑了出來,有意思,又多了一個對手。
……
尚可兒看著陌生的環(huán)境,依舊有些后怕:“他是誰?”
云亦可表情凝重,肯定道:“他是刀絕,角里藏鋒?!蹦莻€人給她很危險的感覺,就像之前面對令狐劍至一樣。
“他是餌,他剛剛在釣魚?!?p> 云亦可對尚可兒道:“關(guān)于這個世界,我知道在原先的世界是一本書,不過我沒看過。你給我講講劇情不?”
尚可兒顯然對她的話有點驚訝:“我其實也沒有太大優(yōu)勢?!?p> 看著云亦可詫異的眼神,她老實回答道:
“我剛穿過來那會還好,越到后面劇情變化越大。比如原書只有五絕,具體哪五絕,我只記得有殺絕、刀絕和刑絕。
反正不是現(xiàn)在的九絕,可能是蝴蝶效應(yīng)吧!”
“多出來了四絕?”云亦可驚疑不定。
“對,禍絕是我剛穿過來那會救的,另外幾個就不知道了?!鄙锌蓛貉a(bǔ)充道。
“有可能和我有關(guān),也可能是有別的變數(shù)。”云亦可沉思道。
“還有別的嗎?”
“原小說除了啟軒,其他兩國都是亂世,但現(xiàn)在……”
“太平盛世?!痹埔嗫山恿怂脑挕?p> 尚可兒接著說道:“還有,原來的小說沒有暮云城,沒有武圣。劍絕和刀絕就是世界武力天花板?!?p> “還有嗎?”
尚可兒表情有些神游:“對那本書,我印象最深的是孟小小在故事結(jié)局說了一句話?!?p> “什么話?”
“我們始終都是囚徒?!?p> “囚徒?!”
“很奇怪是吧!我當(dāng)時也覺得奇怪,和故事前面的內(nèi)容一點都不搭,我還以為是作者故作深沉?!?p> 云亦可沒說話,她可是知道一點這個世界的。師尊一直都說這個世界很特別,現(xiàn)在她才有點體會。
……
在云亦可將陣法全布置完畢時,終于帶著尚可兒找到了臉色發(fā)青看起來命不久矣的溫?zé)o禍。
很巧,溫?zé)o禍也在一個洞里面,不過是躺著的。
“你們笑什么!要不是那小丫頭片子,道爺我會淪落到這個下場嗎?!”
“究竟是哪個小丫頭片子?”云亦可語氣揶揄。
“竟然把我們的道爺給害成這樣了。哈哈哈!”尚可兒和云亦可一唱一和,挖苦溫?zé)o禍。
溫?zé)o禍無語的很,但看著這兩姑娘沒有辦法,只得郁悶道:“你們兩關(guān)系怎么這么好了?”
“你猜啊?”云亦可才懶得和別人多過解釋,只是下手施針的手更重了些。
溫?zé)o禍痛的“嘶嘶”叫,也不敢抱怨一句,怕得罪了這位大爺。
“你中的是蠱毒?!闭业搅死相l(xiāng)的云亦可心情好的很,接著挖苦道:
“廣記博聞的溫大道爺知不知道自己栽那位人物手里了?”
淋雨的橙子
那只烏鴉,第二章那段環(huán)境描寫里我埋了伏筆,可不是憑空捏出來的。 簽約成功了,哈哈哈!有推薦票支持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