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竹睜開眼,只見眼前一雙銅鈴般的布滿血絲的大眼睛正緊緊盯著自己,綠竹覺得那眼睛似乎要從眼眶里掉出來了。而那張臉卻窄得似馬臉一樣,病態(tài)的蒼白,上面布滿了皺紋,仿佛田地里的溝壑。
“你這妮子讓咱哥倆追的好苦。”隨著那人張嘴說話,一股難聞的臭味沖進(jìn)綠竹的鼻孔。那人的嘴唇是紫紅色的,嵌在這張蒼白的臉上,有一種病態(tài)的驚悚感。但是他的聲音卻十分粗獷,和他蒼白又病態(tài)的面孔十分不協(xié)調(diào)。
綠竹張張嘴,想要否認(rèn),卻發(fā)不出聲音。
“她被點了穴道?”隨著另一個尖細(xì)的聲音飄進(jìn),綠竹眼前又出現(xiàn)了一顆碩大的腦袋。那顆腦子似是一只椰子一般,除了眼睛和鼻子露在外面,其他地方都長滿了毛發(fā)。那雙眼睛卻也小得似綠豆一般。而這個絡(luò)腮胡子說話的聲音卻十分尖細(xì)。
那絡(luò)腮胡子說著,伸出手在綠竹身上捏了兩下,綠竹馬上感覺到自己可以動了。只是剛剛一直保持著一個姿勢,四肢有些酸麻。
“我……我不是白雪寒?!本G竹剛剛能夠開口說話,趕緊矢口否認(rèn)。她從床上一骨碌爬起來,雙手緊緊抱著的前胸,瑟縮在床角。
“呵呵?!蹦羌饧?xì)的聲音響起,絡(luò)腮胡子開口說話:“我們又沒說要找誰,你怎么知道我們找的人是白雪寒呢?”那絡(luò)腮胡子身材壯碩,一只大肚子更似皮球一般。說話的聲音卻似太監(jiān)般尖細(xì)。綠竹聽了只覺得十分不舒服。而那胖子身邊另外一個人卻瘦得如同麻桿一般,穿的也極單薄,就仿佛田里的稻草人身上掛了一件肥大的外套,衣袖和褲腿都空蕩蕩的,像四只布袋子。
“如果有人問起你是不是雪山派的白雪寒,你就照實否認(rèn),但你也從未見過我,知道嗎?”綠竹回想起剛剛那個小姑娘對自己說過的話,不由下意識地望了望秦婆子那張血肉模糊的臉。只感到身上一陣寒意?!暗撬热幌胍梦乙_這些人,卻為什么又不讓我說自己是白雪寒呢?”綠竹心中想著。
那一胖一瘦也注意到了綠竹身邊的秦婆子。那瘦子哈哈一笑:“雪山派的圣女好手段呀!”他似個隨時要倒下的病夫的模樣,聲音卻十分粗獷,底氣十足。
那胖子皺了皺眉頭,尖著嗓子小聲說道:“師弟,這幾天我們雖然一直沒斷了那小妮子的行蹤,但卻從未和她照過面。那白雪寒生性狡猾,說不定眼前這個小姑娘是她用的一個障眼法呢?!?p> “障眼法?”那瘦子瞪著一雙布滿了紅血絲的大眼睛。
“哼哼?!迸肿永湫α藘陕?,“誰都知道那白雪寒生性狡猾,她若一口承認(rèn),倒像是受了誰的威脅?!蹦桥肿诱f著,雙目灼灼地轉(zhuǎn)頭瞄了秦婆子一眼,臉上卻絲毫不動聲色?!暗热灰豢诜裾J(rèn),卻不由讓人起疑?!?p> “你的意思是這個小丫頭到底是不是白雪寒???”瘦子的語氣有點急。
“嘿嘿,管她是不是。和蒙古人約定的時間也快到了,咱們先帶她過去。先把那件大事辦了再說。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還怕她飛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