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戀花
誰遣閑愁輕入戶。
誰弄寒箋,誰把相思賦。
誰約前塵情共赴,
今生誰與紅塵渡?
誰挽殘春來復去。
誰步南樓,誰捻青絲訴。
誰望西窗千百度,
一行冷淚因誰駐!
吃過晚飯,白千羽偶然讀到這首詞,覺得極好,自己填不出這樣的詞,只是期望,讀多了別人的,自己也能學個一分兩分。
“誰約前塵情共赴,今生誰與紅塵渡?”這該是多少人的心聲?白千羽在心里反問。
這世間情字,究竟何解?
是元好問的“問世間情為何物,只教人生死相許”?
是辛棄疾的“情知已被山遮斷,頻倚欄桿不自由”?
是晏幾道的“綠鬢能供多少恨,為肯無情比斷弦”?
…
世間文字八萬個,唯有情字最難解。有多少癡男怨女,用淚水勾勒了千遍萬遍。有多少才子詞人人,從青蔥歲月唱到鬢角盡染。有多少紅粉佳人,為情而生,為情所困,為情凋零…
腦子里思緒雜亂,白千羽不自覺一連嘆了好幾口氣。白千羽知道,作為一個合格的高三生,原不該想這些,只是最近總是心猿意馬,控制不住,白千羽著實有點痛恨這樣的自己。
“千千,千千,打球去不去?”柳寒松在臨近的窗戶旁叫她。
白千羽聽見聲音,向窗外看去,只見柳寒松拿著球拍,負手而立,夕陽傾瀉而下,給少年鑲嵌上了層層光暈,干凈修長的背影,讓人恍惚間以為產(chǎn)生了幻覺。
白千羽收了本子,理了理長發(fā),移步出去。
“去哪里?”白千羽秀口開闔。
“去那邊廣場吧!”柳寒松心情似乎很好。
“我不太會,你要讓著我!”柳寒松半開玩笑道。
“我讓你?我沒聽錯吧?”白千羽臉燦桃花,有點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乒乓球打的那么好,羽毛球應該也不差!我先求饒,也說的過去吧!”柳寒松笑道。
“你可算了吧,只要你別打我太慘就好了?!卑浊в疠p笑道。
“來吧,開始吧!”柳寒松遞了一只球拍過來。
“這里嗎?沒有界的?”白千羽接過球拍問道。
“條件艱苦,湊合湊合,將就將就?!绷尚χ呦虬浊в鸬膶γ妗?p> 沒有界限,兩個人主要以高遠球為主。幾輪下來,白千羽體力逐漸有些不支,速度有些減慢,接球的準度也有些下降。
“你真的缺少鍛煉,體力這么差!”柳寒松開懷笑道。
“哪里差了?!你是太好了而已!再來!”白千羽氣喘吁吁,撿了掉落的球,歇了幾秒鐘道。
“你看,你不是也不行?”終于輪到柳寒松撿球,白千羽無限嘲諷道。
“我不行?你等著!”柳寒松當著白千羽的面,往上提了提褲腰,那神情,絲毫沒把白千羽當個外人。
從來沒有見過如此豪放不羈的柳寒松,白千羽一時有些呆愣。
“你接好了,我要打到你服氣為止!”柳寒松氣勢十足。
“盡管放馬過來!”白千羽深吸了一口氣,準備好姿勢。
接下來的五分鐘,柳寒松正手扣殺,對角抽球,反手過手高遠球…只打的白千羽半點脾氣沒有。
“好了,好了,不打了!太累了!”終是白千羽扛不住,率先叫停。
“怎么樣?服or不服?”柳寒松笑著跑過來。
“你騙我!你明明打的這么好!”白千羽氣喘吁吁道。
“怎么臉色這么白?可是累著了?你那邊坐一下吧!”柳寒松看著白千羽道。
“嗯,可能時間久沒有運動過,確實有些累!”白千羽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
“你才是真的不行!”柳寒松坐在白千羽一尺遠的地方,笑道。
“是,是我不行,你行,可以了吧?”白千羽敷衍道。
“不要輕易說一個男孩子不行!你會后悔的!”柳寒松低咳了一聲。
“為什么?”白千羽迷惑的大眼睛,晶晶亮亮。
“你瘦成這樣,看起來弱不禁風。”白千羽繼續(xù)嘟囔到。
“我弱不禁風?給你摸一下我的腹???”柳寒松淡然開口道。
“你說什么?”白千羽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只給你一個人摸一下!”柳寒松微笑著重復道。
白千羽真真切切的聽到,一瞬間呆若木雞,不知所措。
“算了,不為難你了,我們回去吧!”看白千羽呆呆的神情,柳寒松一時只想偷笑。
白千羽跟著柳寒松回到教室時,老何已經(jīng)在了。
猛然間看見“小鋼炮”,白千羽有些羞愧,低頭往自己座位上走。
“年少不知勤學早,白首方悔讀書遲,你們要多下點功夫,尤其是這次考的不好的人,尤其要用點心,別老想著玩…”
白千羽聽著老何的話,陰陽怪氣,怎么樣都像是再說自己。
“我聽別的班主任說,我們班有談戀愛的,你們自己收斂點,別讓我看到…”
白千羽心里有些難過,如果說打球的時候,有多開心,現(xiàn)在就有多不開心。
“剛剛不知他有沒有看見我倆?”
“他這些話不就是說我嗎?”
“這么陰陽怪氣干什么呢?”
“為什么不能說男生不行?”
“他到底有沒有腹肌呢?”
…
白千羽的心理活動,此時真的有點多。
月照當樓
車速略快,請謹慎上車!上車的乘客,請坐好扶穩(wěn),前方到站“你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