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嘉靖聽到丁汝夔說,希望能夠?qū)捲商?,現(xiàn)在勤王軍沒到,外面的敵軍,根本就打不過。
此刻的嘉靖火大,當(dāng)然不單單是針對丁汝夔,也是針對外面的那些將軍,京城都被圍了,他們還不趕緊過來救駕,還在拖著不走?
“臣該死,現(xiàn)在城內(nèi)就這么點軍隊,而城外,現(xiàn)在發(fā)現(xiàn)的韃靼兵就有差不多5萬,而且在外面搶奪的,還有七八萬,如果我們貿(mào)然出戰(zhàn),戰(zhàn)敗是小事情,關(guān)鍵是京城不能有失啊!”丁汝夔跪在那里,對著嘉靖說道。
嘉靖聽到了,坐在那里盯著丁汝夔看著。
韃靼兵一過來,嘉靖就讓丁汝夔發(fā)了圣旨出去,要周邊的軍隊過來勤王,可是現(xiàn)在,還沒有動靜,這到底是丁汝夔的問題,還是那些在外的總兵的問題。
“皇上,臣該死!”丁汝夔繼續(xù)磕頭說道。
“三天,朕還是給你三天的時間,如果城外的韃靼兵不退,你看著辦!”嘉靖此刻盯著丁汝夔說道。
“是,臣晚上會放出探子下去,讓他們?nèi)ジ鞯厮拖?!”丁汝夔此刻摸著額頭上的汗珠子,點頭說道。
“出去吧!”嘉靖很煩躁的對著丁汝夔說道。
丁汝夔趕緊磕頭,就出去了。
嘉靖此刻心情是郁悶的,周邊的軍隊,還沒有到來,今天已經(jīng)是第四天了,正常來說,保定、宣府、河間的軍隊,應(yīng)該是到了。
三鎮(zhèn)的兵馬,加起來也有3萬多人,也是可以襲擾韃靼的軍隊,而周邊還有五鎮(zhèn)的兵馬,也應(yīng)該快要到了,到時候八鎮(zhèn)兵馬加上京師的部隊,還是能夠和韃靼打一仗的。
嘉靖料定,韃靼不敢和大明的軍隊正面打,一定會先撤退的,只要那些勤王軍到了就好。
可是到現(xiàn)在,居然還沒有到,怎么不讓嘉靖惱火。
而丁汝夔剛剛從玉熙宮出來,就碰到了要去內(nèi)閣的嚴嵩。
“嚴閣老!嚴閣老,稍等!”丁汝夔連忙喊住嚴嵩。
嚴嵩一看,就知道丁汝夔肯定是被召見了,于是站住了。
“下官見過嚴閣老,嚴閣老,你可要救救我啊,皇上可是說,要我三天之內(nèi)讓韃靼退兵,可是,如何退啊,外面的援軍還沒有到,過了今天,就只剩下兩天了!”丁汝夔到了嚴嵩身邊嗎,著急的說道。
“不還有兩天嗎?不著急!兩天后,我相信各地的援軍也該到了,韃靼那邊,不會和我們硬拼的,一旦援軍到了,肯定會撤退!”嚴嵩不急不躁的說道。
“可是,萬一沒到呢?”丁汝夔還是很著急的說道。
“會到的,不到,就是他們那些總兵的責(zé)任了,你著急干嘛?你還敢派出軍隊,和韃靼兵在城外打不成?也打不過啊。”嚴嵩繼續(xù)勸慰丁汝夔說道。
“是,那...那現(xiàn)在只能堅守著?”丁汝夔還是有點不自信的看著嚴嵩。
“對,只能堅守著,切記不可出兵作戰(zhàn)!”嚴嵩點了點頭,再次叮囑說道。
“是,下官記住了!”丁汝夔點了點頭,拱手說道。
很快,丁汝夔就到了城墻下面的中軍大帳,現(xiàn)在他也只能在這里駐守著。
剛剛到,就看到了張溶在大帳外面候著自己。
“英國公,你怎么來了?”丁汝夔馬上過去,拱手說道。
按軍職來說道,尚書肯定是最大的,但是張溶可是英國公,是有爵位的。
“嗯,丁尚書,我有事情要和你請示!”張溶也非??蜌獾恼f道。
“請,里面請!”丁汝夔馬上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丁汝夔帶著張溶就進去了,接著張溶就把要出城作戰(zhàn)的事情,和丁汝夔匯報。
“不成,此事堅決不成,英國公,京城的兵馬之前都歸你節(jié)制,你也知道有多少人,戰(zhàn)力如何?現(xiàn)在出城作戰(zhàn),豈不是危險?一旦作戰(zhàn)失敗,韃靼強攻京城,該如何是好?”丁汝夔一聽張溶這么說,馬上擺手不同意的說道。
“可是,我們就縱容那些韃靼兵在外面燒殺搶奪嗎?這次出城作戰(zhàn),我是有把握的!”張溶看他如此堅決,著急了。
“英國公,你有什么把握?外面可是有十幾萬韃靼兵,之前邊關(guān)的那些守軍,一觸即潰。此事,你無需再說,我斷然是不會同意的!”丁汝夔對著張溶擺手說道。
“可是!”
“甭可是了,打不贏的,萬一守城失敗,誰來承擔(dān)這個責(zé)任?”丁汝夔根本就不想聽張溶說下去。
剛剛嚴嵩都說了,只要堅守,就沒事。
而此刻,在北面那邊,韃靼那邊送來了一個信使,張溶不在家,還在這里守著的將軍也不敢做主吊他上來。
“這有什么不敢的,他就一個人,吊他上來啊,問問情況!”張昊正好聽到了,馬上對著旁邊那個將軍說道。
“是,可是,萬一送上去的信件,讓皇上發(fā)怒,咱們就麻煩了!”旁邊那個將軍開口說道。
“關(guān)我們什么事情?吊上來!”張昊擺了擺手說道。
韃靼寫的信,激怒了嘉靖的話,和自己這些人有什么關(guān)系。
旁邊的將軍沒辦法,只能放下吊籃,把那個信使吊上來,吊上來后,那個信使對著將軍拱手行禮。
“咦,看你也不是韃靼人??!”張昊到了那個信使旁邊,開口說道。
“回...回軍爺,我不是韃靼人,我是通州監(jiān)軍楊增!被...被韃靼給擄了,逼著我...”
“臥槽,你是漢奸啊,我的錘子呢!”張昊一聽他是大明的宦官,氣的不行,馬上就要去找錘子!
“少將軍,少將軍,可不行,人家現(xiàn)在是信使,我們需要送他去皇上那邊!”旁邊那個將軍馬上抱住了張昊,著急的說道。
“對啊,少將軍,可不行??!”其他的校尉也過來攔住了張昊。
“行,行,送他去,不,我要親自送他去,等他見完了皇上,我就錘死他!”張昊一聽,點了點頭,開口說道。
“這...行,你們幾個,跟著少將軍,把他押到皇上那邊去,記住了,千萬要看住少將軍了,別錘死了信使!”
那個將軍一聽,現(xiàn)在張溶也不在,而能夠去見皇帝的,也只有張昊了,他們可都沒有資格去的。
很快,張昊在后面走著,手上擰著兩個錘子,盯著楊增。
而其他幾個校尉則是盯著張昊,他們幾個哪里是來押送楊增的,簡直就是來押送張昊的。
“快點,玉熙宮知道怎么走吧?再不快點,我錘死你!”張昊看到楊增慢慢悠悠的走著,生氣的喊道。
“誒。誒!”楊增趕緊點頭,加快了腳步。
現(xiàn)在他也看出來了,那幾個校尉可是怕自己被打死的。
很快就到了玉熙宮,守衛(wèi)詢問了張昊一番后,就讓張昊進去了。
到了玉熙宮外面,張昊找太監(jiān)通報。
“信使?韃靼的信使?張蠻子押送過來的?”嘉靖聽到了,很是驚奇,接著開口說道:“讓張蠻子帶著信使進來!”
“是!”太監(jiān)馬上出去了。
沒一會兒,張昊押著楊增就進來了。
“楊增?”呂芳也認出了楊增,而嘉靖也認出來了。
“奴婢叩見皇上,吾皇萬歲!”楊增到了道臺下面,馬上跪下,哭著喊道。
“你少來,你是漢奸,你都做了韃靼的信使了,皇上,等他把信交出來后,你把他交給我,我錘死他!”張昊站在那里,拿個錘子,指著楊增的腦袋,對著嘉靖喊道。
“不,不,張昊,你不要著急,聽他說完!”呂芳先著急了,楊增之前可是他推薦的人,現(xiàn)在怎么就成了韃靼的信使呢。
“嗯,張蠻子,到旁邊坐著去!”嘉靖也對著張昊說道。
“好,皇上,你要記得把他交給我!”張昊說著就去找了一個座位坐下。
楊增掏出了信件,交給了呂芳,呂芳拆開,展開確定沒有其他的東西后,馬上遞給了道臺上面的嘉靖。
嘉靖展開看著,越看臉色越青,沒一會兒,青筋都暴出來了。
“放肆,混賬,一個韃靼,敢在朕面前叫板!”嘉靖火大的站了起來。
呂芳馬上跪下去了,而張昊此刻還是坐在那里,手上拿著錘子,盯著楊增。
“來人啊,召集六部尚書、內(nèi)閣官員,另外,叫上英國公,讓他們速速到朕這里來!”嘉靖火大的喊著。
“是,奴婢這就去!”呂芳爬了起來。
“我爹沒在軍營,去找丁尚書了!”張昊立刻提醒著呂芳說道,同時自己也站了起來,站到了楊增邊上。
意思很明顯,敢動,我就錘死你,而嘉靖當(dāng)然知道張昊的意圖了,心里是非常贊賞的。
“你爹去找丁汝夔干嘛?”嘉靖看著張昊問道。
“他是奸細,不能說!”張昊拿著錘子,指著楊增說道。
“皇上,奴婢不是!”楊增急忙喊道。
“來人啊,帶出去候著,離遠點!”嘉靖對著外面喊了一聲,馬上就有侍衛(wèi)過來,帶著楊增出去了。
“現(xiàn)在可以說了吧?”嘉靖此刻坐了下來。
“我爹去找丁尚書,想要出城作戰(zhàn),不過,我估計丁尚書不會同意,到時候肯定是說,京城兵馬不足,等勤王軍到了后,韃靼自然會退兵,范不著冒險!”張昊站在那里,看著嘉靖說道。
嘉靖一聽,皺了一下眉頭,接著開口問道:“你為何如此料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