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文茵出了恭回到了院子里,那頭豬已經(jīng)不在院子里了。
有兩個人正在院中清掃,其余的人也不閑著,收拾準備生火的,洗碗的,看上去幾個大男人做這些事情手腳也很快。
池文茵對著望著自己的姜四頷首打了招呼,接著用袖子掩住了口打起了哈欠,一臉的困倦朝著屋子里走去。
回到了屋子,池文茵卻沒有看到顏瑾瑜,她抿住了唇,皺起了眉,緊張的環(huán)視著屋子。
顏瑾瑜去哪里了?
被殺了?雖然自己去的久了一點,可是沒有聽到里面有動靜。而且巫霽云好好地在這里,并沒有打斗的痕跡。
池文茵的呼吸一下子沉重了起來。她轉(zhuǎn)過身看著那面望著自己的姜四,努力鎮(zhèn)定了自己的語氣,問道:“姜大哥,我哥呢?”
姜四看著池文茵,走到了門口,說道:“你哥去村子里了,一會回來?!?p> 池文茵掩飾了自己臉上的緊張,盡量笑的人畜無害,問道:“我哥說他去干什么了?”
“你們大伯不是住在這片嗎?他朝我們打聽,我們都沒聽說過有這個人,所以他下去村子里打聽了?!苯拇藭r一臉的憨厚卻讓池文茵心里起了毛。
池文茵嗯了一聲,作勢又打了個哈欠,說道:“那我先休息,姜大哥你忙?!背匚囊鹫f完,笑了笑,關上了屋門。
一下子,剛才還一臉瞌睡的池文茵此時眼睛清明了起來。
如果是拓跋詡派人來找自己,那么他們定不會讓顏瑾瑜就這么輕松離開,可是現(xiàn)在顏瑾瑜已經(jīng)離開了,他們也沒有對自己表明身份,還有剛才看到的那些,眼前的到底是什么人?
顏瑾瑜是真的離開了?還是出了什么意外?一連串的問題在池文茵的心里不斷涌了出來。
池文茵走到了巫霽云的身邊,在他耳邊小聲說道:“我們可能是進了狼窩了。你知道顏瑾瑜去了哪里?”
巫霽云雖然在睡覺,可是也一直保持著警惕,畢竟國師說過,外面的人是不能相信的。
他睜開眼睛,就看到池文茵滿臉焦慮的站在自己旁邊,"他說他先離開了。"
池文茵攥緊了拳頭,焦慮更勝,她現(xiàn)在想的是自己和巫霽云兩個人如何對付這么多人?
……
云熙國的皇宮御書房內(nèi),呂一端把碗從拓跋詡的手中拿了過來。
黑色的殘液從碗邊滑下來,聚集在碗底。
“陛下還是以龍體為重?!眳我贿f給了拓跋詡一小盅水漱口。
“茵兒可最討厭喝藥了,如果是她,想必現(xiàn)在又要找著蜜餞吃了?!蓖匕显偸丝冢f起了池文茵,笑著搖了搖頭。
一個內(nèi)侍引著一個穿著破爛不堪農(nóng)夫衣服的男人走到了御書房門口,與門口的太監(jiān)小聲說了句什么,就站在那里等待通傳。
呂一站在一旁,輕聲說道:“陛下,等在死人谷的人回來了,現(xiàn)在就在外面候著?!?p> 拓跋詡一聽,抬起頭看著門口,說道:“快傳?!?p> 那個農(nóng)夫打扮的人進了御書房,先是三拜九叩,接著稟明了自己的身份:“臣左右衛(wèi)蕭羽參見陛下。”
“可有找到皇后?”拓跋詡從案幾后面走了出來,站在了蕭羽的面前。
蕭羽不敢抬頭,說道:“沒有找到皇后娘娘,而且,除我之外,留在那里的左右位全軍覆沒。”
“什么?”拓跋詡的聲音一下子拔高了很多,嚇得蕭羽身體也跟著顫了顫。
“我們在離死人谷最近的一個村子里駐守下來,平時偽裝成普通農(nóng)夫去四處打聽消息??墒怯幸蝗?,梁國的驃騎大將軍文泰和路過當?shù)?,不知怎么發(fā)現(xiàn)了我們的身份,他將,將除我之外的人全部誘殺了?!?p> “什么?”拓跋詡只感覺自己站都站不穩(wěn)了,這馬上就要立冬的季節(jié),卻覺著渾身燥熱如火。
“你怎么回來的?”呂一上前不動聲色扶住了拓跋詡,對著蕭羽說道。
“臣是因為去鎮(zhèn)上采買,回來的時候正看到他們拼殺,所以躲過了一劫?!笔捰鹪浇忉屄曇粼叫。杨^深深地埋了下去。
“然后呢?”呂一扶著拓跋詡重新坐回了龍椅上。
“文泰和離開了,他們應該早就注意到了我們,知道我們是在找人,所以他殺了我們的人,自己又留了人在那里?!笔捰饝?zhàn)戰(zhàn)兢兢的說道。
“他知道你們在找誰嗎?”呂一也皺起了眉。
“不知道,我們左右衛(wèi)至死都忠于陛下,不會泄露秘密?!笔捰鸬脑捠挚隙?,讓拓跋詡心里總算舒服了些。
“這個文泰和你可有見過?”拓跋詡想起了這個梁國驃騎大將軍,威震七國,兩國邊境發(fā)生小摩擦,云熙國也不敢對梁國直接出兵。
“沒有看清,遠遠地看著是個十分魁梧的中年人,他在梁國威望很高,有些梁國百姓在茶肆說他可能已經(jīng)百余歲了?!笔捰鹂粗匕显倹]有降罪與自己,反而是問起了文泰和,總算松了口氣。
“人如何活過百年?何況是在戰(zhàn)場上上陣殺敵的人,想是他的威名遠播,所以才讓大家神話了他?!蓖匕显偟恼Z氣中沒有一點輕蔑的意思,這個文泰和也是讓他頭疼不已的人。
“陛下圣明?!眳我辉谂赃咇R上附和了起來。
“陛下圣明?!笔捰鹦睦锇蛋迪雽碛幸蝗找欢ㄒ臀奶┖蜎Q一雌雄,為兄弟們報仇。
拓跋詡揮了揮手,讓蕭羽從御書房里出去了。
呂一站在那里,好久才聽到拓跋詡問道:“茵兒會不會出事情?如果落入梁人之手可如何是好?”
呂一只能開口說道:“娘娘吉人自有天相,不會有事情的。”
拓跋詡站起來,走到了窗前,一輪明月掛在天空,月色如霧,讓莊嚴、肅穆的皇宮更是披上了一層冷冰冰的外衣。
拓跋詡嘆了口氣,突然開口說道:“現(xiàn)在親衛(wèi)還能調(diào)出來多少頂級高手?”
呂一將拓跋詡的心思已經(jīng)猜測了八分,他顫顫巍巍地說道:“陛下,這……”他抬頭看了看拓跋詡的臉,馬上繼續(xù)說道:“六人。”
“明日早朝后讓這六人和蕭羽來御書房見我。”拓跋詡說完,重新坐回了案幾前開始看起了奏章。