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權力的游戲（13） 污名
人墻在喬林眼前漸漸分開了縫隙，一個頭戴金屬頭飾，身著棕色皮毛大衣的女人走了上來，她的個子很高，不比喬林矮幾公分，火紅的頭發(fā)下透澈明亮的雙眸從頭到腳打量著喬林。
“你是，守夜人？”她開口說道，竟然是十分標準的七國通用語。
“我還沒宣誓過，應該不算。”喬林依舊保持著警惕。
“撒謊，你這身裝扮還想瞞得過誰。我再給你一次組織語言的機會，否則我們立刻將你做成肉餌。”這女人言辭堅決。
喬林一邊猶猶豫豫拖延時間，一邊四下觀察試圖找出防御的缺口，可周圍的野人已圍的如鐵桶一般，他甚至看不清人墻有多厚。
“是，我是守夜人，這是我第一次任務。其他隊友都死在了異鬼手里?！眴塘种缓米龃稹?p> 那女首領聽聞異鬼兩字后表情閃動，對周圍的野人說了句喬林聽不懂野人話，周圍的人群開始騷動起來。
“就在這附近，有異鬼？”
“千真萬確?！眴塘种?，異鬼對野人來說也是極其危險的存在。
在女首領的命令下，那些野人迅速地拆卸營帳，收拾雜物。
“年輕的守夜人，我們這支部落想前往長城避難。你能否為我們引薦。我的名字阿卡·蓋伊，是這支部落的首領?！迸最I目光灼灼。
“我會盡力嘗試?！笔匾谷撕鸵叭私浤甑某鹪菇^不是自己三言兩語就能平息的，但答應下來自己就能在這部落里混飯吃，眼前還是填飽肚子比較重要。
“只要你能把我引薦給你們的總司令就行，其他的你不用管。”話撂在這，阿卡也不再理會喬林，兀自指揮手下去了。
按理說野人并不是母系社會，可這支部落的首領卻是個女的，不過這不干喬林的事，他只想吃飽喝足再殺兩只異鬼。
在野人們收拾東西的時候，喬林終于啃上了幾串流油的鹿肉，所謂的久旱逢甘露也不過于此。幾個野人想掄起拳頭給這不知好歹的外人一點教訓，卻被女首領制止了。
出于對維護雙方關系的考慮，阿卡·蓋伊并沒有收繳喬林的大劍，這也省去了喬林很多麻煩。
部落沒有馬匹，只有四頭用于馱運的冰原牦牛，這種牛的毛發(fā)灰白相間，體形也是大的嚇人，好在性情十分溫順，甚至爬到它身上打滾都不會生氣。
由于和其他野人語言不通，為了打探消息喬林只好不斷和阿卡·蓋伊搭話，可這女首領口風緊的很，超出常識范圍的問題一概不說。
最后喬林只得到了一條有用的信息——異鬼只在晚上出沒，它會感知到人類夢境的氣息。
兩周的時間就這么在白天趕路，晚上休息的重復中過去，別說異鬼，就是連野獸都沒看到一只。這讓喬林的狩獵計劃直接泡湯。
遠處絕境長城的邊境線越來越近，喬林也面臨一個艱難的問題，究竟把不把阿卡·蓋伊引薦給莫爾蒙。喬林自己作為一個身份存疑的新人，引薦一支野人部落的確非常讓人懷疑。
是夜，趁著部落眾人不注意。喬林偷偷自營地中溜走，獨自向長城跑去，至于引薦之事他打算看情況再說。
“兄弟，醒醒。”喬林隔著鐵閘門招呼正在夢鄉(xiāng)中的守衛(wèi)。
那全身漆黑的守夜人打著哈氣走了過來“你是？”
“一個月前班揚隊伍的成員，喬林·霜爪。”喬林說道。
“只····只有你一個？”那守衛(wèi)吃驚的說。
“除了班揚和我其他人都遭了異鬼的毒手，難道班揚還沒回來？”喬林有了種不好的預感。
剛一進入黑城堡，喬林直接被全副武裝的幾名守夜人‘護送’到了莫爾蒙的書房。
狹小的書房里站滿了人，大多目光不善。喬林暗道糟糕，班楊不在，就算自己實話實說在沒人作證的情況下也顯得蒼白無力。
在莫爾蒙的要求下，喬林敘述了全部事情的經過，當然隱去了關于系統(tǒng)的部分，關于野人部落也一言帶過了。
聽完喬林的敘述，氣氛逐漸冷到了冰點，喬林隱隱聽到身后的軍官有人小聲說著‘牢’‘拷打’之類的詞語。
“好了，就這樣吧，你先回去?！蹦獱柮蓳]了揮手，示意喬林離開。
待到喬林一走，屋內的眾人終于忍不住了。
“總司令，你信他的鬼話？依我看他就是野人的奸細，至于那變成巨狼的能力很可能是野人王曼斯·雷德手下女巫的杰作。怎么可能這么湊巧，全軍覆沒就他一個人命大？”游騎兵教頭，艾力沙·索恩爵士叫道。
十個游騎兵加上首席游騎兵班揚，對于日漸衰弱的守夜人軍團來說代價太過于慘重了，慘重到在場的眾人難以接受事實。
莫爾蒙沉思著，如果他現(xiàn)在將喬林收押監(jiān)禁，那就證明他之前收留喬林并將其安插在班揚隊伍的決策完全是錯誤的，這足以讓他引咎辭職。
杰奧·莫爾蒙并非對守夜人總司令的權利有什么執(zhí)念，以他的年紀來說，這甚至已經是一種負擔，可現(xiàn)在并沒有足以接任的合適人選，他想要撐到足以繼任的人出現(xiàn)為止。
“先將他留在這觀察一段時間，期間禁止他離開黑城堡。首席游騎兵由索倫·斯莫伍德暫時擔任?！蹦獱柮烧f道。
此話一出，屋內的人們沒了聲音，但莫爾蒙能感受到眾人的不滿。
“好了，大家散了吧，回到各自的····”話音未落，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響起。
“報告總司令，閘門外有野人部落請求交流?！币粋€守夜人喘著粗氣說道。
剛平靜下來的屋子里又像開了鍋一樣嘈雜起來。
莫爾蒙不由在心中暗嘆“真是此事未平，又添新煩?！?p> 閘門外
阿卡·蓋伊心中氣憤難平，那口口聲聲答應為自己引薦的守夜人就這么摸黑逃走了，等到部落其他人發(fā)現(xiàn)時鋪蓋都已沒了余溫。這該死的守夜人果然和自己的父親一個調性，背信棄義如喝水一樣隨便。
莫爾蒙和眾軍官跟在幾個持盾衛(wèi)士后出現(xiàn)在阿卡的視線中。
“異鬼重新出現(xiàn)在北方，我和我的族人受到生命威脅，我希望能到長城以南生活?！卑⒖▽︻I頭的莫爾蒙說道。
一個軍官冷冷道“笑話，我們巴不得所有野人都死在外面。信不信隔著閘門我也能一箭射死你。”
莫爾蒙手一揮，讓那人消停點。
“不可能?！蹦獱柮芍粚Π⒖ㄕf了三個字。
“我們部落從來沒和你們起過爭端，甚至之前還救了你們的人，他答應引薦我們，卻趁夜色逃走了。”阿卡怎么甘心被這么一句簡短的拒絕打退。
“看吧，總司令，那混蛋和野人有聯(lián)系，還演了這么一出虛中帶實的好戲，真當我們是傻子。”人群中有人大聲叫嚷。
莫爾蒙蒼白的眉毛緊鎖，不顧外面還在請求的女首領，轉過了身子“提審喬林·霜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