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奪祿

第14章 夙世因緣

奪祿 幸運的仲馬 3331 2022-07-10 02:56:03

  在漢帝劉宏賜婚之后,一場盛大的婚禮就是就是板上釘釘?shù)氖铝恕?p>  何瓊此時,自然是鳳冠霞帔,都準備上了。

  這個其實有些不合規(guī)矩。倒不是沒資格穿,雖然由于推恩令,隗燁繼承的爵位降等了,但關內(nèi)侯依然屬于高級貴族,再加上有皇上賜婚,穿這個絕對沒問題。事實上跟后世理解不同,這衣服本就是一種高級貴族婦女的常用禮服,用于出席大多數(shù)重大場合(部分特殊場合有固定著裝要求的例外),隗燁的母親就可以穿。

  問題在于,這個作為嫁衣還不流行,另一個時空也是七八百年后才成為主流的。

  當然新娘子最大,這些都是小節(jié),穿便是了。

  何瓊穿戴的霞帔是青色底,祥云與鳳凰紋,搭在肩上,垂掛而下,下有玉墜子。頭上則戴著是團冠,貼著翠藍羽毛,鑲著珠子,前有鳳紋為飾,還有垂著珠滴的博鬢。

  嫁衣也因為了與鳳冠霞帔相配,而不再是傳統(tǒng)的夾裙(具體參考本卷第一章碧玉),而是換為一種大袖袍制禮衣,也稱大衣、廣袖,是貴族婦女里僅次于翟衣的常服,也是常見的一種禮服。整體素白,但用金銀絲線鑲邊,繡著龍鳳祥云,還加入何瓊最喜歡的荷花,還配著粉色長裙,在此時,足可稱得上標新立異,換后世的說法,相當有時尚潮流范。

  古代結(jié)婚有“六禮”(一納采、二問名、三納吉、四納征、五請期、六迎親),沒有就是野合,要被人指指點點的。當然平民財力有限,可以將各個步驟簡略,但缺一不可。

  隗燁已經(jīng)找了當?shù)赜忻拿饺藖聿僮鳎Q,“小禮”兩家也已經(jīng)互相交換,定親(男方送“過書“,俗稱“紅綠書紙“(紙張兩層外紅內(nèi)綠),女方送“回貼“認可,俗稱“文定“。)也定了,吉日也早就選定了,三書六聘也搞定了,就連嫁妝也已經(jīng)搬入隗燁暫時租住的宅邸。

  嫁妝還有部分是何進出的,顯然何家對于此次聯(lián)姻很是重視,甚至何瓊的父母也被他叫進京,做通了思想工作。

  隗燁這邊的隗秦氏卻沒有來,一是時間上實在趕不及,二是如此先斬后奏,太夫人心里未嘗沒有慍怒,只是礙于圣旨,發(fā)作不得。隗燁也不著惱,干脆認了頗為投緣的師叔盧植作尚父,尤其作為男方長輩。

  何瓊?cè)缃瘢彩钦J命了。

  死過一次的人就不再想死了,而如今最起碼,夫君是自己選的,也比原先那個二世祖優(yōu)秀太多。

  吉日已至。

  隗燁騎馬來到何進的府邸,現(xiàn)如今還沒有坐花轎的習俗,所以,隗燁來到何府之內(nèi),依足禮節(jié),接過新娘,背起身,報上馬,然后兩公婆一起騎馬,回到隗府。

  上午迎親,但婚禮卻要在傍晚舉行,所以才叫“婚”。

  此時,一旁的陪嫁侍女白牡丹自然是在一旁伺候著。白牡丹并不是何瓊原本培養(yǎng)的大丫鬟,是何進看何瓊沒有合適的陪嫁,將府里之前買來的白牡丹拉過來充作陪嫁。其實原本何瓊是有的,只是原先的已經(jīng)因沒看住何瓊投井而被逐出何家了。

  陪嫁是很重要的,之前提到過。不僅僅是因為女方嫁過來之后需要自己人才能在夫家站住腳,更因為貴族夫婦閨房之中有些污雜事需要人做,你沒有就得你自己做,譬如司棋死了之后迎春得了個“身似下賤”的評語。

  當然,何進此舉,也未嘗沒有加深雙方聯(lián)系的考量。事實上,為此何進還認了白牡丹為義女,以給她抬身份,讓她以何瓊堂妹的身份,成為妾室里地位最高的側(cè)室,不然她最多也就一個偏室。另一時空,王允也是將貂蟬收為義女抬了身份,不然一個歌姬連做有名分的妾的資格都沒有,這些對于古人是常識,但現(xiàn)代人就未必能明白操作的背景知識。

  時間來到傍晚,也正式開始拜堂成親的時刻了。

  在大堂里,已經(jīng)換上一身傳統(tǒng)黑色深衣婚服,頭戴黑色爵弁,緇衪纁裳,內(nèi)襯白絹單衣,腰身前圍著纁色(赤黃色)的韠(bi四聲,遮蔽身前皮質(zhì)服飾),儼然是漢代傳統(tǒng)男性婚服,只是是了絹帛來制作,且較平民在婚服上加了更多色彩和紋飾(漢代有12種色彩來區(qū)分不同階級的人,這里一筆帶過。),但依舊穿出了七分雋秀三分英武,端的是玉樹臨風。

  看來此場婚宴之后,玉樹隗郎之名恐怕將不脛而走,更勝往昔。

  就連一旁的何仙姑都忍不住偷偷瞅了身旁之人數(shù)次,心下暗道不虧,愈發(fā)覺得之前雖有波折,但終歸為自身爭了一個好歸宿,強過天下九成女子。唯一就是隗老太君似乎對這樁倉皇婚事隱隱不滿,日后恐會生些事端。

  至于三拜天地,夫妻對拜之后,如何鬧洞房,隗燁如何答謝賓客,如何與何瓊行周公之禮,凡此種種,無須一一贅述,就此略過。

  婚禮自然要大宴賓客,甚至隗家與何家為了將這場婚禮辦得風風光光,還擺了流水席,專門請附近的鄉(xiāng)鄰飽餐一頓。

  有請柬的,身份高的,自然早就請進去了,吃食也講究得多。

  沒有的,也不趕人。在大門外,也擺了好些桌,有空位你就上前吃便是,時不時還有仆役為空桌收拾碗碟、添菜斟酒。偶爾有人還往外帶,大家也大多就閉一只眼過去了。畢竟都是鄉(xiāng)里鄉(xiāng)親的,誰家困難點大家心里清楚。若碰上那些沒臉沒皮的無賴,自有識得的宗族長輩呵斥,可不能讓這渾廝為宗族蒙羞。

  在臨時搭建的棚頂之下,其中一張桌子上,正坐著一個奇裝異服的大漢?,F(xiàn)在可是臨近臘月的寒冬時節(jié),此人雖穿著質(zhì)地不錯的廣袖袍子,卻不遮掩胸膛,既不怕丑,也不怕凍,你說奇怪不奇怪。但附近有些人想上前去說教一番,卻被周邊識得此人的熟人喊住,低聲交流一番,聽的人面色陰晴不定,最終還是放手不管了。其他有心人見此,聰明的也便知道此人有些門堂,不是好惹的,更是懶得管了。

  此人姓鐘離,名權,字云房,一字寂道,號正陽子,又號和谷子。其人少工文學,尤喜草書,身長八尺,官至邊郡都尉。后因兵敗北虜之手,乃隱于終南山,偶遇傳說中在當?shù)仉[居的青提道君王玄甫,遂遁入道門。鐘離權道成,即束雙,衣槲葉,袒胸露乳,手持一把大蒲扇,以“天下都散漢鐘離權“自稱,世人嘖嘖稱奇??v有人懷疑,卻也不敢怠慢其人,以至于朝廷都不再追究其之前過錯。終南山是隸屬關中,離河南郡也算有些許距離,不知此人因何來此。

  大漢,不,應該說鐘離權,仿若忘記自己曾經(jīng)也是體面人,如今正在桌上大快朵頤,時不時還嘟囔這酒忒少不夠勁。

  這時有一個身穿道袍的中年漢子,也緩步走入。這位爺也是名人,而且名聲要高得多,很快就有眼尖的認出他來,趕忙將最好的位置讓出,誰知卻被鐘離權占了去。這卻把讓座的漢子惹惱了,火氣上來也就顧不得許多,正準備跟這位鐘離權好好說道說道,卻被道士拉住。道士笑了笑,徑直坐在鐘離權旁邊的位置,擺手示意之前讓座的心平氣和,不要惹事。讓座漢子很明顯很尊敬道士,竟然真的壓下怒氣,只是也不愿再看見鐘離權的臉,找了個背對鐘離權方向的座位坐下。

  道士很明顯認識鐘離權,見他不準備主動搭話,干脆自己先說,“你不該來這的,時機不到,正確的人也未必能做正確的事?!?p>  鐘離權終于停下筷子,橫眉凝視中年道士:“藥王,我是該稱呼你孫思邈,還是該稱呼你李....”他似乎想起什么,沒有繼續(xù)說下去,頓了一下,主動換了話頭,“你怎知不合適,你我都知道他命中注定有仙緣,只是帝君歷劫證道而已。這世他已經(jīng)歷十二萬九千六百世,合一元之數(shù),已然圓滿,縱使當不得東華帝君,難道一個華陽真人也當不得?!?p>  道士孫思邈就像沒聽到他前半句話似的,只是淡淡回復道:“一切都已經(jīng)成為定數(shù),到了他該去當東華帝君的時刻,他自然會出現(xiàn)在你面前,而不是你去找他。你如今也當明白,世間種種,早就在亙古之初就已經(jīng)被規(guī)劃好了。而你我雖然較之凡俗勝了何止一籌,但也不過是一顆更大的棋子而已。我知你是他的弟子,念著他的好,想他快點超脫,可是恐怕真正需要超脫的是我們。帝君的境界,非我們所能涉及,一思就錯,一想就繆,不必再徒勞了?!?p>  鐘離權瞥了眼前這個明明還在壯年卻像個老頭子似的,暮氣更甚張老倌。但他最終也沒再多說什么,畢竟眼前之人也曾經(jīng)是他老師,輩分上就矮他一頭,資歷更是遠遠不如。鐘離權似吃飽了,挺著大肚皮就走了,也沒跟道士告別。

  孫思邈,或者說李凝陽也不在意,只是看著院墻,眼中精光一閃,自言自語:“如此倒也了了這位帝君與何仙姑與白牡丹的宿世孽緣的遺憾,只是如此種種,恐怕既是天意,更是人為。只是結(jié)局如何,還得繼續(xù)往后看。也不知這位大人何時轉(zhuǎn)劫歸來,那時多了一尊天帝,這萬古仙庭恐將又生波瀾。也罷,我一個連大羅都未踏足的小蝦米可沒資格管這件事,八仙聚集是定數(shù),這便夠了,管其他作甚!”

  將酒菜吃飽喝足,孫思邈拿出三把古劍,分別叫苦竹、天遁、純陽,交予閽者作為份子錢。閽者奇怪為何用劍當份子錢,正想詢問,卻發(fā)現(xiàn)孫思邈已經(jīng)走了都沒影了,只能苦笑一聲,將這三柄劍登記在冊。

  而此時正在應酬賓客的隗燁卻也心下有感,望著門外若有所思。

幸運的仲馬

這個只是背景,告訴你為何主角萬世輪回依舊靈識不滅,本書還是正常歷史文,不會出現(xiàn)過于仙俠的劇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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