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燈盡此處是繁華

番外.風(fēng)雨鎮(zhèn)再相逢.習(xí)歡篇

燈盡此處是繁華 秋瑟清歡 2475 2022-04-19 09:01:55

  少年一直伴著她,可少年終于知道,有些東西是給不了后來人的,有些東西是后來人給不了的。

  那日,她依舊一席白衣,美的驚艷,美的出塵。她臉上洋溢著微笑,是他從來不曾看見過的。

  原來,又是那個人的消息傳來了,那人病重,她急的就要策馬去他所在的都,少年道:“他一切都好??!”

  她偏執(zhí)的紅了眼,在掙扎中,她扇了少年一巴掌,讓他們本就如風(fēng)箏線般薄的關(guān)系生生翠斷。

  少年選擇放手了,原來從始至終將兒時戲言當(dāng)真的,只有他一人。

  她不需要他了。

  有些你曾經(jīng)能夠做到的事情,到后來卻無能為力,倒成了心中的刺。

  有些事情是注定的,怎么努力都沒辦法。

  少年笑了,她卻哭了,是那么多年后,少年看見她第一次哭,第一次,為他哭。

  少年才恍然想起,原來他們的故事很短,短到以再見結(jié)尾,但他們的故事又好像很長,經(jīng)過了九年的漫長環(huán)跑。回到初見,欲買桂花同載酒,終不似少年游。都說念念不忘,必有回響,他一直想問問她,是否有一天你也會覺得愛我這件事,比對錯更重要。

  東隅已逝,桑榆非晚。關(guān)山難越,誰悲失路之人;萍水相逢,盡是他鄉(xiāng)之客???,也終于想開了,她和他都是初心人,就是很好的結(jié)局,哪怕那年薔薇盛夏沒有結(jié)果。

  她站起來,凝望著少年的背影,前所未有的慌亂躥上心頭,淚絲劃過她的臉頰“我錯了,我給你道歉,你別走好不好?”

  “雪,”少年的眸光里褪去了暖色,平靜的說:“你有自己的人生,我也有我的?!?p>  “那,我以后還能看見你嘛?”

  “我不會再讓你看見我了?!鄙倌瓯持?,苦笑一聲,我甚至怕,我會再一次心軟。

  你總愛這種若即若離的感覺,后來我學(xué)會了你所謂的若即若離,你卻說我讓你愛不釋手。

  果然久聞如夢令,不如相見歡。困你相思局,不過是執(zhí)念而已。

  少年一路向北走,一時間也不知道自己走到哪了,抬頭只感覺朱門佛氣。

  只覺桃花清風(fēng)長安酒,玲玲作響此生謀,大抵從事不相識,值得叫后常相鋒。

  少年睜眼看了好久,卻不見牌匾,才悟起此處是無名寺,又名凈慧寺。

  凈慧凈慧,凈人慧根。

  一人抬步向他走來,少年沖她笑了笑。

  “施主,我們主持還沒回來呢?!毙『蜕袑χ揽恐鴱R門的我道。

  “無妨,我在這兒等他吧?!鄙倌甑恍Γ『蜕锌戳松倌暌谎?,說他那笑帶著無奈和看脫世俗的愁苦。

  小和尚想到世人都看不穿紅塵,強(qiáng)嘆了口氣,道:“阿彌陀佛……”她轉(zhuǎn)身進(jìn)了廟,關(guān)上了門。

  “這位施主你來這作甚?”明妃問道。

  少年輕笑道:“來這兒的不是落發(fā)成尼,就是來吃齋念佛的,主持以為呢?”

  明妃嘆氣道:“可是施主,我看你塵緣未了,來這兒……不適合你?!?p>  “塵世未了恩先斷,我就在這兒替她守候著那方凈土吧?!?p>  明妃又問道:“你可決定好了,至此,一次踏入廟門便再沒有回頭之路?!?p>  “弟子自然是深思熟慮后才來這兒的。”

  “那請隨我來吧?!泵麇従弾哌M(jìn)了廟宇。

  “主持?你回來了?!币粋€年歲較長的女子道。

  “恩?!泵麇c(diǎn)了點(diǎn)頭道:“替他落發(fā)成尼吧?!?p>  靜會愣了一會道:“可是住持,他并非塵世以了之人?!?p>  “他既有此決意,我們怎能攔他?”明妃道:“是福是禍,都是他的抉擇吧?!?p>  靜會嘆了口氣才道:“羅西,把東西拿來吧?!彪S即他又看了看他道:“施主姓甚名誰?”

  “我已出家之人,凡世的名字還有何意義?”少年笑道。

  靜會上前替他剃發(fā),少年緩緩閉上了眼睛。

  “習(xí)雪,”少年小聲叫了她的名字,一抹笑意在嘴角暈開“愿你我陌上花開,在現(xiàn)初前?!?p>  少年日日在這寺中待著,青林翠竹,月色暖樓,心事難收。

  往來的小沙彌,偷偷談?wù)撨@山下的俗事。

  他們笑世人便如此凌弱恃強(qiáng),一事無成,一敗涂地,貽笑大方,可身處紅塵,誰比誰能看破更多呢?

  驀然回首,是否聽見故人低吟淺唱《墨韻》笑意淺淺喚他哥哥?

  突然有人說了話。

  她一席紅衣,手提短劍,冷哼說:“道家亂世救人,盛世卻緊閉山門。可你堂堂佛門三尺清暉,卻要用重金來鍍,甚荒唐!”

  少年淡漠了看了眼說話的那人,“以我度人,荒我半生,三尺清暉有何不可?”

  卻不知哽咽何起道:“若不是她身側(cè)有他,誰愿遁入空門伴青燈?”

  “你是誰?”

  少年沒理她,她便揚(yáng)言道:“小和尚,我以后日日都會來找你聽經(jīng)!只聽你的經(jīng)!”

  她果真不曾食言,無論刮風(fēng)下雨她都來,少年都不予理會。但她還是不厭其煩對他說著山下的俗事。

  直到有一天……

  少年敲著緣木,她跪在旁邊,依舊對我絮絮叨叨,她說:“你知道嗎?今天山下小鎮(zhèn)來了一個特別漂亮的神仙姐姐,醫(yī)好了很多人呢!”

  那一瞬間,少年緩緩睜開了眼睛,才瞧清佛院中那女子,眼中倒映出她的模樣,少年卻瞧見了她眼里的震驚。

  少年不自然的扯了扯嘴角道:“怎么了么?”

  女子笑瞇瞇道:“沒什么,只是,我從來沒有看見你認(rèn)真聽我說話,有些詫異。小和尚,你一席白衣遙與那神仙姐姐站一起,想著想想定是極其般配的。”

  她樂呵呵的說著?!暗覅s不會讓的!”

  少年卻有些迷茫,一瞬間不解,此刻的她,清風(fēng)暮雨瀟瀟郭,應(yīng)是皇宮錦緞尚書樓,怎么會?

  他想,是的,她喜歡自由的。

  一個身處在籠子的金絲雀,是不懂得世外鳥所向往的快樂的。因?yàn)榛\中鳥以飛為病,誤將世外當(dāng)事外。它想要的,是世外鳥的陪伴,而世外鳥想要的,卻是整個江湖和自由。一場囚禁,愛上了世外鳥;而世外鳥,卻忘不了他的桃源。格局產(chǎn)生差距,童話陷于書中。

  澧遐,是不適合她的,她也懂了嗎?

  女子此刻更詫異了,道:“小沙彌,我……第一次看見你笑啊!”

  少年徹底失神,原來這么久他還是……

  少年起身沒頭沒腦說了一句:“天寧的街配不上橋下的人,就像洛道的雪配不上孑然一身的她?!?p>  師傅似乎知道時機(jī)到了,道:“你下山去吧?!?p>  少年搖了搖頭道:“沒什么必要了?!?p>  師傅笑了笑道:“不是趕你走,是替我們化緣。”

  少年楞了片刻,卻也知道了師傅的安排,少年如愿的下了山,化緣歸來。

  途徑小鎮(zhèn),山外霧雨,鎮(zhèn)下往來,白丁些許。少年一眼就看到了遠(yuǎn)處的她,仍舊一席白衣,戴著斗笠,白衣勝雪。

  一連幾日,皆是如此。

  直到有人吵吵嚷嚷往那么涌,嘴里喊“快!今天是最后一天了!明個就沒辦法啦!”

  少年被他們撞的,斗笠有些歪了,與此同時,一道目光向他看來,情急之下少年重新戴好,那道目光還想看看,卻什么也沒看見,只能作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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