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8 城樓之辱
在孟小魚和上官凌云看不到的高臺上，假孟小魚被綁在木樁上，背對著明王軍。她的前面是排列得整齊的一隊(duì)官兵，個個對著她露出猥瑣而猙獰的笑容。
那件上官凌云從孟小魚身上脫下來的披風(fēng)，早在被綁上木樁時就被脫了，假孟小魚如今穿著的只是一件薄透輕浮的紗裙，在瑟瑟冷風(fēng)中發(fā)著抖。
“凌云小狗，你好無恥！”卡木丹誠元厲聲怒罵。
他的攻城車離城墻有些遠(yuǎn)，但高臺上的情景卻是看得一清二楚。
“拿弓箭來！小王我射死這幫龜孫子！”卡木丹誠元冷聲吩咐身邊的葉納或拉和癩頭三。
“小魚！”孟安歸撕心裂肺地叫道，“上官凌云，我要將你碎尸萬段！”
他也躲在離城墻最近的攻城車內(nèi)，弓箭已經(jīng)對準(zhǔn)了妹妹身前的官兵，但他不敢真把箭放出。他的射箭技術(shù)不怎么樣，不敢肯定會不會誤傷了妹妹。
“小魚?。?！”田大海的聲音遠(yuǎn)遠(yuǎn)地從城樓外的地面?zhèn)鱽怼?p> 高臺內(nèi)的孟小魚聽到外面的叫聲，又急又怒，用盡全身力氣怒罵道：“上官凌云，你卑鄙無恥！不得好死！”
她剛罵完，嘴就被上官凌云的手捂住。她張嘴要去咬他的手，可試了幾次都沒成功，只好用腳踢他。上官凌云卻任由她踢，紋絲不動。
這時候，高臺上的官兵已經(jīng)將假孟小魚的薄紗裙撕成了碎片。那女子嚇得面無血色，聲淚俱下得求官兵放過她。
喊話兵對著城樓外叫道：“卡木丹誠元，好戲已經(jīng)開始了，你們何時退出城樓十里遠(yuǎn)，戲便何時演完。”
喊話兵話音未落，高臺上排在最前面的官兵已經(jīng)脫下了褲子，對著那女子就撲過去。
“停！”卡木丹誠元一邊叫一邊將箭對準(zhǔn)了女子光.裸的后背。那個官兵趴在女子身前，從他的方向只能看到箍住女子的手臂。
“停??！”孟安歸悲憤地嘶喊。
“他娘的！凌云小狗，算你毒！我們撤！”
卡木丹誠元手拿弓箭，卻對不準(zhǔn)女子身前那官兵的致命點(diǎn)，只得讓步，高臺上的官兵卻并未停手。
喊話兵：“所有人都撤，何時撤出十里外何事停戲。把你們這勞什子車和走廊也撤走！管愈、卡木丹誠元、衛(wèi)將軍和孟安歸留下談判?！?p> “凌云小狗，我們的軍士都撤了，就留幾個頭在此等著你如上次那般放箭殺人嗎？”卡木丹誠元回道，“小王我才不上你的當(dāng)！”
高臺上傳來女子一連串虛弱而痛苦的呻吟。
更多的官兵脫下了褲子。
“上官凌云，我定將你碎尸萬段！”孟安歸終于瘋了，管不了許多，一聲凄楚的嘶吼，羽箭射出，正中趴在女子身上的官兵的手臂。
那官兵吃痛，縮回了手臂，歪頭去查看傷勢?？镜ふ\元抓住這千鈞一發(fā)的機(jī)會，一箭朝著官兵的頭顱射去。
那官兵猝然倒地。
他身后的官兵嚇得紛紛往后退了好幾步。
躲在暗處的上官烈鋒一揮手，那些退后的官兵又嚇得走向那女子。只是此時此刻，每個人的身子都有些顫抖。
“嗖！嗖！嗖！”三支羽箭接連不斷地從卡木丹誠元的攻城車內(nèi)射出，離女子最近的三名官兵應(yīng)聲倒地。
“我們有的是兵?！焙霸挶械?，“孟安歸，你們?nèi)粼俨煌耍憔偷戎茨忝妹媚軋?jiān)持多久?！?p> 隨著上官烈鋒的一個手勢，更多的官兵拿著盾牌涌向高臺，須臾間列隊(duì)擋在女子身后，用盾牌圍成了一道銅墻鐵壁，讓攻城車內(nèi)的明王軍只能聞其聲不能見其人。
盾牌墻內(nèi)，女子的呻吟聲虛弱又凄慘，劃破冷冽的長空，飄散在都城內(nèi)外。
“奶奶的！我們退！”卡木丹誠元只能看到一面盾牌墻，瞬間泄了氣?！傲柙菩」?，你會遭報(bào)應(yīng)的！”
一時間，攻城車立刻咯吱咯吱地滾動，明王軍呼啦啦地往后撤。
高臺內(nèi)的孟小魚雖然看不到外面發(fā)生了何事，可也猜到了七八分。無奈她身體被上官凌云制住，動彈不得。她痛苦地閉上眼睛，眼淚如滔滔江水滾滾而下。
“管愈、卡木丹誠元、衛(wèi)將軍和孟安歸留下?！焙霸挶纸械?。
“好，留下便留下！小王我自有神靈護(hù)體。不過明王殿下可不在此，他死了，埋在地下了?！?p> “誰說本王死了？”管愈的聲音遠(yuǎn)遠(yuǎn)傳來。
躲在暗處的上官烈鋒聞言，瞬間奔了出來，看著掠過烏泱泱的軍士飛身向這邊趕來的管愈，沉聲吩咐道：“快！弓箭手！射！”
但這次他的如意算盤沒打成，管愈的身形很快就隱沒在氈毯走廊內(nèi)，眨眼間，他的聲音就從攻城車內(nèi)朗朗傳來：“本王答應(yīng)你，退兵中盛城以南。上官凌云，你立刻把孟小魚給本王送下來?！?p> 他話音未落，三支羽箭同時從他所在的攻城車射出，透過高臺上盾牌的縫隙，射向隱現(xiàn)身形的三個官兵，引起一片慘叫聲和咒罵聲。
高臺下的孟小魚聽到管愈的聲音，早已哭得稀里嘩啦。但她很快意識到，管愈今日為了她退到中盛城以南，明日就可能再為了她退到宇寧，再然后不就退到南川國了？
想到這里，她猛然將頭一垂，眼一閉，裝作暈倒。
上官凌云正凝神聽著外面的動靜，忽然發(fā)現(xiàn)懷中的人兒似乎又暈了，忙松開了捂在她嘴上的手，將她橫腰抱起，低聲喊道：“小雨？小雨？”
但孟小魚就是一動不動，毫無反應(yīng)。
他焦急萬分，額頭不自覺地滲出細(xì)密的汗珠，抱著她往出口靠了靠，探頭往外望去。
父皇和劉太尉都出來了，就站在高臺附近。如果他此時將孟小魚抱出去，傻子都能知道他把人換了，他只好繼續(xù)躲在高臺下不動。
“管愈，”外面的喊話兵又喊道，“你們先退兵，幾個領(lǐng)頭的留下，我們好好商議條件?！?p> “退兵可以，條件談妥了再退?！惫苡穆曇衾世蕚鱽?。
“你們即刻退兵，一刻不停退到中盛城以南，屆時我們自會將孟小魚送過去。”
“你要讓本王如何信你？”
“信不信由你！”
上官烈鋒心下焦急，自己走到喊話兵身旁，命令道：“讓他留下玉璽。”
喊話兵又叫道：“管愈，你把玉璽留下?！?p> 上官凌云趁著上官烈鋒和劉太尉跟喊話兵說話的檔口，抱著孟小魚鉆出高臺，飛快地往城樓出口奔去。
“這個本王辦不到，玉璽不在本王身上?！惫苡€在攻城車內(nèi)喊話，聲音仍是沉著冷靜。
“你們退到中盛城以南，我們一手交人一手交玉璽。”
“好！一言為定！”
此時，孟小魚已被抱到下城樓的石階，卻猛然睜眼，剎那間便從上官凌云身上跳下，縱身就朝著石階外跳，想要把自己摔死，卻又被上官凌云一把撈了回來。
“阿志哥哥！”她用盡力氣對著城樓外喊，可發(fā)出來的聲音卻嘶啞暗沉，根本傳不遠(yuǎn)。嘴巴又被上官凌云一把捂住。
她朝著上官凌云一陣猛打猛踢，兇狠的目光直接能把上官凌云生吞活剝了。
上官凌云卻任由她打，抱著她飛快地往城樓下走，邊走邊喃喃說道：“你和管愈贏了！眼睜睜看著你被凌.辱，他卻仍愿退兵救你?！?p> 他嘴角噙著苦笑，眼中是滿滿的絕望，急匆匆地將孟小魚抱進(jìn)屋內(nèi)，迫切地吩咐甜棗和梅子：“快！給她更衣。”
孟小魚巴不得快點(diǎn)把那薄紗裙換掉，便任由兩個婢女?dāng)[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