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三天了!徐皎終于認(rèn)命——她穿書了!
她是真的,很悲催的,穿到了一本正在連載,還未完結(jié)的古裝大女主文里了。穿就穿吧,更悲催的是,她不是穿成歷經(jīng)坎坷,背負(fù)眾多,可最后卻能走上人生巔峰,坐擁藍(lán)顏知己,靈魂伴侶的女主,而是一個出場即死的炮灰,女主她妹!
還真是她妹的!這三天,徐皎已經(jīng)不知道罵過多少回了??伤垡婚]一睜,連著三回了,卻還是困在這里。三天,也夠了,她若再不清醒過來,說不得就只有一個死字了。
雖然死了說不得就能出去了,可是萬一出不去呢?萬一呢?她是不是就真的死了?
她可還不想死呢!
“芫娘呢?去找她來!”徐皎轉(zhuǎn)頭對跪在一旁的丫鬟習(xí)秋道。
習(xí)秋驀地抬眼望她,神色有些惶惶,卻也有些歡喜,整整三日了,自從那日娘子夢魘醒來后,就好似魔怔了,一直就不言語,若非還記得吃喝,只怕芫娘就要急得去請大夫,或是直接找個法師上門驅(qū)邪了。
因而習(xí)秋很快歡喜起來,應(yīng)了一聲“是”,便是連忙爬了起來,往外而去。
徐皎轉(zhuǎn)頭望著窗外寒月如牙,書中對徐皎著墨不多,作為一個出場即死,只活在女主回憶之中的炮灰,信息量委實(shí)算不上大。故事的開端就是女主一身風(fēng)塵趕到百江縣,可等待她的卻是沖天的火光,她的妹妹徐皎就在那場火里被燒成了焦炭。
死了,還是被燒死的。
徐皎打了個哆嗦,她不能坐以待斃。
雖然不知道女主出現(xiàn)是什么時(shí)候,可她待在這處小院兒里顯然不安全。何況,她堂堂一個平南王府的郡主,死得那么輕易,要說這當(dāng)中沒有貓膩,她打死也不信,身邊的人是不能信的。眼下,她只能先脫離了小院兒,找個地方躲起來,等到女主出現(xiàn)的那一日。
女主,也就是徐皎她姐,那可是個武力與智慧同等擔(dān)當(dāng)?shù)慕巧?,雖然跟著女主必然不會太平,可總比眼下朝不保夕的好。先度過這關(guān)再說,往后不是有她嗎?她在這個世界里也勉強(qiáng)算個先知了,剛看的小說,對于著墨不多的自己她不怎么清楚,可對于大書特書的女主經(jīng)歷的那些事兒可還記得清楚得很呢,有她在,難道還不能助她姐遇難成祥,所向披靡?她姐要不了多久就能走上人生的巔峰,她這個做妹妹的還不能順道跟著沾沾光嗎?
往后吃了睡,躺著死都成啊。
未來很美好,先將這關(guān)過了再說。
徐皎暗暗咬牙時(shí),一道細(xì)碎的腳步聲停在了房門外,緊接著傳來一記上了些年紀(jì)的女嗓,“娘子?”
徐皎望著門上朦朧映出的身影,打迭起精神來,“進(jìn)!”
進(jìn)來的就是芫娘了。
這三日徐皎雖是不愿相信這殘忍的事實(shí),卻也被動接受了一些信息。徐皎身邊跟著的人算不上多,便是以這位芫娘馬首是瞻,徐皎暗地估摸著,她應(yīng)該是徐皎的乳娘之類的,即便不是,也是一個管事。
徐皎想要出門,必然要過她這關(guān)。
說服她卻也不難。
徐皎心里默默打好了腹稿,聽著芫娘關(guān)切了兩句,她便直奔主題——
“芫娘,我前兩日不是做了個噩夢嗎?”還真是個噩夢,也不知還醒不醒得了。
“是啊!娘子到底做了個什么噩夢,婢子怎么問,您也不肯說?!?p> 徐皎面露難色,嘆息著搖了搖頭道,“總歸是個不怎么好的夢。所以我這心里不安得很,家里又遲遲沒有消息。所以,我思量著……是不是可以去廟里拜拜神佛,我這心里也能踏實(shí)些?!?p> 芫娘沒有料到她居然會提起這個,有些詫異,“娘子要出門?”
徐皎點(diǎn)了點(diǎn)頭,神色坦然,“我想去廟里給爹爹和阿姐祈福。”
“娘子一片孝心,真是難能可貴??墒恰避灸锩嫔巷@出兩分為難,“出門時(shí)家主特意交代了的,讓咱們凡事謹(jǐn)小慎微,能不出門便不要出門了。”
“爹爹的話我自是要聽的,可這回……芫娘也瞧見了,我日日睡不安穩(wěn),這樣下去,我怕是就要病了?!闭f著這話時(shí),她眼里含著軟軟的哀求,神情楚楚。
芫娘沉默片刻,終于是妥協(xié)了,“也罷,城郊就有一個蒼竹寺,這兩日正好是廟會。那明日婢子就陪娘子一道去走一趟,祈了福還可以在廟會上逛逛,散散心?!?p> “我?guī)е?xí)秋和阿印兩個去就是了,芫娘就不必去了?!甭牭杰灸锎饝?yīng)她出門了,徐皎瑩白的小臉上展開一抹笑。
芫娘一聽卻是愕然,“這可不成,習(xí)秋冒冒失失的,讓她跟著,婢子可不放心。”
讓你跟著我還怎么逃?好在,徐皎早就想好了對策?!败灸?,習(xí)秋雖然笨拙冒失了些,可勝在忠心,再說,還有阿印呢,我又不是那等胡鬧的,這蒼竹寺想必也不遠(yuǎn),我去去了了心愿便回,不會有事兒的。倒是這宅子里……可有些要緊的東西,若是芫娘不在這兒守著,換了別的什么人,我可不放心吶!”說這話時(shí),徐皎將芫娘望著,眼里似含著些不能宣之于口的深意。
芫娘目下微閃了閃,似是明了了什么,再開口時(shí),終于是不再堅(jiān)持,“既是如此,那婢子可得與阿印和習(xí)秋好生交代一番,還得安排好車馬,就先退下了。”
“去吧!”徐皎翹著粉唇,笑了起來。
芫娘躬身退下,將門重掩上。
徐皎聽著芫娘腳步聲遠(yuǎn)去,望著闔上的門扉,悄悄吐出一口氣。
翌日清早,徐皎袖著偷偷藏好的一袋細(xì)軟,帶著習(xí)秋和阿印坐著馬車出了門。
那小寺廟有個尚算雅致,卻并不怎么禪意的名兒,喚作“蒼竹”,就坐落在江邊一片翠竹林中,也算應(yīng)景。今日廟會,香火還算不錯。
徐皎本是不信神佛之人,今日雙手合十,閉目跪在佛前,卻甚是虔誠。求的自然是佛祖保佑。
誰知道,拿著簽筒一搖……嘖嘖嘖!連著三支下下簽,不敢再求佛祖顯靈讓她出去,只求能逃過死劫,這才勉強(qiáng)得了一支中吉簽。
果然,這人不能太貪心了
徐皎打迭起精神來,實(shí)施制定好的自救計(jì)劃......“啊呀!習(xí)秋你的裙子怎么都臟了?”
習(xí)秋的裙子來時(shí)被雨淋濕了些,這會兒落了些香灰,是真臟了!
“好了,你先去整理一下吧!”徐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