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寧和老山羊正解著韁繩準(zhǔn)備離開,卻聽到老婆子在后面高興的說道:“有銀子了,有銀子了,我家二娃有救了?!?p> 張寧聽到這,不由的停下了手上的動作。
莫非這家人真有什么難事?
唉,還是走吧,家家有本難念的經(jīng),遇到難事也是正常。
畢竟自己還有要事在身,哪有閑著管別人的閑事。
所以,張寧也就沒么想,準(zhǔn)備牽馬離開。
卻見老婆子拿著個小包,小跑似的從身子經(jīng)過,沖向了鋪子。
張寧天然的好奇心又讓他放慢了腳上的動作。
只聽老婆子沖著老掌柜的說道:“老頭子,我去趟衙門?!?p> “唉,你擱這瞎著急個啥,那劉四晚上才當(dāng)值,你現(xiàn)在去不是白花銀子嗎?你先回屋,晚上我跟你一起去。”
老掌柜的語氣很堅決,不給老婆子任何反駁的余地。
“我現(xiàn)在不去,二娃又要多遭罪,去晚了被打死了可怎么好。”
老婆子說這話時,已然帶著哭腔。
只聽看診的病人問道:“你家二娃進(jìn)去幾天了?”
“唉,小半月了。”
“人怎么樣了?”
“已經(jīng)幾天沒見了,還不知道呢?!?p> “唉,你家二娃也是倒霉,無緣無故惹了姓蕭的那個土霸王,那就是個沒人性的畜生?!?p> 看診的說這話時,也是帶著咬牙切齒的恨。
“誰說不是,可有什么法子呀,人家是都護(hù)府的大公子?!崩险乒竦膰@了口氣。
都護(hù)府的大公子?
不就是那個蕭元海嗎?
張寧聽得差不多了,牽著馬走了出來。
“師父,有門了?!?p> “啥意思?”
“你聽到他們的對話沒,好像老掌柜家的二小子被抓進(jìn)去了?”
“啊,聽到了,好像是?!?p> “對,聽那意思還是得罪了蕭大公子。”張鐵匠補(bǔ)充道。
“剛老掌柜的說,他要等一個叫劉四的人,聽那意思是帶他們進(jìn)去看人,想必這劉四應(yīng)該是衙門里的。如果我們能進(jìn)到獄中,就能確認(rèn)阿骨打是不是被官府抓走了?!?p> “哎呀,對呀,你這主意不錯。如果阿骨打他們被抓走了,一定被關(guān)在了都護(hù)府的大獄?!?p> 張鐵匠恍然大悟。
“你是說你打算跟著老掌柜一起進(jìn)都護(hù)府的大獄?”老山羊也明白了張寧的意思。
“嗯,只有這樣辦才行。”
“那你怎么進(jìn)去呢?”
“那個蕭元海我們也見了,是個為害一方的主,如果我能把老掌柜的兒子從蕭元海手里救出來,他肯定愿意帶我進(jìn)去。”
“你說你要幫老掌柜的救人?”老山羊覺得這是個沒掌握的事,但是又想著張寧能說這話,應(yīng)該是有主意了。
“這老掌柜的人不錯,我想我應(yīng)該能把他救出來?!?p> 張寧認(rèn)為,如果他連老掌柜的兒子都救不出來,那談何救阿骨打他們?
張寧忽然覺得自己的運氣不錯。
他想起了朋友圈曾經(jīng)流行的一句話:無論你遇見誰,他都是你生命該出現(xiàn)的人。
或許是上天照顧那個要做皇帝的人。
此時張寧有些分不清,他和阿骨打相遇,倒底是阿骨打的運氣好,遇到了他,還是他的運氣好,遇到了阿骨打。
總之,不管是誰的運氣,他好像都挺順。
于是,張寧三人先就近找了家看著還不錯的客棧,吃了些東西,然后回房間休息。
到了太陽快落山的時候,老山羊醒了。
他把張寧和張鐵匠叫了起來。
這回三人步行來到了老掌柜的藥鋪。
碰巧老掌柜正要上門板。
見張寧過來了,先是一愣,問道:“張公子可有事?”
“老先生,打擾了。這里不方便說,可否進(jìn)內(nèi)堂一敘?”
老掌柜面露難色,他想著一會要去找劉四呢,本想拒絕張寧,可一想到自己拿了他二十兩銀子,又拉不下面子了。
只好勉為其難的說道:“小老兒一會還有事,張公子長話短說便好?!?p> 說著,張鐵匠伸手幫著老掌柜將門板上好。
四人穿過院子,進(jìn)了堂屋。
老婆子見張寧三個又來了,不知何事。
只是臉色比白天好了一些,客氣著給張寧倒水喝。
或許是那二十兩銀子起了作用。
張寧也不客氣,直截了當(dāng)?shù)恼f明了來意:“日里,無意中聽聞你家公子進(jìn)了都護(hù)府的大獄,不知所犯何事?”
見張寧問起了自己兒子的事,老掌柜夫妻的臉色都變了。
他們不知道張寧問這話是什么意思,不知怎么答才好。
張鐵匠見這老夫妻不愿意說,笑呵呵的說道:“我家公子與那蕭元海有些交情,或許能幫得上忙。”
老掌柜夫妻一聽,眼前這主竟然認(rèn)識蕭元海,那他可比劉四好使。
尤其是老婆子,臉上立馬有了笑容:“你果真與那蕭大公子認(rèn)識?”
張寧點了點頭。
“唉,說來,也是我那二娃心太善?!崩掀抛觿傉f幾個字,眼淚掉下來了。
得,講不下去了。
還是換老頭子吧。
原來,老掌柜有兩女一子三個孩子,這二娃就是他唯一的兒子,兩個女兒已經(jīng)出嫁。
俗話說子承父業(yè),所以這二娃一直跟著老掌柜學(xué)醫(yī),聽老掌柜的意思,這二小子技能還不錯。
一家人和和美美,雖然不算富有,可日子還算過得去。
可天不隨人愿。
一次二娃出診,回來的路上,遇到蕭元海帶著他的惡奴正在毆打一個讀書人。
二娃雖然不敢上前制止,卻也不忍心看著讀書人被打死。
等蕭元海發(fā)泄的差不多了,人走了之后,他但上前去救這個讀書人,當(dāng)時這讀書人還好好的,雖然傷的很重,卻也是皮外傷。
所以二娃給他上了藥,也就回家了。
誰知,這讀書人回去就死了,而蕭元海硬生生的說,這讀書人是二娃給治病治死的。
并且?guī)е藢⒍拮プ吡恕?p> 老山羊聽完,氣得不打一處來:“這天下竟然有這么混帳的人,那讀書人的家人就答應(yīng)他嗎?”
“唉,那讀書人父親早逝,家里只有個老娘,那老太太一見兒子沒了,當(dāng)然就背過氣了。”
“可這怎么能賴到你家二娃頭上呢?”張鐵匠有些不解。
“若我猜的沒錯,這讀書人死了,一定有人罵蕭元海,這蕭元海聽到大家的議論,不想事情弄大,又想教訓(xùn)二娃多管閑事,所以就把事情推到了你家二娃頭上?!?p> “張公子說得正是呢,真是禍從天降呀,那蕭元海說,只要我家二娃認(rèn)罪,定不會被判死罪,最多就是個誤診,如果不承認(rèn),就判我家二娃死罪,可我那二小子說什么也不肯認(rèn)?!?p> 這回說話的是老婆子。
“你們說的那個劉四是什么人?”
“劉四是牢頭,給他銀子,我們可以去看二娃,有他照顧,二娃還可以少遭些罪,只是那劉四心太黑了?!?p> 張寧點了點頭。
“放心吧,有我在,你家二娃會出來的。”
“那真是太好了。”
老掌柜高興極了,既然張寧認(rèn)識蕭元海,或許二娃的事就有了著落,真是遇到貴人了。
“我跟你去看看你家二娃吧。”
“你跟我去大獄?”
老掌柜覺得有點不可思議,這年頭還有人主動往那地方去的?
“有我在,就算遇到蕭元海,他也不會為難你?!?p> 張寧說這話時,心想:蕭元海才不會去那鬼地方呢。
老掌柜雖然不確定張寧與蕭元海到底是怎樣的交情,但是張寧說的干脆,總不會有人無聊得把這種事往身上攬吧。
何況大獄那地方過于陰森,進(jìn)入的人總是心里發(fā)毛,有個壯年小伙子陪著也是好的。
那還聊啥,趕緊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