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恩父子就這樣,一個被殺一個被抓。
而阿古撒合一看這情況,他也沒有以死相搏。
相反,還沒等張寧提槍趕到,便毫不猶豫的逃了。
“哎,怎么就跑了?”
張寧頓時覺得沒意思了,我這還沒打呢,跑啥呀?
沒有體育精神。
“省省吧,你真跟他打,未必打得過他?!卑⒐谴蛐χf。
“我打不過他?”張寧表示不服。
看了看受傷不輕的阿魯,阿骨打笑了。
他真不想打擊張寧,武功不只是比誰更高一籌,還要比實戰(zhàn)的經(jīng)驗。
這方面,張寧,就是個雛,他少練。
“蕭王爺,你受驚了?!?p> 阿骨打向蕭奉先施禮問侯。
“阿骨打,多虧你的好箭法。”蕭奉先嘴上夸著,可心里卻是另一番滋味。
剛剛他還處于被頓恩挾持狀態(tài),說實在的,他對阿骨打這一箭其實是相當不滿的。
萬一這一箭射偏了呢?
萬一射箭的時候,碰巧頓恩動了一下呢。
萬一這一箭被頓恩發(fā)現(xiàn)了呢?
其結(jié)果都是他死。
即便他知道阿骨打的箭術(shù)了得,是女真第一神箭手,可是這些不確定因素,都可能導(dǎo)致他沒命。
何況剛剛他也確實被嚇得不清。
可即便他對阿骨打有一萬個不滿,感謝的漂亮話,他還得說。
完顏盈歌看出了蕭奉先的不爽,他訓(xùn)斥了阿骨打兩句,說他太冒失。
蕭奉先還得替阿骨打說好話。
張寧看著樂呀,成年人的世界,總是充滿著套路。
“王爺,我看你和盈歌大王還是去休息吧,這里有我和阿骨打就行了?!?p> “對對對,還有我們呢?”烏雅束、烏帶這時也跟個好人似的。
蕭奉先看了看四周的狼藉,他也確認頭疼。
“那就麻煩張小友了?!?p> 看,多客氣,當大官的就是不一樣。
見蕭奉先走遠了,拿懶霍里布過來了。
“拿懶舅舅?!?p> “走,帶我去看看大汗?!?p> “是?!?p> 阿骨打、木哥扶著完顏盈歌,帶著拿懶霍里布離開了。
看著拿懶霍里布的背影,張寧心說:這拿懶頭人的性子可真穩(wěn),從頭到尾,就坐在那,不論別人說什么,他不沖動也不鬧事,這性格真是難得一見。
“走,嗩吶、二胡,我們也走,”
“唉,你們怎么走了?”
張寧一臉無辜的看著烏雅束:“不是還有你呢嗎?剛才你怎么跟王爺說的?!?p> “我......”
“好好干,這是你表現(xiàn)的時候。”張寧給了烏雅束一個大大的鼓勵。
然后頭也不回的走了。
今天太累了,所以張寧跟阿骨打和完顏盈歌告了個別,便回自己的氈包了。
“唉!游戲總算結(jié)束了,我也該歇歇了?!睆垖幪稍诘貧稚?,望著氈頂說著。
大家都餓了,也都累了。
懂事的二胡讓嗩吶也休息一下,他去找吃的過來。
很快晚飯就端了上來。
主仆三人邊吃邊聊。
“爺,你為何沒有揭露蕭奉先和頓恩的事?”嗩吶有些不解。
“蕭奉先太強了,而我們的力量太弱,動他無疑是以卵擊石,至少現(xiàn)在還不是時候?!?p> 原來在這場狼人殺的游戲中,張寧事前仔細的分析過,完顏部以及整個女真人的實力,目前還做不到與大遼直接對抗。
所以蕭奉先在這場游戲中,他不是獵人,也不是狼,他最合適的角色是法官。
要想將紇石烈頓恩搞垮,就要先把蕭奉先給摘出來,并且迫使他棄卒保車。
所以那信是千萬不能提的,且不說蕭奉先有一萬個理由脫身,就他的身份,這事就算是他做的,也不能拿他怎么樣。
“那去大遼國說理呢?”
二胡這孩子還是有點單純,問了這么個問題。
還不等張寧回答,嗩吶已經(jīng)聽明白了,他替張寧回答了。
“大遼國巴不得有理由可以打女真人呢,嘴長在人家身上,人家說啥大遼皇帝就會信啥,到時還得打仗?!?p> 張寧給嗩吶點了個贊。
“大汗不是打勝過大遼國嗎?”二胡還是不解,為何女真人這么怕大遼國。
“那是因為局部作戰(zhàn),偶爾會取勝的可能,若是大規(guī)模戰(zhàn)爭,女真人就不行了?!?p> 這個理論,張寧完全是從現(xiàn)代戰(zhàn)爭中得出來的,雖然他出生在一個全世界最安全的國家,最偉大的中國。
可是世界并不太平,漂亮國挑撥離間、欺負人的事時有發(fā)生。
“所以不能揭露蕭奉先的真面目,如果他狗急跳墻,以他的地位,完全可以唆使大遼國發(fā)動對女真的戰(zhàn)爭。雖然現(xiàn)在的大遼很腐敗,可大遼這百十年也被大宋養(yǎng)的太肥了?!?p> 說到這,張寧深深的嘆了口氣。
雖然自己不是宋人,甚至連大宋什么樣都沒見過,但是他還是有些惋惜。
“爺,你真厲害,現(xiàn)在我們爺成功的除了頓恩,還給蕭奉先樹個敵人?!倍芍缘呐宸?,
“對,一想到蕭奉先回去,跟耶律大悲奴算帳時的模樣,我就覺得一定很好看,反正都不是什么好東西?!?p> 兄弟倆在那想想都開心著。
顯然,他們誰都沒注意到張寧情緒上的變化。
唉,這古人的事,我是管不了,可是這眼前的事,恐怕自己還得面對。
張寧這時,又深深的嘆了口氣。
“爺,你又怎么了,還有什么不妥的?”
“等吧,等蕭奉先找我時再說吧。”
“吃飽喝足就睡覺?!?p> “好嘞,爺!”
兄弟倆連碗筷都想不收拾了,見張寧已經(jīng)脫了袍子躺下了,他們把桌子一推,氈子一鋪,也躺下了。
呼、呼~
這一夜,除了阿疏,所有的人睡得都不錯。
可憐的阿疏被關(guān)在原先關(guān)著張寧的屋子,只是他沒張寧幸運,沒有吃的,也沒有炭火。
甚至連個火把都沒有人拿過來。
這可憐娃就這樣,挨了一夜,竟然還活著。
第二天,部落首領(lǐng)會議又照常召開了。
雖然劾里缽身子還有些虛,但是毒已經(jīng)解了。
這回會議主要討論的是之前應(yīng)該討論的草場劃分問題,還有對大遼國的歲貢問題,代表紇石烈部的是活里罕。
會議進行的很順利,大家對劾里缽的分配幾乎沒什么意見。
而對大遼的歲貢,也沒有增加。
這回蕭奉先選擇讓步。
張寧這一天也沒什么事,有點無聊,所以逗可蘭便成了他的樂趣。
到了晚上,張寧最擔心的事來了。
果然蕭奉先又把他叫去了。
還是一口一個張小友,這回他是讓張寧下決定的。
“王爺,你說讓我去大遼做官,能做多大的官?”
蕭奉先哈哈笑了,反問:“你想做多大的官?”
張寧想了想,大遼國都有啥官,我也不道呀。
做啥官好呢?
“王爺,你是一品吧?”
蕭奉先點了點頭。
“那我就比王爺小一級,二品行不?”
“二品?”
蕭奉先的臉色有點不太好看:“張小友,你可知這二品意味著什么?”
“哦,王爺這是不答應(yīng),那三品,三品總行了吧?”
蕭奉先搖了搖頭,看來還是不行。
“那四品,四品總可以了吧?再低我不去了?!?p> 蕭奉先還是搖了搖頭,也不行。
甚至他開始用懷疑的眼光看著張寧,你丫的是不是書香門第出來的?
四品在大宋可是通議大夫、給事中、中書舍人、太常卿、宗正卿,殿前指控使這種可以封侯、封爵的官。
雖然我大遼的官制與大宋不同,但是官階也差不多呀,你這是故意不想來我這呀。
“王爺,你不會是想讓我做個七品芝麻官吧?”
“你這種無功名在身,由我保舉能做到七品,已經(jīng)是很好了?!?p> 張寧使勁的搖頭,不去。
官又不給大的,還得冒著你們被滅的風險,不去。
我在女真,等阿骨打建立大金了,給我二品我都不干。
沒準還能弄個王當當。
“張小友,你貪心了?!?p> “王爺,不是我貪心,相比去你們大遼朝廷做官,我更喜歡在部落里自由自在?!?p> 張寧的回答,讓蕭奉先的臉色更加難看了,大有你不去試試的架式?
張寧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睛,忽然想到了什么,又故作神秘的問道:
“王爺,你的兩個妹妹,一個是大遼皇后,一個是大遼皇妃,想必你們家的女子一定很漂亮吧?”
蕭奉先不知張寧所問何意,笑呵呵的點了點頭。
“那,那你有沒有沒出嫁的女兒?”
“你什么意思?”
“讓我當你女婿呀,這樣我不就死心踏地的跟著你干了嗎?”
“放肆!”
蕭奉先拍案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